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陛下,我也中葯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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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個無恥的女人!你是不是魑魅之界那個黃老頭派來的人,還是清琅之界!」

看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嬌軀竟被一個女人給占了便宜不說,完了還一臉嫌棄的嘴臉,赫連姬當即臉上便是一陣紅一陣黑。

那種被人擦了狗屎的帕子甩子臉上的侮辱、挫敗感似火山噴涌激昂得她連恐懼都給暫時性遺忘了,可見她受到的沖擊得有多大。

「很可惜呢,都不是……」靳長恭撤爪,眉梢輕昧微挑,邪笑一聲。

那集合男子的酷師狂霸拽氣質,偏偏頂著一張嬌柔美憐凄的面容,md!這個女人該不分是有精分吧,這外殼與內芯極度反差簡直駭人聽聞!

赫連姬瞪直眼睛,神色古怪而扭曲。

「都不是?」赫連姬疑惑盯著她,突然臉色乍變,急道:「那你有什么目的,還有我師兄呢,你把他怎么了?!」

她陰陰掩住眼底毒狠,卻不著痕跡地瞥了她身後一眼,眼底劃過一道緊張。

靳長恭桃花眸細佻,研究著她故弄玄虛的神色,細細地分析著,從剛才她動手震攝開始,她雖然表現得差強人意,不算鎮定,但亦不算嚇破了膽,只是這樣的她,眼神總會奇怪地飄忽地朝著她身後某一處看去。

而她長身玉立,靜靜於一隅便給人一種無法反抗的威儀,她側眸斜看向身後,那處正是站著蘭芝玉樹般靜謐,窈窕君子勝艷絕七虹的雪無色。

不期然靳長恭想起最近在妖之界盛傳的一則流言,再加上從那名被她劈暈,拖到角落發霉失寵的男寵身上得來的情報一結合起來,她頃刻間便得到一個有趣的答案。

她眸色悠轉,便推開了赫連姬,繼而眨眼間便將雪無色一把擒住。

雪無色微怔,卻沒有抵抗她的舉動。

靳長恭面漾淺淺無害的微笑,看著果然臉色大變的赫連姬,溫聲道:「剛才你一直在暗中看他,莫非這個人是你的心上人?」

「不!你放開他!」赫連姬穩住身子,面罩寒霜,冷傲疑似冬寒的獨梅,她這才真正露出本身,不再與她虛與委蛇。

「噓~小聲點,否則嚇到我,可真的會不小心就將他這纖細的脖子給掰斷了,若你真想我放了他,便乖乖地將玥的毒解了吧。」

靳長恭一點末將她放在眼中,溫婉地眨了眨眼睛,頗為純良地勾唇一笑。

而被陛下如此近距離靠著,雪無色肌理一陣緊綳,纖風投影的染血的臉頰泛起脂粉紅。

而赫連姬卻以為是靳長恭手下歹毒,令他呼吸困難,憋紅了一張清雅靈秀的臉,心中一緊。

「……他的毒,是沒有解葯的,因為它是毒亦不算毒,他只需要跟女人合歡一夜會沒事!」赫連姬死死地盯著靳長恭,她指甲深深刺入肉中,保持著必要的冷靜,眸光陰冷歹毒地滑向靳長恭威脅在雪無色纖白頸間上的手。

而一聽聞她的話,靳長恭眸光微冷,眼中盛滿君威勃然的怒火,此刻她真的很想一掌劈死這個女人!下毒就下毒,竟還下一個無解的淫毒!

而雪無色則被靳長恭突然收緊的力道勒得蹙眉,抑不住似貓喵般悶哼一聲,當即赫連姬緊張地踏前一步,眸露凶意。

「住手!別傷害他,你想提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放了他!」

赫連姬是真心喜愛無艷的,即使他沒有地位沒有了那張絕塵的美貌容顏,她依然要他,即使其它人男人再美,也通通比不上他的一顰一笑。

也是到了這種危機時刻,她才真正地確信,她赫連姬愛上這個寡情冷淡男人的事實。

看到他受傷難受,她的心亦像被人用刀割一樣痛,恨不得以身受之。

而雪無色雖然被勒痛了,但卻不敢在心底有任何抱怨情緒,他很清楚這是陛下在懲罰他對玥玠的袖手旁邊。

至於赫連姬那深情而緊張的神色,他赤果果地忽略了。

「既然解不了他的毒,而你又想要這個男人活命的話,那便將你們毒宗控制魑魅之界與清琅之界一眾子的母蠱交出來!」靳長恭薄艷的紅唇殘忍抿直,面無表情吐音道。

赫連姬表情徒然一滯,脫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母蠱是由師兄轉移過她的,這件事情即使是師傅都不清楚,她又怎么會知道?難道是師兄告訴她的?!

