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夜不確定是凝聚態干的還是其他什么生物做的手腳。
「他是和我一起值班的哨兵,他負責哨塔下層我負責上層,每座哨塔只有兩名哨兵,我們只負責偵測,除了兩名執勤哨兵之外還有一名負責維護檢測的技術人員。」哨塔的偵測作用主要靠先進設備,執勤哨兵只是人力輔助。
哨兵在一陣清涼的魔力洗腦之後迅速恢復冷靜,將自己所知告訴墨夜。
「墨副團長,基德曼少校會有事嗎?」見到戰友的屍體讓哨兵開始擔心長官的安危。
在看見身邊的墨夜時高懸的心稍稍回落,至少有墨夜在,星盟最年輕的空間聖者就在自己身邊,她一定有辦法的,這樣的想法讓哨兵多了一絲期待。
基德曼是一個很受下屬愛戴的軍官,她能力出眾,處事公正不失親和,有極好的口碑,而且是維坦利亞聯邦罕見的學院派技術人才。
但論起戰斗力,這位軍官顯然不是個人作戰類型,一對一面對武力襲擊存活概率並不高。
「藏的深些跑的遠點,也許吧。」
哨兵覺得這位副團長這話說的有道理卻又敏銳的察覺哪里怪怪的。
坦白說墨夜並不擔心基德曼的生命安全,或者換一個更准確的說法,如果法師閣下的推測沒錯,那基德曼少校這時候藏起來或是能跑多遠跑多遠離開這個星球無疑是最安全的。
不要被墨夜找到。
霧氣越來越濃,能見度迅速降低,之前依稀還能看見礦區建築物的輪廓這時卻被灰蒙蒙的濃霧包圍,能見度不超過兩米。
墨夜將哨兵和自己用一根看不見的繩索聯系在一起,同時派了一只風之子在他身後。
就連哨兵自己都不知道他腰間有一根『無影繩』
光學隱身的繩索,繩索顏色會隨著環境色變化而變化,具有極佳的韌性和拉伸力,一米原始長度可拉伸至十倍。
有了這根繩索至少能保證這個哨兵和墨夜不會意外走散。
墨夜在幾次試探瞬移之後放棄了繼續瞬移,心里已經有了答案,「濃霧區域以我為中心移動,我去哪兒他們跟著去哪兒。」
不是原地不動也不是無限延伸而是緊貼著不放。
墨夜不知道這是怎么辦到的,現實就是這片濃霧與墨夜有某種特殊聯系,並以此為媒介做到緊隨墨夜移動而移動。
也就是說不是濃霧區域太廣一時半會走不出,而是無論墨夜怎么移動,這濃霧也會做等距移動,換言之墨夜此刻是出場自帶霧氣。
墨夜不再繼續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站在原地,精神力網張開試圖貼近這片濃霧與其達成同調狀態。
精神力網自然張開順著濃霧彌漫擴張的方向與之貼合,哨兵驚訝的看著墨夜,他們距離很近,不到四十公分,這么一個大活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卻覺得對方消失在眼前與周邊的濃霧融為一體,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制止了自己沖上前去搖晃確認的沖動。
也許只有兩三秒或者更長一點,哨兵只知道消失的墨夜又忽然回來了,場景詭異到哨兵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只能依循本能的驚嘆「靠。」
墨夜睜開眼的一瞬心里已經明白,這是一個特殊領域,內斂的陌生本源法則波動一閃而過還是被墨夜抓住了小尾巴。
這個領域的觸發很可能已經策劃許久。
在確定這一點後墨夜反而少了幾分擔憂,至少確定這是聖級強者的某種技能。
未知才最讓人忐忑不安。
「墨副團長?」哨兵猶疑的出聲。
墨夜抬眼的一瞬同時出手,手指在空中輕輕滑動輔助魔法結構完成的手勢完成,嘴里念著晦澀難懂的咒語,三道不同屬性的魔法同時施放。
『十字風刃』
『萬里冰封』
『閃雷』
三道不同屬性的攻擊魔法同時瞬發,攻擊目標各不相同。
第一波受到魔力沖擊的凝聚態消散在空中,令墨夜稍感意外的是典型的雷系魔法攻擊效果遠沒有萬里冰封的攻擊效果好。
物力攻擊對這些凝聚態的攻擊傷害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這種凝聚態最可怕之處在於使用高能武器時若是攻擊不夠一擊致命不僅不能造成累積傷害反而會被凝聚態還原,通俗點說你扔過去一只戰斗雞,它一巴掌呼過去戰斗雞摔落在地成了一顆被打碎的雞蛋。
就是這么殘暴。
哨兵只覺得自己看了一場墨夜的個人表演,可墨夜到底是什么,空間聖者,風系,冰系,雷系異能者,各種名詞在腦海中跳躍。
圍聚在他們周圍的凝聚態被打散清理出一片安全區域,霧氣似乎薄了一些。
只是解決這些凝聚態並沒有用。
此刻依然沒有任何基德曼少校的蹤跡,墨夜估計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不會錯。
這位一直表現的很積極友善的軍官也是啟明星的內應之一。
通訊兵出身,原本是後勤輔助人員,不折不扣的技術兵,參加過兩次戰役,多次立功再加上家世背景加成一路順遂的從士官上升到少校。
這次若是輔助墨夜的任務成功完成再上一台階是板上釘釘的事,以基德曼少校此時的年紀絕對算得上是年輕有為。
這樣的人有著清白良好的家世,沒有什么天怒人怨的凄慘遭遇,天資不差勤奮努力,從軍履歷亮眼,不出意外將能步步高升順利的成長為聯邦軍部高級將領。
沒有被蟲族占據身體,沒有注射過任何強化葯劑,更沒有混入蟲族基因,百分百無添加純種人類。
尚未組建家庭但是有一個同為聯邦軍官的戀人,戀人是一個從底層成長起來的軍官,普通家庭的優秀孩子,目前正在前線與蟲族大軍交戰中。
這樣一個人,為什么呢,為什么要選擇背棄聯邦背棄星盟甚至背棄全人類?
「我想了好幾天也沒想通,正因為沒想通所以心里猶豫,也許是我判斷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