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萬能解毒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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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雜市集,經過一條狹窄夾道,便看見一戶人家的牆上用紅漆刷著四個大字:「松竹茶館」。

靳長恭帶著震南踏進,迎面掛著一副對聯:「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屋里放著幾張方桌和幾條板凳,此時值正午時分,客人居多,來回梭巡,她在一簾竹薕後看到了靜茗等候的蓮謹之。

似感應到她的視線,他眨睫轉眸,便看到她於喧鬧的門口的靳長恭,立即那略顯清冷的面容似破冰清融,如幽蘭芳草回眸笑,嫣然婉媚如月明。

靳長恭心頭的柔軟似被他那毫無防備展露的笑靨而撞擊,亦勾唇淺淺地回了他一笑。

這松竹茶館亦算是上京一間老字吃,茶香灑醇名不虛傳,是以一到午時前來用餐的人還是挺多的,自然有不少人留意到了蓮謹之,像他那般容顏之人身立何處都是一輪輝煌的明月,瑩輝遮掩了別的星星之芒。

之前他獨身一人,卻因為一身矜貴冷漠的氣質令人畏懼,不敢輕易招惹攀談,看他愣神地靜口茗香茶,即不點食亦不張望,僅望著窗閣一處,靜靜出神,那姣好絕美的側臉,令人無限向往,美色入餐,卻也覺美人孤孑一人,形只單影,有一種寂寞生花的凄美。

但這一切都隨著一名黑衣玉面少年踏入這間松竹茶館時,便改變了。

他看到那廝少年,那一笑,似秋風玉肌伴輕風,萬物滋生,百花清媚而綻放,雙眸似彎盈盈舞,整個人陰郁的背影都亮了起來。

不少嬌俏小美人兒,迷障男色的邪性男人,都滿嘴酸了吧唧,只覺不會再愛了……

「謹之,等久了嗎?」震南撩開竹薕,靳長恭看他站起立,便再度拉他一道坐下。

「不,沒有等多久,不過就是愣了一會兒神,您便回來了。」蓮謹之不願她放手,便於寬袖下悄然重新握住,面無其事。

震南將竹簾重新放下,便看到陛下與蓮奉常坐於一起,暗覺太親密了,他斂了斂神色,卻不動聲色靜立於一旁。

「難道一道出來一趟,便用過午膳再回宮吧,這松竹茶館常聽人家提起,卻不曾有機會嘗一嘗它們的『七素八葷』的獨道之處,今日倒托了你的福,有機會一試。」靳長恭看見痴纏,亦末收回手,反道是暗中朝他眨了眨眼睛,捏了捏他玉滑的手掌。

蓮謹之微微垂首,眼波時動與羞走,輕咳兩聲道:「雖然外面的用食精致辭不比宮中,卻也另有一番滋味。」

「嗯,震南去喚小二,將館內的招牌菜點一份,再來一壺梅花清釀巨龍王座最新章節。」

「是。」

等震南去點菜時,靳長恭睨著蓮謹之略顯拘謹緊張的模樣,率先挑了個話題,道:「你怎么不問我剛才去哪里了?」

蓮謹之手心微汗濕,與她久違的肌膚相關,他全身的感觀都集中在兩手相握之處,心跳紛亂,心底驟然溢喜狂,一時不查她的問話,有些懵然地抬眸:「啊?」

靳長恭緩慢地靠近他,眸光泛異彩,薄艷紅唇輕抿似飛揚,纖纖手指伸向他的臉頰,蓮謹之微微瞠目,呼吸緊措,手心悄然捏緊,難道陛下想……他粉頰蘊汗,唇微張,向前傾……

「怎么這么不小心,發上了一塊……」從他發間捻了一片花瓣嗅於鼻間,桃花眸微眯,溢出絲絲邪意,道:「桂花?」

似被她此刻的神色蠱惑,蓮謹之呼吸亂了一拍,他能感受到她指尖滑過他的發間,那細膩似觸電的感受,他驀地抓住了她的手,將他扯進懷中,伸臂環住她微斜的腰肢。

「別戲弄我了……陛下……您明知道我對您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甜膩帶著氛郁茶香的舌滑入她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溫柔而細致地探索過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那連心尖兒滿足得微疼一瞬間的悸動,使他忘卻了周圍的一切。

