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化的玥玠(2 / 2)

雖然靳長恭語氣表情都平波無瀾,但跟在她身邊這么久的震南如何能不知道陛下這是不高興了,他立即惶恐跪下:「請陛下恕罪。」

而震北則神色陰鶩的掃向一眼裝虛弱的靳淵柏,心中憤憤惱怒。

這小子年紀不小,但那花花心思倒是運用得淋漓盡致,竟在陛下面前告陰狀!

而靳淵柏此刻根本沒有心思管那兩老頭的想法,他此刻心底的一湖春水已經被攪亂得一塌糊塗。

他本是故意演一出苦肉計,想讓她看到大宗師暗中整他,看到他慘兮兮的模樣,能夠不再對他面露煩躁不耐,不再計較他在宮門前的搗亂行為,能夠對他和善一些,這是他能夠預料得到的最好結果。

但卻沒有想到——堂弟是在意的他的吧,否則不會這么關心,並且為了他,竟對她的心腹生氣。

——是因為他傷了他嗎?

心中一動,酥酥麻麻,酸酸地揪著悸動,類似甜蜜,卻又有一種更難以用詞語描述的心跳繁亂。

不顧那眼神像將他弄死的震北,靳淵柏被靳長恭解了啞穴後,便哀哀地牽起靳長恭的手,黏乎地道:「堂弟,痛,好痛~」

他拉起她微涼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並且眯眼享受地揉了揉賠情交易:惹上壞男人!最新章節。

靳長恭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那是一種暖暖卻不燙的溫度,剛好煨暖著她微涼的手,靳長恭羽睫微斂,跟祈伏樓碰到更冰感覺相比,她發現她更喜歡他這種溫度。

手心按到的部分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臟跳得很快,靳長恭古怪地瞥了他一眼,他這是緊張害怕還是很興奮啊?

看他一臉**不能移的模樣,靳長恭不假思索地一把抽掉手,白了他一眼:「活該,叫你走不走!」

「我這不是擔心那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有什么陰謀詭計嗎?我一看他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經人,我怕你一時被男色迷惑中了他的美男計,當然得犧牲我的姿色來勾回你的色魂,人家這么用心良苦,你還罵我,你還罵我~」

他故作幽怨,作勢要學人家小姑娘一樣嗔罵作死地捶她兩下,卻被靳長恭一把抓住,她看向跪著的震南:「起來吧,你跟震北即刻去監視著祈伏樓,寡人不允許他有任何意外。」

說完,便強硬地拽著靳淵柏走出頤和殿,等走了一段距離,才放開了他:「你趕緊回去吧,今日南城門的事情寡人便不罰你了,若你當真閑來無事,便去戶部整理一下稅務帳本。」

靳淵柏一聽去戶部便垮下臉,十分柔弱無依地倒在她的身上,頭靠在她肩膀上,使勁蹭著:「不嘛~我想做一個天天能夠看到堂弟的工作,不知道有沒有呢?」

靳長恭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他額頭上,將他推離:「有,當太監要不要,寡人這里隨時恭候!」

靳長恭冷哼一聲,而靳淵一聽「太監」兩字略顯蒼白的臉我一下變成一臉醬紫色,五味雜陳,他垂下頭,悶悶不樂道:「你,你身邊,不是還有男寵這一職業嗎?我覺得我定能勝任!」

「是嗎?可惜恐怕寡人看不上你。」

靳淵柏原本也就是跟她拌嘴鬧著玩的,可不知道為什么一聽她想都不想地就拒絕,便忍不住怒了:「我哪里比你的那些男人差了?!」

懶得跟他繼續廢話,靳長恭直接甩下他,朝著御書房走去。

而靳淵柏亦沒有追上去,也沒有繼續糾纏,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心現在已經莫名其妙地亂了,這種難以自控的感受老實說——很不妙,令他感覺舉步維艱。

飄溢墨香的御書房中,靳長恭放下手中的毛筆,望向站在她面前的一道清逸的身影。

「風國如今的戰事怎么樣?」

「風國的事按部就班地進行著,並未發生意外,而風國的樂宰相也十分積極地配合我等的行協。」智者唇角掛了抹莫名地笑意,看著靳長恭。

靳長恭不感興趣他眼中的揶揄,隨便應了一句:「那就好。」

「魔窟的事情,陛下打算用何人去管理?」智者看陛下興趣缺缺,便換了一個話題。

「此事寡人正想跟智者商量一下……」

與智者商議著正事,然後暗部的人進來匯報消息。

「陛下,我等收到消息,神廟大祭師正在趕往靳國的路上。」

「你說師傅要回來了?」靳長恭一怔。

「是的,大祭師說他會在練兵式之前,趕回來見你一面的。」

靳長恭雙手後負,挺拔著身軀立在光線下,周身襯著淡淡的一層光暈,線條柔和若彎月的唇揚起:「他是該回來看一看的,他之前並不相信我能夠將這些事情做到,可是寡人偏偏就做到了末世流鶯全文閱讀。」

