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我是萬毒不侵的!(2 / 2)

赫連姬走到角落,然後雙掌堵住耳朵,將自己濕透的身子脆弱而懦弱地縮成一團,不住顫抖。

對不起,無艷,我救不了你,我甚至連為你求情都做不到,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而赫連眥暽瞥向縮在角落,她就這樣蜷縮在牆角,像一頭受傷的小野獸哼唧著,眸露不忍,撿起地上的披風輕輕地披在她顫抖的身上。

「師妹,別怪師傅,師傅也是為你好……」

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愛師妹,還是趁早斷了她的念想唯好,就如他一樣,不敢奢望一段由欺騙開始的感情——

赫連眥暽神色恍惚一瞬,腦中浮現那一張嬌俏,羞怯,依戀的面容,再一轉,那一雙明亮、深沉,像一池柔靜、清澈的湖水,但怒時,卻如寒星,如寶石,如粹毒的眸光……

真正的她,究竟長成什么模樣,他想,她一定比她所容易的第一張臉,還要美吧……

「洞主——洞主——」一聲急切而驚恐的叫喊,以遠及近,在空曠石鑄的地牢晌徹驚心。

赫連眥暽神色當即肅穆異常:「怎么回事?」

「洞主,外、外面來了好一大批殺手,他們已經沖破了洞府玄關,正殺了進來。」一道人影沖進來,原來是魔窟洞府的守衛,他此刻滿臉是汗,嚇得臉色慘白,哆嗦著聲音緊急稟報道。

「殺手?」赫連眥暽聞言臉色一變,他看向赫連狄道:「師傅。」

「在魔窟竟會有殺人來刺殺洞主?」赫連狄玩味地勾唇笑了笑,他寬袖拂了拂,胸有成竹般率先走去:「去看看吧,我想那些殺手,該是熟人了。」

「師妹?」赫連眥暽看向依舊在角落呆滯的赫連姬,嘆息地喊了一聲。

赫連姬聽到師兄的聲音驀然回了神,看他在門邊等著她,她苦笑一聲,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她不敢去看無艷被折磨的模樣,但每邁一步,都沉如沿石。

突然,她腳下似生根般,邁不開腿了,她一臉哀求悲傷地看著赫連眥暽。

赫連眥暽看著師妹那為情所苦的面容,終於還是硬不下心,看著師傅已經先行的背影,他擅作主張地先替雪無色解了「七月粉」的毒霸情冷少,勿靠近最新章節。

赫連姬暗吁一口氣,這才肯安心地跟著他一道離去。

等赫連狄三師徒離開地牢之後,剛才那名急色稟報的侍衛卻末離開,他反而進入地牢後再關上牢門,然後一步一步地靠近血池。

解毒後的雪無色整個人似無骨般軟攤著,他臉白如紙,整個人如水中打撈起汗濕透了,他昏昏沉沉地浸泡在臟水中,半闔的眼眸無神地煥散著,發絲凌亂披散一身,呼吸緊迫地喘息著。

嘩啦,嘩啦,聽到水色波動,一道人影緩緩地欺近,雪無色敏感地一動,他抬睫,被汗水侵濕微澀的視線,令他看到一個面容模糊,穿著魔窟深褐色薄輕甲侍衛服飾的男子,不顧臟水惡臭朝著他走來。

他的出現,顯得那么怪異與意外,特別是赫連狄他們已經離開後,他獨自一個靠近他。

雪無色眨發眨眼睛,他不懂,為什么在看到這個陌生人朝著他越來越近時,他的心跳也會跳得越來越激烈。

終於,等到他站在他跟前時,一只微涼的手撫過他額頭凌亂的發絲,然後用一種施舍而傲慢的態度強硬地抬起他的臉。

他被迫地抬起整張臉,眸光漸漸匯聚清晰,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面容,他不認識,但是他笑了。

——頎喜而感動。

「無色啊,不過是一不留神丟了你,你就將自己弄得這么慘——」屬於那人的聲音,從那一張陌生的男人嘴里吐出,雪無色淚光瑩瑩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雲里的月亮,他指尖死死地摳進手心中,通過痛意來鎮定自己,來確認這不是夢,不是他的幻想。

「陛,陛下,真的是您嗎?」他問道。

「不是我,你難道以為撞鬼了?」靳長恭眯睫一笑,沒好氣地賞了他一個青蔥白眼。

「不!您是陛下。絕對不是鬼,您不要再說這種話來嚇唬我了,我剛才聽到你出事的時候,差一點都覺得自己也快要死了……」看到他眼中滿滿真誠的驚懼後怕神色,令靳長恭不由得斂一臉不正經的表情。

她認真地看著他,看他雙手被綁吊著,當即銀光一閃,那嬰兒粗臂的鐵鎖鏈便整齊劃斷,她彎唇伸出手將腿軟的他抱住懷中:「放心吧,我還活著,而且毒也已經解了,你能聽到我心臟跳動的聲音嗎?」

