第三十八章 神遺之地(2 / 2)

以靳長恭現在的形象,她們兩人根本就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不過這一段時間,雲狼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她們,所以柳梅想著既然是雲狼帶來的人,估計不會是壞人。

但是雲娘卻比柳梅多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她知道雲狼是一種孤傲自尊的生物,它們怎么可能隨便由著別人騎在它身上,想當初她也只隨著它主子抱著才騎過它一次,之後它不是選擇將她叼著走,便是拖著。

「你們是……?」此時蓮謹之雖然穿著一身黑襖不算太起眼,但是那揚起的那張臉絕對足以令人窒息,而靳長恭頭上綁著一圈圈綳帶,穿著一個件黑色風衣,他們從雲狼身上下來後,雲狼便一直挨著她站著。

「雲娘,我這一次來是想告訴你一聲,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辦妥了。」靳長恭讓雲狼陪著蓮謹之,她單獨一人走向雲娘,開口道。

「是你!」雲娘仔細看了看靳長恭,聽到她的話後才恍然道。

來到流失之地,她只跟一個人提過她的名字,就是那名叫阿恭的少年,如今看到雲狼陪在她身邊,她就更加肯定了。

「嗯。我想他很快便會來流失之地了,你最好還是先去惡魔城候著。而接下來的事情我也不會再插手,需要你自己去處理了。」

雲娘看著她目露激動,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道:「是真的嗎?他,他真的要來這里了,那好,那就好,真不知道該怎么好好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只是雲娘你的身份暫時還是不要暴露為好,讓柳梅陪著你一起去惡魔城吧,你跟柳梅可以用別的身份進入惡魔城,我想這應該難不倒你,柳梅也可以因此實現她的原來計劃。」

雲娘頷首,眸中透著睿智道:「嗯,我知道了。」

她想,既然靳長恭特意囑咐她,必要這其中有她的考量,而她自己也並不想被人發現她還活著。

「柳梅,你的妹妹現在一個人在惡魔城,你可以利用機會去陪她了,不過你卻不再是柳梅了,你懂嗎?」

柳梅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她已經從雲娘跟她的對話中知道了她的身份,剛才聽到她跟她一模一樣的聲音時,她簡直都嚇呆了。

不過她明白,當初她就是利用她的身份做掩護進入惡魔城的,若她再叫柳梅,難勉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於是,她抿了抿紅嘴,頷首道:「我知道了。」

「不光要知道,還必須要做到,否則……」靳長恭語氣驟然一沉,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我隨時可以讓你們姐妹消失在這個世上!」

她的身份暫時不能暴露,而假的柳梅還在穆梓易手中,為了探知穆梓易與惡魔城的秘密,她還需要那個身份。

柳梅被靳長恭的氣勢所攝,心臟嚇得亂跳,「撲通」一聲就跪下,連忙道:「我,保證不會泄露的,你放心吧。」

「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柳梅,起來吧。」靳長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再轉向雲娘。

「雲娘,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雲娘看了看靳長恭,再看了看豐神俊美的蓮謹之,突然唇含笑意地問她:「你到底是女子還是男子呢?」

靳長恭與蓮謹之,包括柳梅都愣住了。

靳長恭面對她似看透一切的眼睛,才嘆息一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既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

她摔,干嘛突然來這么一句突擊察查?!她看起來真的那么不像女的嗎?!

蓮謹之卻被靳長恭的一番回答嚇得不輕,一時之間竟無法反應。

而雲娘聞言卻笑了,原來是一位姑娘啊。

一般來說,男子聽到這種問題,臉色絕對算不上多光彩,也絕對不會這樣回答的。

「看你有多余的閑心關心這種問題,想必身份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你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到惡魔城,那就不送了。」靳長恭看雲娘笑得令人雞皮疙瘩,一把提起蓮謹之跳上雲狼便要走了。

臨走前,她突然回頭看了雲娘一眼,嘴唇動了動,密音了一句話,便駕著雲狼極速奔跑走了。

「看到公冶的時候……幫我跟他說一聲,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神遺之地的分隔線——

