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噩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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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可記得你曾經許諾過我的事情?」

「嗯?什么事情?」靳長恭揣著明白在裝傻呢。

靳微遙眯眸,移步靠過她,輕笑一聲,但吐出的字句卻全然帶著冰渣子:「既然陛下健忘,那我便不妨一字一句地再復述一遍。」

「哦,寡人想起來了,就是將你調來御前侍奉的事情是吧?沒問題,這次麥家的事情你辦得很好,那——」靳長恭黠眸一轉,挑眉一捶定音道:「那寡人便封你為宮中太監總管,如何?」

靳微遙聞言,連眼皮都末挑動一分毫,不熅不火道:「陛下若是想反悔,那麥家的人說不准也來一個臨時反悔……」

哼,御前太監!這份差事還是留給她那些個獻媚的男寵去擔任吧!

「等等!寡人想了想,還是覺得御前侍衛這份工作你擔任比較合適。」靳長恭銀牙磨錯,麥家之事尚末最終敲定,這廝膽子忒肥,竟敢拿國家大事來邀寵!

「可我怎么覺得太傅一職更適合我呢?」靳微遙直接討官。

太傅?竟一口氣想拿下三公之一的官職,靳長恭微微沉吟:「你這張臉,若露出來……」

一身雪白的衣袍,眉目如詩如畫,面容絕色冷艷,氣質淡泊清洌,干凈得不染纖塵。

「既然你能從別國擄來一個聞人長空,為何不能再冒出一個聞人微遙呢?陛下,你難道忘了他嗎?」

靳長恭瞳仁微怔,沉默不語。

靳微遙深吸一口氣,再道:「即使陛下忘了也無妨,但想必那些朝官並無忘記,若陛下不願意出面,那我也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答復的。」

她指點節奏分明地轉敲桌面,垂眸問道:「為什么想要當太傅?」

靳長恭不想跟他討論過去的事情,無論是聞人長空與他,都不是屬於她靳長恭的情債、孽債,就算他想將這個屎盆子往她頭上扣,那得看她樂不樂意惡毒女配不好當。

靳微遙抿唇,一股藐視,似鴻鵠鳥瞰浩瀚天地,自傲,萬物俯身於他腳上的壓迫氣勢。

「我只想離你更近,更有資格的地方,我的自尊可以捏碎了為你,於你當臣當卒,但我卻不容許別人輕視於我,亦不允許自己卑賤如泥。」

他聲音若重冰砸下,有著掩飾不住的諷刺自嘲,卻令靳長恭心似被那重冰的寒意侵襲了一下,微微有些不舒服。

靳長恭懂了,他想留在她的身邊,是以一種保駕護航,是與天下人所仰望的昂貴資態,他有他的強勢與自尊,而不是暗中默默相許。

眼前這個男人的強勢她也並不是是第一次領教,但是卻第一次令她有了想法。

「好,寡人會擬份詔書公布朝廷的,你且退下吧。」

靳長恭起身,負手立於窗邊,明顯不願與他再多談。

「長恭,你可以漠視我做的一切,也可以忽略我的感受,甚至你也可以踐踏我付出的感情,但你至少——該用眼睛好好地正視著我。」

看到她冷漠的背景,這個背景深深地刺傷了靳微遙的眼睛,他攥緊拳頭,眸似炎星撞裂了雪峰頂,冰與火兩重迸射出一種折磨,那就叫悔不當初!

靳長恭背脊一僵,然後驀地轉頭,眯睫似陰冷不耐:「誰踐踏你的感情了?靳微遙,你別太自以為是了,你該明白寡人留你在身邊是為何!別奢望你那些被人親手毀了的東西了,現在——你,出去!

她冷冷拂袖,再次轉過頭去,明顯不願與他多談。

她的話就像一頭涼水澆得他的憤怒與受傷全部凝結,靳微遙想踏前一步,看卻看到那透著疏離、拒絕的背影,他那一步便沉重地抬不起來。

」那你要與八歧塢聯姻可是真的?「

此話一出,靳長恭總算明白他為何一進宮便陰陽怪氣,沉不住氣聲聲質問找茬的語氣從哪里來的了,敢情又是八歧塢與靳國這一樁婚事給鬧的。

不過,其它人鬧她,她也就當愧疚地承著,可是他靳微遙沒有那個資格。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她嗤笑一聲。

明知道她此時對他反感而排斥,但靳微遙發現他仍舊無法適應她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沒有如何。我只是想善意地提醒你一句,別太相信公冶夙,他雖是一介商人,但八歧塢的復雜程度遠比你想象中還要難測。「靳微遙也不再跟她針鋒相對了,因為此刻無論他們是何種戰局,受刺激的仍舊是他。

靳長恭眼神一凝,微微斂眉,薄唇輕吐。

」也又如何?寡人不需要一個是非不分,白目糊塗的人來一句善意地提醒。「

靳微遙冷哼一聲,面似冰雕便冷凜生寒,呯!地將一物扔在桌面,便轉身離開了。

等御書房僅剩靳長恭一人靜寂地站著,太監們將門悄悄地闔上,隔著門她聽到他最終,還是遺留下一句話。

」聯姻既是一種同盟手段,亦是一種安插眼錢的途徑,請陛下好好斟酌一下吧。「

說到底,靳微遙仍舊不願意她成婚,即使那一個人是一個女的女配,化為流星吧!最新章節!

