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一止步,看著右方有一個急拐角轉彎的地方,靳長恭眼睛徒然一亮,她便朝著那方不假思索地沖進去,卻不想正好撞上一個人速度與她不遑多讓的人。
呯!一陣人揚馬翻,兩個人都撞得夠嗆的。
靳長恭此時半身趴在蓮謹之身上,他雙手無力地搭在她腰間,看他痛得半晌背不過來氣,頓時眸中煞氣溢出,她一轉過頭,就看到一個披著黑斗篷,身影模糊的人從地上慢慢地爬起來,在他站起來,原本那就懸懸掛在腦袋的帽檐正巧滑落了下來。
他抬起臉,看向靳長恭。
「你……擦!」靳長恭看到他眼睛似訝了一瞬,然後回身扛起蓮謹之抬起腿就想要跑,卻不想一只手臂被人牢牢抓住。
「你認識我?」他的聲音冰泠泠似雪渣子,透著一種篤定。
「誰認識你啊。」靳長恭懶得跟他廢話,反身就一腳給他踢過去。
男子似並不在乎她的拳腳功夫,一轉身又欺近想將她擒拿住,而這時,他們身後竟飛躍而來數人。
靳長恭動作一頓,似很驚訝,然後她牢牢地看著黑斗篷,聲音竟透著尖銳緊逼:「追你的?!」
黑斗篷似被她那凝聚似針的寒眸所攝,竟不自覺地頷首:「或許是吧……」
靳長恭得到答案後,一轉頭看著那似怪物匯集的七個高手,那熟悉的姿態,那詭異的形象,那不容錯辨的人員數字。
怎么會是他們?!
竟是暗帝身邊的異域七怪!
這么說,暗帝他也跑來流失之地了?!
「擦!」
靳長恭頓時有一種蛋被捏碎了都不足以形容的苦逼感受!
靳長恭深吸一口氣,穩住那一顆亂了頻率的心跳,她身後有窮追不舍的夏合歡,前有隨時可能出現的暗帝,她抿緊薄唇,最後神情有些復雜地將暈迷的蓮謹之放在地上。
她不能再留在蓮謹之身邊了,如果蓮謹之的身份被拆穿的話,連她的身份也一定會被他們懷疑的……
既然暗帝在流失之地,她想蓮謹之就算落入暗帝之手,暫時也不會有事的,畢竟他的身份還擺在那兒。
看都沒有再看那個斗篷男,靳長恭一點都不想扯進他們之間的糾葛,特別其中還牽扯到暗帝。她飛身而去,一躍至高牆上,再翻身躍下時。
卻不經意地聽到了一道熟悉得令她光潔的皮膚泛起雞皮的低啞透著陰冷的嗓音。
「那個人是寡人必殺之人,公冶少主一再阻攔,算不算是故意想跟寡人作對?」
靳長恭神情一僵,小心地摒住呼吸。
他原來真的來了,還在離她這么近的距離。
「靳帝陛下,他是公冶的一個故友知交,於情於理公冶都希望靳帝陛下能夠網開一面。」
這道聲音令靳長恭腳底一滑,差一點沒摔在地上。
她該不會聽錯的,他——公冶?!
他怎么會在這里?
他怎么不乖乖地跑去惡魔城見雲娘,卻跟暗帝私混在一起了?!
一個必殺之人,一個故友知交,她瞄了瞄不遠處的斗篷男。
他們誰的人難道是他?
靳長恭想到公冶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指尖微微顫了一下,她捏緊拳頭強忍住想要回頭的沖動,依舊毅然准備離開,卻不想一回頭,就看見黃金面具熠熠生輝的夏合歡,此刻他身上的殺意尤如背後浸染著一片鮮血鋪滿延伸,猶如十里屍伏,血腥而凄艷。
他負著雙手,姿態從容而優美地緩步走來。
靳長恭此刻嘴角抽搐,很想撫額長嘆,真是天要亡她啊~
「逃?逃啊,怎么不繼續逃了?」夏合歡深如碧深的雙瞳微微彎著,隨著冷風拂動的黑發如魔如幻。
七怪並沒有理會靳長恭他們的事情,他們目標就是看守住那個斗篷男人,困住他的行為等著主子的到來。
不過,這也不妨礙他們在一旁看戲,特別是他們認出了那個戴著黃金面具的男人的身份。
這時,那個斗篷男撩袍躍上牆頭,站在靳長恭身邊一同看著夏合歡,問道:「追你的?」
靳長恭擦汗:「或許是吧……」
「要不要我們兩個合作一起逃出去?」斗篷男聽著她的回話,眼底劃過一絲趣味。
靳長恭懷疑地睨了他一眼,道:「為什么?」
「不知道。」斗篷男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似想探入她的靈魂一樣聚精會神,道:「你真的不認識我?」
而靳長恭看著他那認真的神情,黝黑的雙瞳似染了一層迷霧,笑容有些冷然。
「不認識,我們從來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