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正坐在湖邊的涼亭里,憑欄遠眺。
她左手里好像有什么東西,時不時的低頭,用右手捏一小點兒撒出去。
想來手里拿的應該是魚食,她正在喂魚。
看上去,狀態還不錯。
光看這畫面,挺有閑情逸致,也不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而林淺的婢女,並不在涼亭中。
反而在涼亭外面,隔著她一段距離,並未在近前伺候。
白一弦讓言風退開一些,自己則和寶慶王,就站在遠處看了一會兒。
白一弦說道:「看上去,好像沒什么異常。」
寶慶王說道:「你沒發現,婢女都不敢靠近么?
這個時候,府里是不允許出現一點雜音的。
一旦有一點雜音,或者是有人靠近了她,打擾了她,她就會大發脾氣。」
白一弦問道:「這種情況,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寶慶王大吐苦水,說道:「她以前不這樣的,這種情況,從落了胎之後,就開始了。
剛開始的時候,情況還差一些。
現在越發的嚴重了起來。
孩子沒了,本王也是十分傷心。
可見她如此,本王到寧願從來都沒有過那個孩子。」
寶慶王表情看上去有些難過,說道:「那也是本王,盼望了許久的孩子啊。
本王又豈能不難過?
你以為,本王是真的想要出去玩耍么?
實在是,被逼無奈。
在府中,還需要小心翼翼的。
就連本王,發出動靜,她都會發脾氣。
剛開始不明所以的時候,本王也被她驚嚇過幾次了。
無奈之下,還不如躲出去呢。」
白一弦皺皺眉,問道:「怎么個發脾氣法?
是大聲斥責?還是摔東西?」
寶慶王說道:「對下人的時候,是斥責,懲戒,手邊的東西,不管是什么,都會摔掉。
府中不少下人,都被她懲戒打過板子。
她以前,可從不這樣。
而面對本王的時候,倒是不加斥責。
但就是,哭。」
寶慶王看上去非常的苦惱,他感覺,林淺哭起來,還不如發脾氣呢。
寶慶王說道:「就是哭,一直流淚。
有時候還會說本王,孩子沒了,根本就不傷心。
有時候還會說,本王是看她連個孩子都保不住,以後生不出孩子,開始嫌棄她了。
蒼天可鑒,本王可真的沒有嫌棄過她。」
白一弦問道:「你沒哄過?」
寶慶王說道:「剛開始,自然是哄過的。
可是越哄,就越是變本加厲。
那時候的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的。
怎么也哄不好。」
白一弦點點頭,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
若是女人一直哭,剛開始的時候,男人會有耐心去哄。
但若是三天兩頭如此,一直哄,還一直變本加厲,那男人再好的耐心,也會消失殆盡。
那時候,不是不願意哄了,是真的覺得一直哭起來沒完,說一些男人負心的話,他們心中真的會覺得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