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關系?」
「主人,沒有具體查過,根據現有情報資料顯示,出資培養他們的是六皇子已經被雷薩斯清理了。」
雷薩斯可真是一個致力於清理門戶的帝國君王,幾年時間弄死好幾個兒子女兒。
「可是衛蘭帝國皇室背後勢力交錯復雜他們的身份並不能確定。」
這對墨夜來說其實並不是特別重要的事。
這時候選擇跟在她身後的尾巴,要么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事傻缺,要么是想要在她身後分一杯羹,亦或者躍躍欲試的賞金獵人,無論是哪一種,關系都算不上友好。
墨夜知道了自己需要知道的事情,直接掛掉視訊,任由對方喂喂喂,怒氣騰騰的拍桌子。
墨夜需要有人能將自己行蹤的確定消息傳出去,否則也不會任由這些小尾巴一直跟著她。
這時機甲小隊已經從不同角度靠近螺旋體太空站。
墨夜能感應到其中的空間禁制,這是一個非常脆弱的太空站,沒有任何軍事防御,一絲一毫的軍事打擊或是強硬突破都可能會導致整個空間站的奔潰,最後的結果便是其中的祭品,那些無辜的戰士毫無防護暴露在太空環境下立刻喪命。
機甲的偵測結果迅速反饋。
羅海峰親自操控機甲貼近螺旋體空間站,給墨夜實時傳輸最新發現。
當靠的更近的時候會看的更清楚,當近距離看見那一張張或是痛苦或是麻木的臉,看著他們無意識向上攀爬被草葉子切割身體的樣子,羅海峰只想立刻打破這個奇怪的牢籠把所有人救出去。
「這是一個臨時太空站,脆弱的不可思議,我覺得也許只要一枚普通的離子炮就能攻破一個大洞。」
強攻時不可以的。
可是——
「找不到出入口,副團。」
「空間站上上下下找不到任何出入口。」
「我這邊也沒有。」
也許是視線受阻或是其他原因,即使機甲就貼在螺旋體透明艙壁上,里面那些人也仿佛什么也看不見。
羅海峰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
「螺旋體內部樓層相通,是一條完整的通道。」
機甲小隊在巡查兩個小時後返回白鳥號。
「沒有發現任何危險武器。」
「沒有發現危險。」
這一點是公認的,這個空間站並不設防。
換一個說法可以是,他們並不在意其中人的死活。
墨夜覺得也許跳脫出獻祭的框框,如果他們認為在這片星空死亡,不管是以怎樣的方式都算是獻祭了呢?
進不去,找不到出入口。
「不要讓那些人靠近。」
羅羽寧點點頭,「我覺得這里不簡單,你小心。」想了想又補充道「要不別......」
「唉,不去不行。」
羅羽寧一個人在那兒糾結的不行,如果手上有朵花那肯定是花瓣不保,一片一片被扯一地。
墨夜已經瞬移不見了人影。
墨夜瞬移進入其中時穿著太空防護服,進入其中之後隨即開始偵測。
當所有環境數據出爐時,墨夜看著數據微微眯起眼。
這個太空站的環境數據達到了宜居程度a,單從氣候,溫度,氣壓,引力數值,含氧量,等等等各方面,優越的不可思議。
這算什么?
讓你死也死在最舒服的地方?
墨夜的忽然進入並沒有引起任何警報或是攻擊。
當墨夜脫掉防護服後,依然在身周環繞了一層風盾和魔力護盾作為基礎防御。
真正踏上地方才能真切的感受到它的奇妙和不可理喻的荒謬。
十數萬人念著的話語是相同的語調和內容,當整整齊齊被說出來的時候效果比環繞立體音更加恐怖,一聲聲回響形成共振。
「他們在說什么?」
「是古語,無法甄別。」
墨夜心里隱隱有猜測,也許是暗星教會的特殊經文語錄。
墨夜向前的途中被一個渾身光果的信徒攔住,他們眼神中滿是瘋狂。
這個人渾身傷痕的人站在墨夜面前,一道柔和的光從天而降,他伸展四肢身體迎接聖光的洗禮,身體上的傷痕在光芒照射下迅速復原。
「神的光芒溫柔撫慰賜予我們力量,生命,我們要用有限的生命為真神做出真正的貢獻。」
一字一句發自肺腑,越是如此越是讓墨夜覺得毛骨悚然。
「主人,對比結果出來了,這是聯軍戰士,一名飛行員,現年七十九歲,是非常優秀的戰斗機飛行員。」
一個曾經參加過多次戰爭的優秀戰機飛行員卻在俘虜後不僅自己變成信徒還主動宣揚真神神跡。
「真神會帶走一切苦難,只剩下真正純粹的。」
「痛苦是真神給與的考驗,但是他並不是想要傷害我們,這是錘煉。」
墨夜沒有打斷這名戰士的話語,而是在對方說話時檢查他以及周邊那些匍匐向前的人的精神力波動。
時而微弱,時而興奮,起伏大極度不穩定。
卻又隱隱被一股力量牽制著向前。
「真神需要我們的付出,我們曾經得到神恩的饋贈,現在到了該回報真神的時候.....」
「什么饋贈?」
背台詞一樣說著樣板傳教詞的戰士忽然卡殼。
「神給了什么饋贈?」墨夜特意重復了一遍。
「生命,這宇宙的一切都是神的饋贈,我們之所以能夠存在也是因為神的饋贈,這個宇宙本身就是神的饋贈,你難道看不見嗎?」充滿不可思議的欽佩語氣。
臉上的表情真摯,語氣虔誠篤定,兩行清淚從他的眼底留下,與表情和話語形成巨大反差。
精神力波動深處壓抑的痛苦溢出被墨夜精准的捕捉。
臉上是虔誠至極的微笑,眼角的淚花無聲無息的落下與整個表情言語格格不入。
草坪上那些人仿佛並沒有看見墨夜的存在,對於墨夜走來走去的行為沒有阻止,也沒有驚動任何安保措施。
「這不對勁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