重新回到神遺之地,靳長恭便讓雲狼在外圍自由活動,隨時聽候她的召令,雲狼嗤氣撇了她一眼,便撂腿子跑了。

「等一下。」

看蓮謹之一點防范意識都沒有就這樣原模原樣地走進去,靳長恭一把拉住了他。

她首先在他臉上擦些黃色掩蓋膚色的葯水,然後在他那一件黑色襖子上塗些灰,再將他的頭發散了散,然後再稍微將自己也整理得頹廢一些。

「小心別暴露出你的臉了,在這個女少男多的流失之地里,就算是男人,長得漂亮的也要小心別被人強了去。」靳長恭一邊在他臉上塗塗抹抹,一邊事先警告著。

蓮謹之聞言臉上臉上有些別扭,他看著靳長恭,脫口而出道:「那你呢?」

「少擔心我了,你該擔心一下那些敢惹上我的人。」靳長恭歪著腦袋,笑得一派「純良無害」。

蓮謹之頓時感到一陣陰風襲過。

一踏入神遺之地的入口,沿路走過並沒有看到些什么人,這里就像一座被遺棄的舊城址,堆積的大石塊,破舊的廢墟,凋零的道路……

一路走來,愣是半個人都沒有遇著,蓮謹之看向靳長恭平靜的側臉,卻沒有掉以輕心。

這時,突地一個方向躥出來一道人影,他從高處撲向靳長恭他們。

還沒有等蓮謹之反應過來,靳長恭冷笑一聲,一個閃身,伸腿便一腳踢飛了他。

呯!一聲撞擊產生的悶哼,剛才襲擊的人已經狠狠摔落在石子路上,肝膽俱裂,眼鼻嘴都流著鮮血,眼看就要斃命的程度。

蓮謹之臉色一緊,迅速看向靳長恭,卻看她一臉陰森煞氣,那一刻從她的臉上他仿佛看到一道熟悉的影子。

不,不可能的!蓮謹之嘴唇一白,茫然失神。

第一個人試探失敗後,顯然激怒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老鼠,他們隨即從四面八方接二連三地沖出來,然而每一個人都被靳長恭一一逮住就往死里揍,她手下沒有留情,也沒有打算留著這些人的命。

一個被她一腳踩斷了脊椎的男人,目眥暴紅地倒身,拼著最後一口氣朝蓮謹之撲去。

蓮謹之瞳孔一凝,心中一跳,他低頭想撿起一塊石頭保護自己,可是來不及了,那個男人撲上來的時候,他的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喀擦!最後一刻,他的腦袋以一個扭曲一百八十度被扭斷了,轟然倒地。

蓮謹之怔怔地抬頭,看著松開手的靳長恭,她看著他,很認真道:「謹之,若你不想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你,你懂嗎?」

蓮謹之似全身的力氣被抽空,腿一軟徒然松開了手中的石頭,靳長恭一眨眼便擁住他的腰,貼緊他的身子,笑道。

「謹之,聽聞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你剛才拿起石頭是想砸死他們嗎?」

蓮謹之一聽靳長恭這調侃自己的話,一時既羞又好笑,干脆也不強撐著失力的身體,由她抱著算了。

接下來的路程,靳長恭以絕對的暴力、狠辣手段獲得了她在神遺之地的承認,至此似怕了她那股子狠勁兒,便沒有人敢再上來打她的主意了。

此時,在他們眼中靳長恭不僅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絕對的強者,自然一路跟著她的蓮謹之則被他們劃分為是她的奴隸或者男人,自然也沒有人敢對他動手。

神遺之地就像上一個充斥著罪惡一切負面匯集地的縮影,他們看到有一個男人從另一個瘦弱的男子手中搶了一塊肉食後,便將他壓在地上撕光衣服禽獸般發泄著,之後,那個搶了肉的男人,又被另一群人看到搶掉了肉食,甚至還被當場分屍體了。

蓮謹之在這里看到了他從末想像過的畫面,看到那種**裸充滿著令人頭皮發麻的人性,特別是在他在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人分屍後,直感覺胃中一陣翻騰。

「謹之,在神廟這大半年里你是怎么過的?」突然,靳長恭似清弦扣樂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蓮謹之一怔,似回了一下神,隔了一會,他才輕聲道:「一般寅時起床便作早課念經,隨後吃早飯,再學習經文,作完午課念經……」

「很無聊吧,一天到晚都是念經,看經書?」

他想了想,卻搖頭道:「其實經書里面也有很多有趣的感悟,有時候看到感興趣的佛經,並不會覺得無聊。」

「那你在被永樂帝召進靳宮之前,最喜歡做些什么?」

「臨摹古跡詩詞吧,還有喜歡看一些……」

「怪不得你寫得一手漂亮的字,那你……」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問著我一句回答著,漸漸蓮謹之也就被靳長恭帶離了剛才的情境,慢慢淡化了心中的那股惡心畫面,開始專心地跟靳長恭聊著事情。<&:bold; color:#ff0000」>請牢記本站域名: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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