而靳長恭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里面,她感受著謹之的溫度,他的唇仍舊是如此的溫潤柔軟,看到他的半闔微微張的雙眸霧蒙蒙水潤潤的,臉上泛了紅潮,鼻尖滲出細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張著。

泛著**的雙眼似要滴出水般,純潔而夾雜著妖嬈墮落,那惹人憐愛迷亂的樣子讓她情難自禁地抬頭含住他的唇瓣,繼而溫柔地繞住他鮮嫩水潤的舌尖,他輕顫著承受她的愛意,睫毛已不自覺地潮濕……

「陛下,菜已點好,可命他們即刻上菜?」竹薕外,影影卓卓一道身影,正是去而復返的震南恭敬地立於外,出聲提醒道。

靳長恭清醒推開了蓮謹之,端起他剛才喝的茶便一口倒盡,卻不小心嗆到了,她擺了擺手:「咳咳,傳,傳膳,不,上菜吧。」

而蓮謹之本亦尷尬,但見靳長恭急嗆到了,立即斂了急容,上前輕拍她的背部:「陛下,您喝得太急了,先別急著說話。」

他視線落在她含過的茶杯,眸光一暗,下意識抿了一下唇,再悄然勾起一抹清雅似仙的笑容。

用過午飯後,天氣尚淺,靳長恭欲打道回宮,但蓮謹之卻道:「公子,今日八角街有集市,我想尋一件墨硯,你可有想要之物?」

震南濃眉成川,暗吐槽:這宮中何其物件末有,陛下能看得上那些粗鄙的民間之物?

的確,靳長恭並沒有興趣去購物,但是迎著蓮謹之那熒熒帶著渴求而期待的目光,一聲「好」便脫口而出。

震南摔:陛下,您聲令智昏!您耽誤政事啊!您您……您對得起咱家主子么?

自然,蓮謹之頎喜流露笑顏。

這一地帶窮處的集市東北角上的小豬市,民間盛況更顯得熱鬧非凡,剛到豬市那條路口,差不多擠成了一個疙瘩。

穿過小豬市,便來到上京中層地帶,遠處河旁兩岸,鱗次櫛比的樓房,飛檐畫棟的高閣,繁華的商業街道,興致勃勃的游人,一掃金粉樓台、歌館酒肆。

熱鬧的景象將上京重新點染了生機,靳長恭很滿意亦覺得很有成就感,由於人流越擠越多,自然而然到最後蓮謹之便牽住了她的手,替她護航,而震南則在人群中艱難地流躥,被甩在身後神色很憋屈悶悶侯門亡妃最新章節。

他們來到八角街,這里可以稱得上是上京的經濟中心,來自各地的商販都約在今日聚集在這里,他們販賣華疆的瓜果,水目海的藏毯,蘭州的酒,異域風格的服飾,琉璃國的首飾……貨色齊全,琳琅滿目。

除了買些用的,集市中要數小吃最為興旺。沿著筆直的街邊,一排接一排的小吃品種繁多,老板笑臉相迎,殷勤周到,顧客來來往往,喜笑顏開。在眾多的小吃中,風味獨特的「麻辣燙』味鮮美的各色面條最為人們所青睞。(為四川美食打個廣告,咳咳——)

