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賭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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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牡丹閣閣主,靳長恭星眸在剩下之中的人一一望向,最終挑出了蘭閣閣主。

蘭花閣閣主果然人如幽蘭空谷,他擒著溫潤的笑意,一身蘭葶玉樹的舒服氣質,令靳長恭身為女人的頎賞水平稍微多瞧了幾眼。

可落在巧弄桃蒶黑眸中,卻是色眯眯,淫盪盪,這眼光渣到底的永樂帝,竟然無視他的美貌,卻對著蘭閣閣主瞧得心神盪漾,他恨不得拿一塊小手絹咬來磨牙,可恨之,唾棄之傷自尊了!

「這位公子文采斐然蘭佩服,蘭卻別無它能,唯棋藝一途尚能拿得出手,便勞公子與我比棋了。」一雙充滿善意的黑眸微微含笑,文質彬彬,完全符合小話本內閨閣女子幻想的那種優雅風度翩翩的才子佳人。

靳長恭牙一酸,一個男子如此說話,的確不是她那一道菜啊,她比較喜歡不作做不迂腐,特別是能夠體會她丫的一個半文盲苦楚而好好話說,說人話的!

剛才的頎賞就如流星一閃,她恢復了一貫的不冷不熱,但面對蘭閣閣主她卻也給足了面子,只因他跟公冶在氣質上倒有幾分神似,瞧著還算順眼。

契剛才看陛下對那些個美女都不冷不熱的,偏來一美男她便立即雙眼冒光,這意味著什么,陛下果然長偏了呀!

「公子,他的棋藝曾打敗過棋藝界的歐陽老,現在基本上算是殺遍靳國無敵人了。」契可是情報專家,剛才一來一回也順便探聽了一下十二閣閣主的底細,雖然很粗淺,但別人知道的至少他也知道了。

契小聲湊到靳長恭耳朵說完,便退開,濃眉一橫,用眼神使示陛下,上吧,出損招吧!出陰招吧!別因為他是嬌花,便憐惜他,使勁地給他蹂躪!

而靳長恭根本沒有收到他的頻道,她看著下人抬上來的棋盤,與兩簍棋子。

若要問靳長恭的棋藝如何?這便要問那受害匪淺的靳微遙了,畢竟前身永樂帝的棋藝便是他一手一腳教授的,記得他教了前身三個月,對方只要末將我方當成敵方吃了,便算是一大幸事了。

而本身靳長恭是不懂棋的,這不懂的程度甚至不如前身,至少前身還認得哪顆棋是擺在哪處的,所以一個完全不懂,一個半懂,她如今就是一個臭棋簍子。

蘭閣閣主觀察著靳長恭的神色,他自問閱人無數,卻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情緒變幻,她此時就像一汪大海,看似平靜,但誰又知道海中有多少內涵了。

「請問公子要黑棋還是紅棋呢?」蘭閣閣主禮貌道。

靳長恭端坐於凳上,他們下的是黑紅象棋,她抬眸微微一笑,也不客氣道:「黑子。」

隔著面具,蘭花閣閣主唯見她薄唇微勾,一雙星眸睫毛下彎,頓時便令她銳利的棱角柔和了幾分,有一種如玉石粹取精華般光華流轉,他猜這位公子或許長得並不差。

「嗯,那請吧。」

他們開始擺棋,而靳長恭這時,毫無疑問傳音給了靳微遙。

「聞人微遙,這一局若你不能幫寡人贏下,便算將功續罪,否則憑你私下行為不檢點,且被寡人逮個現場,你那太傅一職便算是泡湯了!」

靳微遙舉酒杯的手微頓,聽到靳長恭那一番暗著求助,明著威脅的話,心中不怒,反而喜悅,她的棋藝有多臭他自是知道的,剛才看她向蓮謹之求助時,他心底便有些隱怒,覺得她也太看得起他了。

不過,此刻輪到他了,他又覺得之前心底的不舒服已煙消雲消了。

「長恭,若我幫了你,你是不是能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呢?」

靳長恭蹙眉,棋已擺好,紅棋先行,於是蘭花閣閣主已經開始了。

「你敢要挾寡人?!」她怒道。

靳微遙卻不急不徐,飲了一口清酒,溫柔道:「長恭,我只是希望你以後能喚我微遙,就算是你的下屬,你的臣子,你不是也沒有連名帶姓地叫蓮謹之嗎,難道對我就不能一視同仁?」

靳長恭被隔應了,看著蘭花閣閣主下完第一步棋後,疑惑地等待她舉棋,她心中一急,但腦子卻越發地清晰,她知道妥協是最好的途徑,便咬牙道:「微、遙,怎么下?」

老子能屈能伸,等過了河,立馬就去拆你的橋!

契在旁邊探頭探腦,看靳長恭那穩如泰山從容而自在的表情,心中大定,陛下乃難道真是已經練就了神奇的棋藝?

可是平日里,真沒有看過陛下有閑心搞文藝,她基本上不是在辦公,就是在辦公的路上,老實說閑時她就躺著搞陰謀,呃,搞政策,他倒不知道陛下私下還如此多才多藝。

契騷年,你確定是說她,而不是她背後的男人嗎?

由靳微遙插手這一局棋,蘭花閣閣主會輸,那是注定的。

為何呢?

那自然是因為靳微遙與蘭花閣閣主或許兩者棋藝相當,可是有時候棋如人生,一個的見識與心胸決定了他的棋路,蘭花閣閣主就算棋藝再精湛,亦不過是一介被溫室培育出來的藝術品,而靳微遙卻不同,品棋即品人,棋局是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劍拔弩張,殺氣太重,他必然會戰無不勝。

「蘭,自願認輸。」指尖微顫地舉在空中,蘭花閣閣主笑得有些勉強地放下手中一枚「相」棋,起身朝靳長恭深深作了一揖。

棋局明顯勝負已分,他技不如人,另則亦心驚不已,此少年的棋勢充滿了霸氣與殺氣,實非他一介文人能夠扛橫的,所謂觀棋如觀人,此少年絕非泛泛之輩啊!

「承認了。」靳長恭瞄了一眼棋局,嘴唇微揚,眸光卻深邃幽暗。

好一個靳微遙啊!

「喂喂,我們沒有看錯吧,那黑袍少年真的又贏了一局了?!」連勝三局,第一次或許稱之為僥幸,第二次是運氣,那第三次呢?

那絕對就是實力了!

「他是誰啊,為何要故意戴著面具,莫非是別國的人,戴了面具專程掩飾身份?」

「誰知道,不過他剛才那棋局咱們隔得遠,瞧不仔細,但看蘭花閣閣主那慘敗灰暗的表情,便知道絕對是一局好棋,可惜看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