「誘她說出來!」

趁著赫連姬腦中一片混亂,無暇觀察他們這邊時,靳長恭斜睨了一眼雪無色,眸光深深。

而雪無色聰睿,一個眼神便知道了陛下的打算,於是他調整表情,雪瞳不染雜質,安靜地凝視著赫連姬,粉艷的唇緩緩勾起,若一枝紅艷露凝香,卻黯然凋零,卻平白生了一種驚世凄然之美。

「妖主,你無需顧及無艷的。無艷自知我本一介卑微的男寵,根本不值得你為無艷作出任何付出。」

自嘲而薄涼的口吻,深深地刺傷了赫連姬的心。

嘶~這小子竟能將這么一句酸掉牙的話從嘴里吐出來,吾輩甚是佩服,靳長恭撇嘴嗤鼻,暗中抑止住全身即將冒出來的雞皮疙瘩。

論演技,誰也不要妄圖與皇宮中混出來的妖孽攀比,如靳長恭、如雪無色,所以赫連姬被騙得杠杠地得亦不算太丟人。

「不可能!無艷,本妖尊……我,我絕不會讓你死的!」赫連姬怔怔地看著他,黯淡的燭火映著那一條淺褐色疤痕都受人心疼,一想到他會死在自已面前,她便慌亂不已,眼露掙扎與痛苦。

兩難的選擇令她心沉如鉛。

「妖主,您——您這又何苦呢?」雪無色得到她如此堅決的,如誓言般的承諾,亦怔愣了一瞬,他似感動般,一雙幽幽雪眸微微闔下,但眼底卻依舊一片冷然無波。

她的感情他隱隱約約有感覺,這是他之前刻意營造的結果,但此刻當著陛下的面,一個女人向他示愛,卻令他感到不舒服,有種想殺人滅口的沖動。

看雪無色此刻表現出來的高深的演技,靳長恭若非早知道真相,幾乎也要相信他對赫連姬到底是有幾分情的,但往往事實是現實而殘忍的。

但她看向臉色蒼白,痛苦掙扎的赫連姬,卻真正地看出她對雪無色的情意與義無反顧。

一個閱盡百草不顧世俗言論獨立獨行的女子,竟會對一個假情假義對待她的男子產生了真感情,很可笑——亦很可悲,不是嗎?

看著雪無色利用了赫連姬對他的感情來幫她,莫名地,她有點不想玩了。

靳長恭松開手放了雪無色,而雪無色感覺屬於陛下的氣息遠離了他,他愕然地回頭看著她。

「算了,拿一個男人來威脅你末免太小題大做了,關於我要知道的事情,即使不用這種手段,依舊可以從你嘴里一一撬出。」靳長恭狂肆一笑。

那廂左右邊難的赫連姬,看到靳長恭竟這么干脆俐落地放手人質,深深地質疑與警惕融入她的眼睛里,而靳長恭話中充滿的自信與狂傲,那屬於強者畏懼的氣勢令她心臟一緊。

這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輸了,因為這個女人,不僅是武功令人忌憚,她最可怕的是——她那一顆所向披靡的內心。

「為什么?」

雪無色惆然若失地站著,如綢垂落的發絲掩住他半邊臉頰,在被赫連姬眼明手快地拉至身邊,他便下意識地掙開她的手。

一步,一步,踏著沉重的步伐,走至靳長恭身前,他纖纖玉指撫上頸間的疼痛處,干澀著嗓音問道。

陛下怎么會突然改變主意了?是覺得他配合得不完美嗎?還是因為他跟赫連姬的關系……她嫌棄他了……思至此,雪無色臉色一白。

赫連姬被雪無色無情地掙開,傻呆著看著他踏著她的心尖,一步一步地再次走向那個叫「穆子西」,欲殺了他的女人身邊,她想出手強制地將他護於身後,但卻被接下來一幕驚呆了。

靳長恭聽到雪無色茫然的問話,再看他神色變幻的臉,便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

她嘆息一聲,上前沒好氣地葛嘣彈了一下他光潔的額頭,咧嘴充滿匪氣一笑,完全破壞了整張美人容顏的病弱嬌美的味道,卻很真實。

「你啊,難道不懂嗎?人可以利用任何事情來達到目的,唯有一個情字,凡事太盡,緣分亦會早盡,當你真正懂得情一字時,或許會後悔今日之事,況且要達到目的,亦非這一條途徑可走。」

如赫連姬,不懂情時她可以閱覽百草,風流人間,但遇到她真正的那個命中之人時,她從前的所作所為,便是一根刺存在於她與那個心中,她想給雪無色一個機會,一條後路。

而雪無色清黛秀眉微顰,伸手撫住被彈紅的額頭,懵懂而茫然道:「什么意思,我不懂?」

什么情,什么緣,他跟赫連姬根本不存在任何關系,又有什么需要後悔的?

「不懂嗎?」靳長恭看進他朦霧霧的眼睛,眯睫豪爽而自在一笑:「其實吧,我也不太懂,但是我的自覺是這么告訴我的。」

雪無色聞言嘴角一抽:這算什么?屬於陛下野獸的直覺嗎?

但是看到陛下對他做出職此親密的舉動(彈額頭?),心中沉甸甸的大石不覺已放下了。

可憐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赫連姬此刻渾身僵硬如石,目光呆滯似被抽掉靈魂一樣地盯著他們兩人,腦中一片空白,喉嚨似刀戳般鮮血淋淋:「你,你—們—是—一—伙—的?」

質問的問話,卻是肯定的語氣。

雪無色斂袖轉身,淡淡地瞥向赫連姬,本欲冷言相對,但莫名地想起剛才靳長恭一番教育的話,不知道為何到嘴邊刻薄傷人話硬是轉了一個彎,他抿了抿唇,幽黑對重瞳。

「我當初被賣進窯子,乃至被你買走帶進妖宮都純屬巧合,非刻意有目的而為之,而我根本沒有想過會在魔窟重遇見——我主。赫連姬,我並不願意欺騙你,但是從你與我主敵對那一刻,我選擇的永遠只會是她一人。」

他語氣淡然不帶任何情緒,亦算是心平氣和地解釋,與表面立場給陛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