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狄瀕臨魔化,在她的背後出現了一只展開雙翼的墮.落天使虛影,那位墮.落天使的虛影一瞬間變得無比凝實,她彎下腰,在胸.前做著祈禱狀的雙手猛地深入虛空之門中,在里面抓取著什么。
可惜撈了數下之後,卻什么都沒有撈到……
阿芙洛狄身後的墮落天使虛影瞬間幻滅,她驚疑未定地站在原地,口中噴出一股紫血。
……
寶藏密室,祭壇上四只陶碗的幽藍火焰已經完全熄滅,聳立在石台上的魔神巨像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爾達克躺在石台上,幾乎完全破碎的精神識海中,三顆被神力包裹住的精神種子匯聚在一起重新形成了一個光繭。
蘇爾達克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三種人格的記憶不斷地在星空中幻滅、融合,那些記憶碎片匯入一條不斷流淌的時間長河里,所有畫面都變得無比生動起來,
他記起了小時候在荒蕪之地缺衣少食的貧苦生活,他記起了在北方風雪里瘦小的身影揮著手里的長劍和盾牌,抵擋著雪狼的攻擊。他看到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他被一個溫柔的女人抱在懷中。
他夢見了年輕的自己牽著美麗的娜塔莎走進家門,當時她穿著一條新裙子,笑容無比羞澀。
他夢見了背著劍盾,和一位皮膚白皙的魔法師穿過新西亞奇斯山脈的日子,追逐著未來與夢想。
他夢見了坐在寬敞的教室里奮筆疾書,迎接一波一波的考試,生活單調而枯燥。
蘇爾達克只覺得無數的畫面纏繞在一起,就像是過了幾個世紀。
……
直到那團光繭里出現了一團嶄新的精神識海。
他才緩緩睜開眼睛,眼前是一顆龐大的紅色龍頭,嘴里噴出來一股淡淡的火焰氣息,一雙眼睛盯著蘇爾達克眨了又眨。
蘇爾達克感覺頭痛欲裂,身體像是被人用巨錘砸碎又重新拼接起來,他躺在地上感受著身體不斷愈合,可是劇痛之下卻又無法動彈。
紅龍用下巴將幾棵魔法草葯推到蘇爾達克的身邊,試圖讓他吃下那幾棵蘊含火元素的火焰花。
蘇爾達克覺得自己真要是將那幾棵火焰花吃下去,估計身體會直接被強烈的火元素燒成灰燼,他現在只想多躺一會,身體還在『神佑之體』的作用下,飛快地愈合。
蘇爾達克看著紅龍,強忍劇痛,抬起了手臂對它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的傷並不要緊。
紅龍想要和蘇爾達克交流,可是除了幾個符文之語,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它將頭趴在蘇爾達克身邊,也不知道守了多久,直到蘇爾達克的雙手能動了,紅龍認定他的傷勢並無大礙,這才將頭從石壁中縮回去,轉頭消失不見了。
蘇爾達克終於可以從魔法腰包里摸出一些干糧,填飽『咕咕』直叫的肚子里,才又十分勉強地喝了一點水。
他擼起袖子,看到手臂上的龍鱗只剩下了三片,才松了一口氣,看來這次冒失的舉動並不是完全沒收獲。
勉強從地上爬起來,蘇爾達克跌跌撞撞地坐在鑄鐵椅子上,從魔法腰包里摸出一塊光潔的紅水晶,借著紅水晶上面模糊的倒影,他看到了喉嚨處居然只剩下一條快要愈合的傷口,他摸了摸脖頸,發現喉嚨外面竟然多了一塊骨骼,那塊骨骼包裹著蘇爾達的一截兒喉骨,如果將手拿開,脖子上除了多了些魔紋,並看不出其他變化。
他嘗試著念了符文之語,這次隨著心念轉動,輕而易舉的發出聲音。
在鑄鐵椅子上坐了大半天,直到召喚法陣再次開啟,蘇爾達克才勉強支撐著身體跨入虛空之門中。
……
蘇爾達克跌出虛空之門,摔倒到旅館房間的地板上。
阿芙洛狄還沒看到過蘇爾達克如此狼狽的樣子,見他滿臉是血,也是被他嚇了一跳。
阿芙洛狄連忙湊過去,將他扶到床上,將毛巾在水盆浸濕,為他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血跡,並向蘇爾達克問道:
「你這是怎么了?膿包山那邊發生了什么?」
蘇爾達克躺在床上,讓阿芙洛狄擦去臉上的血跡,勉強咧了咧嘴,說道:「那邊倒是一切正常,我只是想給自己植入一個魔紋殖裝,沒想到意外地受到一點精神力反噬,一不小心就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還以為你會死掉……」阿芙洛狄檢查了一下蘇爾達克的身體,並沒有發現他身上受傷,只是覺得他精神十分微弱,便說道:「不過看起來恢復得還行,喂!蘇爾達克。」
「什么?」蘇爾達克反問道。
阿芙洛狄湊到蘇爾達克的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道:「下次在做這樣危險的事情,最好提前通知我,讓我好有點心理准備!」
蘇爾達克吃力的笑了笑,說道:「下次一定提前告訴你!」
房間里光線很充足,阿芙洛狄將他身體上上下下檢查個遍,確認身體沒有受傷。
阿芙洛狄盯著蘇爾達克的眼睛,眼中帶著一抹狐疑,對他說道:「你好像變了,好像又沒變,那種感覺我有點說不出來。」
蘇爾達克躺在軟軟的大床上,想要對著阿芙洛狄笑笑,可困意涌上來,眼皮有些發沉,閉上眼睛便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阿芙洛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這時才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不知道蘇爾達克在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畢竟受了傷。
那一刻傳遞過來的信號,還一度以為他會死掉,沒想到運氣還不錯,居然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