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忘憂閣(一)(1 / 2)

「說。」

「還記得那日在紫宸殿嗎?」

紫宸殿?

知道不知道的紛紛扭頭,傅流年明顯臉色更陰沉:「如何?」

她嘆:「那毒葯只我有解葯,否則,全身潰爛而死。豐」

空氣猛地凝滯,傅流年眯起眼眸,濃墨似的黑瞳流轉異樣情緒:「原來...你早已開始謀劃?」

「是,所以,放了我們,我便馬上給解葯。」她緩緩舉起手:「我保證,離開之後便忘記以往所有一切,如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盡」

傅流年負在身後的手慢慢握成拳,指甲刺進肉里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他盡然已不知該怎樣回答,他念她、想她、思念欲狂、為她不顧一切,她卻愛了一個又一個,娶了一個又一個,心心念念算計謀劃。。。

於是,極度憤怒傷心之下傅流年癲狂起來,他狂笑,發絲散亂雙目赤紅,然後,用力丟下一物大步離去。

「忘記?你敢!」

地上是一只煙斗,顏色暗沉形狀古朴,眾人莫名其妙,狄驚飛卻發現石生、花生二人同時臉上變色。

於是,金甲衛沖上來的時候他兩根本沒有反抗。

後來狄驚飛才知道,那煙斗是洛大安所有。

洛大安,洛家山人,生平收過七個徒弟,其中之二是石生和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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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一個圈再次回到天牢,花生有種恍如夢中的錯覺,若不是懷里沉沉睡著的小眠,她幾乎以為是在做夢。

不知過了多久,牢房門打開,照進一絲光線,接著,大總管殊童出現面前,他指指手中碗說:「陛下說你把這喝下去,就放人。」

苦澀的氣味飄散在空中,可見,那是很苦的東西,她皺眉:「全放?」

殊童答:「除了你。」

她發了會呆,招招手:「拿來。」

殊童走近幾步遞過去,花生接過昂頭就喝,碗到唇邊卻被小眠按住,花生低頭:「怎么不多睡會?等下就可以出去了。」

小眠一臉蒼白瞪著她:「這是毒葯你也敢喝!」

她失笑:「怎會?若要殺我他早就動手,何必這么麻煩。」

小眠仍不放心:「或許是別的什么...」話還未說完花生已咕咚咕咚喝進肚子,完了還嘖嘖嘴:「味道不錯。」沒有想象中苦。

所有人傻了眼,殊童忍不住問:「那么,陛下的解葯,大將軍是否...」皇帝派他送葯,從頭到尾沒有提起解葯的事,可他實在不放心,花生卻笑了:「六味地黃丸,你要不要也嘗一顆?」

不是毒葯?!殊童將信將疑,最後嘆了聲退出,過了約一天再次出現:「請夫人隨奴來。」

花生將小眠扶起,柔聲道:「走吧,身體保重,孩子好好帶。」

小眠卻拉著她的手狠聲道:「要走一起,否則,我便死在你面前。」

花生茫然了:「小祖宗,這是牢房,你當自家院子啊,趕緊走趕緊走。」

小眠怒吼:「你不走我也不走。」

這。。。花生悄悄舉起手向她頸後拍去,小眠咬牙切齒道:「若敢弄暈我,等我醒了就死給你看。」

花生呆住,半響後長長嘆了聲,摟住她:「好,不走。」

從頭到尾,原來肯留能留在身旁的只有這女孩,她還有什么好說的!

殊童抹著眼淚退出牢房,給皇帝匯報時眼睛還紅紅的,他說:「陛下,那婦人真是少有的重情重義啊,大將軍都那樣了,她仍不離不棄。」他只顧自己感動,全沒發現書桌後皇帝的臉已經陰雲密布。

又過了幾日,花生和小眠被蒙住眼睛帶出牢房,等睜開時,已身在一處庭院,不大的花園雜草叢生,依稀可見其中一些地方曾被人開墾過,一座小樓矗立其中,有些破舊,小眠茫然四顧,殊童說:「大將軍和夫人請在此靜心休養。」

他走了,小眠轉身去找花生,這才發現花生愣愣望著小樓一直在發呆,小眠走過去,拉了拉她衣服:「這是哪里?不過總好過天牢,咱們進去瞧瞧吧。」

一直發呆的花生極輕的呢喃了句:「忘憂閣。」

這是忘憂閣。

忘憂閣,忘了誰的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