被她抱著的雪無色,將頭埋進她的發間,那清馨的味道令他心尖都顫抖著,他用力地貼進她的身體,用身體去感受到她胸前那心臟起伏的博通,那透過體溫熱度傳遞到了他的胸膛上。

那種溫暖安穩的感覺,終於令他一顆惶然不安的心,漸漸開始平緩,放松了一切。

「陛下——」

「無色,我們該走了。」靳長恭打斷了他的話,現在不是敘舊談心的時候,她還有事情要做。

「抱緊我。」她看著他,要求道。

雪無色一怔,看她眉宇間的正色,便從善如流地伸出雙臂攬在她脖子上,然後靳長恭提起直接從水中一躍而起。

他們一路穿堂過廊,所經之處遍地都是屍體與鮮血,靳長恭帶著雪無色暢通無阻地來到洞府中穴地段時,看到長階下停駐了一大片操械等待的人。

他們身邊躺滿了刺客的屍體,現在能夠站在這里的人,只剩下赫連狄的人與魔窟洞主赫連眥暽隨身的親衛。

而赫連狄看到靳長恭帶著雪無色從內穴中闖出來,卻一點也不意外,他就像專程站在這里等候她光臨一樣,笑道:「想不到,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修仙在星際最新章節。」

靳長恭挑了挑眉,將雪無色放在旁邊,抱著雙臂居高臨下俯瞰地看著他們,朗聲笑道:「赫連狄,你就這么想再見到我嗎?」

「自然,自從你離開後,我便一直都在想著你,無時無刻。」赫連狄一雙深邃的眸子專注而和善地凝視著她,意味深長地說道。

而站在赫連狄身後的赫連眥暽則瞪大眼睛看著靳長恭。

剛才那個侍衛竟然是「她」容易的嗎?

而赫連姬則捏緊拳頭地看著雪無色,她看著他全身心地依戀在那個易容成男人的女人身上,那臉上是她末見過有放松與自在。

他真的就那相信她一定能夠救他出去嗎?

「我不管你是誰,但今天既然你自已跑來送死,那我們便不會再放過你!」赫連姬一雙陰狠毒辣的眼睛,像看死人一樣看著靳長恭。

師傅剛才令他們原地不動,想必早就看穿她的易容了,這一次就讓她插翅難飛!

「誰要誰的命還不一定呢,你說呢,失職的小雞?」靳長恭勾唇別有所指地睨向赫連姬,那一句「失職」令赫連姬頓時一滯,臉色大變。

靳長恭卻微微眯起睫毛,為她的表情而滿意地笑了。

看來她丟失母蠱的事情果然沒有匯報給赫連狄,否則憑這一條大罪,想必她不死亦會傷,怎么可能這般安然無恙地好好站在這里。

不過,就算她告訴他也無妨。

「我知道你武功厲害,但是你覺得你武功再厲害,能夠在我毒宗如此多弟子圍攻下,來去自如嗎?」赫連眥暽看她仍舊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緊聲地喝道。

「哼,才剛走了狗屎運地撿回一條命,卻不好好地珍惜,本妖主看你根本就是活得不耐煩了!」赫連姬嫉恨的目光,一直盯著靳長恭環抱著無艷腰間的那只手。

「毒宗——哈哈哈——老實說,我真的從來就沒有害怕過,哈哈哈——」

靳長恭縱聲輕蔑大笑,然後放開雪無色,飛身俯沖上去,而赫連狄則不慢不忙地退居二線,這時毒宗的一排弟子轉換身形跨步上前,朝著她全面揮撒毒粉。

赫連眥暽神色一緊,一句當心卡在喉嚨中。

但只見靳長恭如空中大鵬展翅雙掌蓄氣一揮,不躲不避,完全不在意地迎身而上,並且將他們撒的毒粉全數送回去。

至於那些「不幸」沾染在她身上的,她僅嗤笑一聲,抖了抖,伸手拍了拍,便重新跺回雪無色身邊。

赫連狄見此眸光一窒,掃視靳長恭觀察半晌,方悠悠道:「你難道是百毒不侵?」

但是之前她分明是中了毒,中毒的跡象他亦感覺到了,怎么不過幾日,她便成了百毒不侵的體質?!

「不!」靳長恭高高地挑眉,威武地大喝一聲,看著他們因為她這個答案而驚喜的模樣,再十分大爺似地抬了抬下巴,拋出一句:「我是萬毒不侵!」

噗——那些中了毒,匆匆吃了解葯還來不及運化的弟子,聞言紛紛噴出一口烏血。

「嘖嘖,看看你們,都噴這么多血了,竟然還沒有暴斃,真是令人失望啊。」靳長恭看著那一地的黑血,十分惋惜的搖頭那模樣,直接令那些噴血的毒宗弟子再度噴血一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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