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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琛連忙禮貌的問候道：「哎呀，原來是戴老，晚輩楚琛，剛才實在有些失敬！」

戴子明聽了楚琛的自我介紹，同樣也愣了愣神，他剛才打聽情況的時候，只知道楚琛是京城楚家的子弟，其它的一概不知，現在他知道了楚琛的姓名，才想到了原來這個年輕人就是劉老的關門弟子。

等他回過神來，他哈哈一笑道：「原來你就是劉老的高徒，楚琛啊！早知道這樣，剛才我就不跟你爭了。」

說著，他又打量了一下楚琛，笑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有你這樣的年輕人，我這樣的老家伙也就能夠安心退休嘍！」

楚琛連忙謙虛的表示不敢當，雙方寒暄了幾句之後，他就說道：「戴老，這里有些不方便，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再詳談吧？」

「行！」戴子明也表示同意，接著說對那中年男子說道：「一輝，你先回去吧，有小楚在我回去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行，戴老您如果有事的話，就跟我打電話。姐，姐夫，那我先回去了。」

韓一輝表情尷尬的說道，此時的他心里真是五味雜陳，原本以為只是有點小錢的趙齊瑞，居然是位億萬富翁不說，而且背景還那么大。早知道這樣，當初他的態度稍稍好一點，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個局面。

不過，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後悔也已經晚了，從趙齊瑞一家都不怎么搭理他就能看得出來，他知道能夠改善雙方關系的可能性實在不大。但如果這樣的話，他又有些不甘心。但又想不出什么好辦法，也只能期望以後還可以亡羊補牢了。

看著韓一輝失落的離開。戴子明好奇的問道：「怎么，難道你們是親戚？沒聽一輝這么說過啊。」

「他怎么會認我們這樣的親戚……」趙荷妍一臉不爽的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戴子明聽說是這么回事，一些不可置信的說道：「我以前到是聽人說過他有些勢力，平時遇到我的時候，他也很禮貌，沒想到做事居然這么誇張。」

趙荷妍冷笑一聲：「這種人不都這樣嗎？遇到可能對自己有用的人，就巴結的不得了，至於窮鬼，在他們眼里比蒼蠅和蚊子好不了多少。」

戴子明苦笑著搖了搖頭。因為和韓一輝的父親是朋友，他認識韓一輝也有將近二十年了，這么多年，韓一輝在他面前一直表現良好，雖說期間也有人跟他說過韓一輝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但他都沒當一回事。

現在聽了趙荷妍的敘述，他才知道原來以前聽到的傳聞是真的，雖然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像趙荷妍根本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欺騙自己。而且這件事從其他人的表情上，也可以確認。

想到認識將近二十年的晚輩，骨子里居然是這種人，他多少有些難受。不過他轉念想到，這個世界上這種人又不在少數，而且這么多年韓一輝對他也一直很好。也就不再糾結了。當然，要讓他像以前那樣信任韓一輝。肯定肯定不可能了。

因為離晚飯的時間已經不遠，把其它拍品都存進銀行。楚琛就拿著那幅范寬的畫，和其他人一起來到一家本地的知名飯店，准備先喝會茶再吃晚飯。

等服務員上了茶，楚琛就拿出了那幅畫並展開，戴子明也馬上戴上手套，看了上去。

戴子明草草的把這幅畫看了一遍，就大嘆了一句：「可惜啊！」

楚雨蘭連忙問道：「難道這幅畫有問題？」

「如果太好算是問題的話，那這幅畫確實有大問題！」

戴子明先是說了句玩笑話，隨後笑道：「我說可惜是，我沒那么多錢，不然之前拍賣會的時候，我應該和小楚爭一爭。」

大家聽說是這么回事，都不由輕笑了起來，隨後，戴子明就拿出放大鏡開始仔細鑒賞。

過了將近十多分鍾，戴子明才長舒了一口氣，感嘆道：「此畫筆墨雄沉渾厚，山水塑造的峻拔雄偉，那意境的深遠與神秘，山水的氣魄與氣勢，通篇的氣韻，用筆的古朴與骨氣均達到了後人很難越的境界，確實是一幅范寬的精品之作。」

「這樣的畫，能夠像現在這樣近距離觀賞，我都已經心滿意足了，可笑的是，居然有人把這樣的佳作放到陳卓的頭上，真是不知可謂！」

姜家暢說道：「這不會也是李老頭鑒定的吧？」

戴子明聽了這話，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半響，他才明白姜家暢說的是誰，他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吧，他雖然人是比較貪婪了一點，但也不至於犯這樣的錯誤。」

姜家暢嗤笑了一聲：「怎么不會，您老難道沒看出來，之前拍的那幅石濤的作品，其實是幅仿作？他連這種助紂為虐的事情都能干的出來，看錯一幅畫也不是不可能的。」

戴子明一怔：「你說什么？！那幅畫真有問題？」

「怎么？您老不知道啊？」姜家暢有些訝異的說道。

戴子明搖了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主要研究的是青銅器，書畫方面只是我的副業。不過，這幅畫我之前確定感到有些不對，而且又沒有這幅范寬的作品那么明顯，我還以為我看錯了。」

「您應該沒有看錯……」楚琛把那幅畫有問題的地方說了一遍。

戴子明回憶了一會，現確實和楚琛說的一致，他皺著眉頭說道：「他這么做就太過了，就算再怎么貪財，也不能去消遣別人對他的信任啊！」

姜家暢冷笑道：「嘿嘿，他這種人又有什么不敢干的，以前那是沒機會，這次估計令總給他的錢不少。再加上他去年又生過一次大病，估計是覺得自己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了。趁著還有點力氣，再多賺點錢。不然等他死了，名氣這東西可就沒用了。」

雖說姜家暢的話不太好聽，但戴子明覺得確實有這個可能，這位李老的風評本來就不太好，而且還時不時生和姜家暢的遭遇相同的事情，也是因為他在鑒定方面基本沒出過錯，大家才認同他的判斷，不然名聲早就臭了。

因此，現在李老感覺自己的身體不行了。就扯掉了原先的那塊遮羞布，也是很有可能的。當然，他也不傻，就像先前楚琛說的那樣，就算有人站出來說那幅畫不對，皮也有得扯。

戴子明搖了搖頭：「哎！古玩鑒定如果沒有道德，那真是害人又害己。」

「就是，他也不想想，如果買家知道了消息找他麻煩。他應該怎么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