」寡人不是說了嗎,根本不需要你特地來提醒,難道寡人看起來真的就那么笨嗎?可如今這不是沒有法子的法子嘛……「

等他的腳步逐漸遠去,靳長恭方悠悠吐出一句話,她望著窗外漸漸枯榮的景象,深秋即將逝去,新的一年冬日腳步已近。

這世道,每個人擁用幾分真心幾分利用,誰又能全部猜得清呢,連她自己對別人,亦不會全然一片純稚之心,已所不欲毋施於人,即然如此她又何必苛刻別人對她必須全心全意掏心掏肺以待呢?

微微闔眸,眼前仿佛一片梨花飄拂,白錦無紋香爛漫,玉樹瓊苞堆雪,浮光靄靄,冷浸溶溶,而在那一片唯美的景象中,一名灰袍青襟垂落的男子佛有感應般回頭,他在那一片血色之暮霞中露出溫潤笑顏,若皚皚白骨花朵中堆砌起的一盞瑩炎,一豎烽火,有些詭異,有些溫暖。

靳長恭心中揪痛地喘息著,驀地睜開雙眸,不願再多想。

她收斂情緒一轉身無意看中了桌上那一枚突兀出現的鵝卵石,靳長恭拿起它,意外有些眼熟,玉白色石縫頰帶部分雜色,這分明就是她那日隨手在寒潭邊扔掉的那一枚石子。

——亦是靳微遙送給她的那一枚。

靳長恭瞳仁一緊,原來他當時全部都看到了,並且還特地將它重新拾了回來,此場景意外有些模糊隔應,因為她腦中想起了當初影兒也像這般將靳微遙丟棄的石頭拾回來。

她突然覺得有一種心煩氣燥的感覺,准備再次扔掉那枚石頭,卻指腹卻觸摸到光滑的石面有部分粗糙凹凸,她疑惑一查看,卻看到上面很用心地刻畫著著兩個字。

一面:遙。另一面:恭!

看到這兩個字,靳長恭突然從心底抑郁成疾的一股瘋狂暴發出來,她笑了,並且笑得很瘋狂,笑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這不是靳長恭在笑,而是」影兒「。她知道那個一直懦弱地潛藏在她心底的魔——」影兒「心在痛亦在笑,其實靳長恭一直隱隱有所查察,她身體內肩負著兩個靈魂,因為有影兒靈魂的影響,所以她才有她的那些過去,那些記憶與夢境,還有她殘留下來她無法解釋的暴戾殺戮情緒。

影兒是懦弱的,她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只剩一具空殼,痛苦、絕望、悲哀這些負面情緒已經將她壓垮了,所以」影兒「寧願放棄了自己的身體,她想離開,但是心底那一股不甘的執念卻纏裹住了她的腳,於是唯有靜靜地潛伏著。

她想要靳微遙愛她,她的渴望終於在靳微遙送給她一顆石頭,飽含著悔意,愛意的石頭作用下,終於爆發出來了。

殺了他!殺了他!……

靳長恭能感受到一雙無形濕濡充斥著腥味的柔軟的手捧住了她的臉,一雙集世界最猩血紅色,痛苦仇恨令人心驚恐懼的眼睛。

——幫我一個忙吧,我的另一半……

什么忙?

殺了靳微遙!殺了他!讓他去地獄陪我!

還有暗帝!

是他們害了我,是他們令我失去了一切,還有靳蕭騰,是他殺了我的父母,他們統統都該死,他們都該死!該死!

靳長恭瞳仁一窒,似從夢魘中沖破而出,撫著胸膛深深地喘著粗氣,額上冷汗涔出。

她眯睫,茫然地看著地面,剛才是怎么回事,她是在她在做夢還是只是一則臆想。

」陛下,蓮奉常進宮有事覲見極品鄉村生活。「

靳長恭驀地抬眸,看著門邊守著的小岳子,古怪道:」剛才你一直在?「

小岳子眨了眨眼睛,討好道:」是的,奴才一直守在門邊。「

」那可聽到什么怪異聲響?「

」呃——自從聞人公子離開後,房內一片平靜,奴才並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異樣。「小岳子遲疑了一下,謹慎地觀察著靳長恭的神色小心回道。

靳長恭深吶了一口氣:」房中憋悶,帶他來芙蓉院尋寡人吧。「

靳長恭拿著那枚石頭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將它隨意放進一個錦盒當中,隱下心中不斷躥升催促殺意。

她知道那股殺意是針對靳微遙與暗帝兩人而產生的。

可——剛才道聲音是影兒的嗎?已經消散的靈魂怎么可能還停滯在她的腦海中,怎么還能影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