就像在淘寶一樣,這種感覺與商鋪買東西不一樣,那列陣整齊的貨品明碼標價,高底尊貴一目了然,而這些商品則全部放於一攤上,看中哪一樣要價喊價與最終成交價總會相差很大。

而此中貨品亦有好有差有劣有憂,端看你如何淘如何選,有的憑運氣有的憑眼力。

一開始興趣缺缺的靳長恭一路巡視過來,亦目不暇接,最後便一攤一攤地挑起些奇貨來了,她在一個攤上選起一個玉雕嬰娃娃端看了許久,隨意問商販道:」這個玉娃娃怎么賣?「

商販看靳長恭一身普通的衣服,身無長飾,雖然長著一張高貴冷艷的面容,卻也不由得低視了幾分,隨口回道:」一百市價,我說,您買得起嗎?買不起便請個。「

」公子,這是普羅蠻的求子娃娃,本是一對,買單只怕會不吉利。「蓮謹之擠過人群趕到她的身邊,在看著她拿著之物眸光微亮。

可惜只有一樽,單數送子不吉利,他便攔下她的手,眼中卻頗有些遺憾的意味。

求子娃娃?石制作的娃娃送子?靳長恭聞言卻意興闌珊地擱下娃娃,瞥了一眼眼皮子吊高的商販便轉身要走。

而商販卻在看到那名出聲叫」公子「的那位男子時,整個人目瞪口呆,先不論他那一張令人神炫目暈的容顏,光是那一身奢華卻不張揚的裝束,便能令他跟打了雞血似的,眼前金光一閃財神來了。

」哎,哎,這位公子,您先等等,其實我這里還有一個娃娃,這是一對的,我就是瞧著一對賣價錢有些貴了,才想著拆開來賣的,您瞧瞧合不合心意?「

商販趕緊從簍子里扒拉出另一個穿著小紅肚兜的小娃娃,連聲招手叫喊道。

靳長恭懶得回頭查看,倒是蓮謹之心中一喜反轉過身來,看著商販手中的另一個娃娃,便果斷地牽著不太樂意轉身的靳長恭一同走近。

」的確是它。「他確認了,便望著靳長恭眸光閃爍著忽悠忽悠有神:」公子,我們買下它們,可好?「

靳長恭微微蹙眉,她倒不是多想要買這個」求子娃娃「,只是當初她送了一個她身塑的白玉娃娃送給了公冶,看到此類娃娃便下意識停駐隨意詢問了一下。

可仔細一看,買這種東西回宮有何用處?宮中珍稀擺設多不勝枚,買下一對送子娃娃,不擺也不曉得要擱哪里,擺了又會惹來閑扯蛋的爭議話題。

」你……不想要?「看她表情並不是多喜歡,蓮謹之有些失望,可剛才她不是一眼便看中了嗎?怎么突然又不想要了呢?

」買個娃娃又沒有用處,我們還是去看你的墨硯吧。「靳長恭敷衍地笑了笑,便牽著他要走。

但蓮謹之的腳卻像生根一般,靳長恭一愣,回眸奇怪地看著他。

」我買。「他淡淡說完,便掏出五百市價的金子,從喜天歡地的商販手中取過那一對送子娃娃。

所謂的送子娃娃是一對男嬰童與一女嬰童,男嬰童光裸著身子,女嬰童身罩一個紅肚兜,兩名小童面容嬌憨惹人憐愛,玉質打磨光滑,光憑做工與玉質當然值不起一樽一百市價,但勝在寓意很喜祥——有兒有女重生之嫡女王妃。

」公子好眼光啊,您買了這一對送子娃娃,保准您夫人明年一准給您生一對龍鳳胎,祝您與尊夫人婚姻幸福,美美滿滿,兒女滿堂。「商販倒是嘴甜,一瞧這公子捧著那對送子娃娃,喜頎於色的模樣,便是家中有夫人或有戀人的模樣。

蓮謹之聞言身軀一震,然後第一時間投向靳長恭,眼睛里閃耀著一種難以言喻炙熱的光輝,又敏銳,又細致,讓你幾乎覺得他的靈魂都在燃燒。

靜靜地,四周就像突然在那一剎那間一下安靜停滯了,靳長恭回視著他,她看見那是一種憧憬的希冀,那是一種美好繪畫的前景,他小心翼翼而珍希無比地捧著那一對求子娃娃,面含著在純凈飄逸的微笑緩緩靠近她。

而靳長恭卻感覺全身堅硬似鐵,感覺怎么也邁不開一步,她指尖微顫,在他拿著那一對娃娃靠近那一刻,腳底似被針刺一般,不自覺地退了一步。

蓮謹之一僵。

」有小偷啊!快抓住他!小偷啊,小偷!「遠處,隔著重重人群,有人嘶聲尖叫地嘲他們這方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