「之前叛離靳國的十二附屬國,如今雖然只收復五國,但魔窟立國在即,風國也如掌中之物,鳳國以鳳四皇女與國師為契機,寡人想得到一個合盟國並不在話下,至於雪國——以靳微遙的本事,我相信,亦插翅難飛。」

暗五適時回報道:「陛下,靳太傅從雪國傳來了信息,他聲稱絕對不會令你失望的。」

靳長恭因為這一句話,想起了靳微遙臨走前的模樣,心中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而智者則失笑搖了搖頭:這世間,唯有情一字,最令人看不透,想當初他跟陛下那劍拔弩張,勢同水火不融的模樣,到如今……

處理完今日政事,靳長恭撐了撐懶腰,看夕陽斜下,眯了眯睫,眼底閃過什么,用過晚膳,她決定先去柔儀宮一趟。

血蠱一事是玥玠之前跟她聊起的一種以血養就的控制蠱,他那里剛好有一只,而她正好需要,便打算去跟他討要一蠱。

夜間氣溫驟降,靳長恭披上一件紫貂薄裘,撐著一柄青傘,游於園中,天空細雨綿綿如針,她步進柔儀宮時,便感到前方一陣蕭冷壓迫的氣息傳來。

她腳步一頓,揮手讓小岳子留在原地,疑步踏去。

她立於假山後,看著前方兩道熟悉的身影,一深沉的黑影與一清雅的白影對峙著。

「離開這里,否則我會殺了你的。」暗帝一身凝重的絲綢黑袍染上濕意,垂落筆直,猶如一柄犀利聳世的利鋒,他發絲殺意凜凜地飛舞凌亂,死沉低沉的聲音逞著一股死氣纏繞。

玥玠眨了眨眼睛,一派純良反問道:「我為什么要離開?」

「她是我的人,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玥玠淡淡地看他,一雙秋瞳清澈,藏著說不出的蘊動:「我跟恭已經完成換血了,你知道換血嗎?在異域中,她跟我就是夫妻,她身體內有我的血,我的身體也有她的,我們是不可能會分離的。」

「可我怎么聽她說過她根本沒有跟你換過血,從一開始你就是一廂情願,她甚至可能連換血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你用了卑鄙的手段換了血又如何,在她心中根本就從來都沒有你,你一件事情我想你該早就看明白了吧?」暗帝眯了眯睫,陰陰地,幽深詭栗的笑意爬滿他森白的臉。

因為他的話,玥玠平靜的表情開始一寸一寸地龜裂,再也無法保持不住一開始的風清雲淡了。

靳長恭聽著他們一言一語,表情始終平靜如初。

不過,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平日如此無害而如清風般怡人溫和的男人,在發怒時竟會如死寂一般地壓抑得令人幾乎窒息。

「異域咔噠,這里是大陸,不是你們異域,長恭不會喜歡你的,你該知道你們異域在我們眼中的形象是什么吧,惡毒,就像一條毒蛇一樣陰狠,一不小心就會被反咬一口,等她真的知道你們異域是怎么樣一個地方,你覺得她會用什么樣的眼光來看你呢?」他嘴角含笑,那笑似粹毒般妖冶,比地獄的嗜血修羅還要幽黯華美,卻十足的冷冰充滿惡意。

玥玠一雙黑瞳因為情緒波動漸漸熏染上一層淡淡銀白色,那在淡薄的月光下那般如冰雪般令人心悚,有著洞悉一切的精明:「我一直很不喜歡你,從你進異域那一刻,我便想你死,但現在卻更討厭你了,別用著與恭相似的的臉,說著那暴露你愚蠢妒嫉的話。」

玥玠十分厭惡看到暗帝那張與恭酷似的臉,當初他潛進異域時原戴著一張修羅面具,他並不知道他的容貌,至到在靳國意外遇到了恭,再發現他們兩人極其相似的面容,他才知道,他究竟有多想毀了他那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