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道黑影就像憑空出現一般,翻掌一擋逼退了蟒,矮身一踢晃倒了骸,一把扯過像死狗一樣上氣不接下氣的穆梓易躺開蝠,逃掉一命。
她動作一聲呵成,猝不及防,連夏合歡都沒有反應過來,她便將穆梓易救了下來。
七怪的動作一停,看著靳長恭的目光頓時盛滿殺意騰騰,公冶微怔,趙絮雅他們則表情一僵,明顯沒有回過神來。
暗帝眼睛深如枯寂,寒泠泠得令人生不起一絲暖意。
「你想說什么?」
靳長恭神情很是「復雜」地凝視著被她拎著甩在地上的穆梓易,出聲道。
「靳帝陛下,既然那位叫柳梅的姑娘都願意跟你走,那就沒有必要再傷了彼此之間的和氣,你難道就不能放了他嗎?」
「寡人想殺什么人,便殺什么人。」暗帝幽幽道。
感覺到他驟然升起的磅礴殺氣,那跟七怪相比,可不是量能夠比擬的質重,那一刻她竟覺得壓得她的肩都抬不起來了。
「陛下,我這么做可是為了你著想。你看他堂堂相貌一表人才,那威武不能屈的態度,絕對是能夠做大事情的人,如果你殺了他,絕對會攤上大事了,攤上一大堆的麻煩事!」
靳長恭誠摯的雙眸直直地回視他,不帶一點閃爍的。
話雖然說得粗,可是理卻不粗,穆梓易絕對是大有來頭的,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她就算不為此次流失之地的事情,也要將靳國那岌岌可危的末來預留點後路。
他會被她說動嗎?靳長恭覺得會,因為她自個兒都有些感動,這一番話講的是如此鏗鏘有力而又深情款款。
「是嗎?僅見一面便知曉他是做大事的人,你是看上他,還是一開始就知道他的身份了?」暗帝輕描淡寫地道出一句令靳長恭很痛蛋的話。
慘了,被懷疑了,擦!
「呃……他……他挺特別的。」靳長恭虛笑一聲,比起被懷疑她是內奸,還不如被人懷疑她的節操算了。
反正,她的節操早就碎了一地了!
她覺得著實不敢直視其它人的表情,公冶,你那表情叫什么,沒見過睜眼說瞎話的嗎?夏合歡,你也至於那么鄙夷唾棄嗎?
靳長恭感覺暗帝對她的態度越來來「陰晴不定」了,當即一個跟千萬伏特般同樣炙熱灼灼地眼神射向公冶。
公冶挑眉,靳長恭趕緊嘴巴一抿,眼睛很是可憐地眨啊眨的瞅著他:江湖救急啊!公冶!
他似忍笑撇開臉,然後眸眼一斜,使了一個眼神給身後的止蘭。
止蘭一怔,他看了一眼靳長恭,再看少主那瞳色重重,盈眸似千言萬語付之一個眼神,他唯有暗暗嘆息一聲。
「剛才那位公子說要將柳梅姑娘送到公冶少主面前,在下能問一下這話是何意思嗎?」止蘭上前一步,出場打破他們這一場無聲的撕殺,他是問趙絮雅,因為穆梓易現在還沒有回過氣來。
暗帝若有所思地睨了一眼公冶,暫時按捺下誅殺靳長恭的心思。
因為他也想知道,他那句話是何意思。
趙絮雅見穆梓易被那個丑女人救下,心中暗松了一口氣,她見這名面容儒雅的年輕男子上前問話,暗帝那收斂了殺意,定了定神,稍一猶豫了便也不隱瞞,道:「柳梅姑娘本是八歧塢的人,陰差陽差地來到流失之地,而我們憐其遭受無妄之災,便願盡軟綿之力將她送返回公冶少主處。」
止蘭聽後恍然,他回頭看了一眼公冶。
而公冶卻有些失神,他將視線投向蹲下正在給穆梓易喂葯丸的靳長恭,她說她叫柳梅,那個跟靳帝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也叫柳梅,她說她是曾替雲娘帶信之人,而眼前之人卻說那個「柳梅」也是八歧塢的人……
這里面,究竟是誰在說謊,誰又騙了誰呢?
總之,這個叫柳梅,長得一副「特別」面容的女子,已經越來越讓他迷惑了……
「若你們所言確是事實的話,那不妨將柳梅姑娘將給我吧,其實我便是公冶少主特地派來流失之地接應同族的。」止蘭煞有其事地解說道。
他上前,從腰間取出一塊牌子,遞給趙絮雅。
趙絮雅看了看,的確跟柳梅之前給他們的那一片有著異曲同工之處,但是她還是不確定,便走到靳長恭跟前,伸手遞給臉色奇差的穆梓易看。
穆梓易看了一眼靳長恭的臉,近距離看,更加嚇人,他深深吸一口氣,忍住撇開眼的沖動,低聲地跟她道了一句:「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然後他看到趙絮雅遞上來的令牌一看,半晌眸光深深。
他看向止蘭,細細一打量,便更信了幾分,但是他卻仍舊看向站在暗帝身旁的柳梅,問道:「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柳梅」看了一眼止蘭,肯定道。
穆梓易一愣,靳長恭忍住想撫額的沖動,暗暗遞了一個眼神給華韶。
華韶和尚回視了他一眼,示意她稍安勿燥。
「承認他的身份。」他密音道。
「柳梅」就像一個機器人得到指令一般,立即語氣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變,她道:「但是卻見過他,他就是八歧塢的人的確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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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了二瓶的液,原來需要先止痛消炎的說,明天還得去醫院,煩啊,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