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一)(1 / 2)

咚,一聲巨響,殊童手中的碗摔碎一地,他無比震驚呆望殿中糾纏的二人,身後,殿門半開,跪了一地正無聊透頂的官員紛紛張望,剎那,石化。

意亂情迷中,傅流年的動作只輕微一滯便繼續不管不顧加深這個吻,好似要把身下的人剝皮拆骨吃下肚去,甚至手已經不安分地伸向她的衣襟,可與他纏綿著的她卻忽然重重一口咬住他舌頭,一陣巨疼後滿口鮮血,混亂中什么東西滑入他的喉中,帶著淡淡葯香,驚愣間,她已一把推開他,翻身匍匐在地,大聲哭喊:「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無人回答,所有人石化,包括傅流年,只她跪在地上邊磕頭邊痛哭流涕:「皇上恕罪啊,微臣無意冒犯,實在是情不自禁啊,其實微臣愛慕您很久了,皇上啊,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的,錯就錯在微臣酒後亂性沒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皇上啊,皇上,您千萬不能殺我啊,微臣還要留在您身邊繼續伺候您啊...」

繼續伺候?

紫宸殿外一片抽氣聲,幾個回過神來的老臣抖著身子沖進大殿怒吼:「陛下,殺了這佞臣,殺了這佞臣,一定要殺了這佞臣。」

其余官員紛紛奔進大殿跪地哭喊:「請陛下下旨殺此佞臣。」

他們親愛的敬愛的皇帝陛下盡然被人堂而皇之調戲揩油吃豆腐,那還了得?那簡直比調戲他們家祖宗更該殺,一時間紫宸殿亂成一鍋粥,群情洶涌,跪在地上的花生更是哭的稀里嘩啦,眼淚鼻涕齊流,任誰看見都覺情真意切、情深意長,讓人不禁感嘆天若有情天亦老!

一片哭喊怒罵聲中,只兩人不同,一個是站在門邊的殊童,他震驚而茫然,搞不清狀況,另一個則是傅流年。

他靜靜站在殿中央,修長的身姿異樣挺拔,嫣紅的唇邊一抹血色,容顏蒼白如雪,他微微垂頭望著地上的花生,眸色幽深,隱隱泛著紫芒,若彼岸鬼火。

紫宸殿外十幾丈處,朱紅官服的太傅錢熏負手而立,良久,輕輕嘆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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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拼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大庭廣眾之下輕薄調戲皇帝,從古到今也只有花大將軍才干的出吧!

當晚,幾個大臣在流花濺玉樓商量怎樣上折子讓皇帝殺了那家伙,太傅錢熏輕輕說了句:「殺一個花生容易,可若皇上他本就喜好男色呢?豐」

眾人呆滯,紫宸殿上那一幕,到底是誰在強誰?

他悠悠嘆了聲,道:「以我之見,還是得讓皇上早日大婚,若拖個三五年,唉...世事難料啊!」

眾人大驚。

第二日,太皇太後帶著太傅錢熏、左相鮑清風、右相張野去了紫宸殿,與皇帝密談一個時辰。

第三日,早朝,武帝流年頒下聖旨,立莫小蝶為貴妃、周若梅為德妃、劉暢為賢妃、李琳為淑妃、卓明珠為惠妃,八月十五舉行封妃大典。

至此,一場風波以雙方各退一步的方式平息,雖依舊有人不滿意,到底各大家族各派勢力都默認了,畢竟,皇後之位空懸,對大家來說也算好事一件,說明在未來三年,只要謀劃得當,誰家都有可能出一位皇後。

早朝散去,一眾朱紅深藍官服的官員三三兩兩走出來,路過跪在紫宸殿外的花生時,不約而同投以注目禮,或鄙夷或驚訝或嘆息,甚至還有艷羨的,而她保持神游太虛的狀況渾然不覺,太傅錢熏最後一個走過,有東西突然掉落,他彎腰去撿,低聲道:「莫小蝶立為貴妃,你可滿意?唉,你怎么想的啊,敢膽大包天給他下春葯怎么就不做徹底?」

她扯扯嘴角:「徹底什么?上了他?我沒那功能。」

「他有啊,到嘴的肉不吃你丫真傻假傻?白白將他送了人,唉!真是超級聖母瑪利亞。」

「超級聖母瑪利亞是什么?」她不恥下問。

他氣結,這是重點嗎?

「是個神」。他沒好氣的回了句:「你丫活該,等著接他雷霆之怒吧,自求多福。」他嘆著氣拾起玉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