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金陵南宮氏(一)(1 / 2)

樓下忽然有人尖聲驚叫:「哎呦喂哦,誰這么沒公德心亂倒東西啊。」

於是張永峰手一抖,酒壺咕嚕嚕滾下屋檐,啪嗒掉落街上。。。糟糕,兩人忙探頭,只見樓下街上站著三人,其中一個正用絲帕擦著滿頭的酒水。

「呀,是你們?別走。」

蹬蹬一陣樓梯響後,兩人面前出現一個紅衣如火的少女,叉腰怒目站在桌前:「有功德心沒有?還好只是水,萬一是刀子、毒葯你也這么往下扔?哎呦,剛倒的什么東西?酒?你爹沒教過你不能亂扔東西?你爹沒教過你錯事要請人原諒?你爹沒教過你知錯能改人才能上進?哎呦喂啊,你爹都不知道管教你的嗎?」

少女連珠炮似的一連問候他爹無數聲,張永峰李茂被說傻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張永峰噌站起身,虎目一瞪:「你。。。」

「你什么你,老大不小的人,半點道理不懂,做錯事還你你你的,該稱您,或者稱小姐也行,對了,需得向她也賠罪。」纖手一指剛走上樓來的女子:「你把我這丫頭淋了一身酒水,得認錯、得賠錢。豐」

張永峰那曾受過這這種氣,眼見就要發怒,李茂忙攔住:「姑娘,我兄弟二人久別重逢多喝了幾杯,有冒犯的地方請多多海涵,在下李茂在這里向你賠罪了。」說著,淺淺彎腰抱拳並摸出一錠銀子。

「大哥。。。」張永峰吼了聲,李茂橫他一眼。

紅衣少女左右看看,指著張永峰忽然笑道:「傻大個,那酒是你倒的吧,不行,得你道歉。」

張永峰實在已有些喝高了,再加上心情不好頭暈腦脹的,被這少女噼里啪啦一頓說教,滿心郁悶難當,當下牛眼一瞪吼回去:「對,是老子倒的,那酒是祭拜我兄弟的,你能淋上是福氣,別來打擾老子傷心,老子最好的兄弟死了,快十年了,十年啊,都爛成一把骨頭渣子了,老子不過就是想請他喝杯酒而已,怎么就惹到你們了?天下這么大就不能給一個鬼魂留個地方?十年啊,嗚嗚。。。十年。。。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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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本很熱鬧,進進出出都是人,此時忽然寂靜一片,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張永峰一介粗漢哭的像個孩童,震驚了所有人,大家驚訝張望表情各異,張永峰全然不管,只傷心自己的,他是真的傷心,無處述說卻又無法釋懷,索性借著酒勁在大庭廣眾下發xie。

嗚嗚咽咽。

不知過了多久,一方紅絲帕遞到面前,剛才還怒氣沖天的少女紅著眼眶哽咽道:「別哭。。。了,這么個大男人哭鼻子羞不羞啊你,快別哭了。。。你兄弟死了那么多年你都沒忘,也算個有情義的,好吧,我原諒你了,別哭。。。要不,我吃虧些給你當兄弟,你死了個兄弟,但多了我這個兄弟,不虧的,喂,快別哭了。」

人群發出一陣低笑,少女回身瞪眼:「傻大個傷心成這樣,你們還笑?你們爹沒教過要有同情心嗎?你們娘都不管教的嗎?」

眾人一陣黑臉,這姑娘,似乎很喜歡問候別人家爹娘。

身旁有人扯扯她衣袖:「小姐,走吧。」正是剛才被酒淋到的那個女子。

少女皺皺鼻子,嬌俏可愛:「初一,咱們原諒他吧,傻大個也算是個有情有義的。」

她那個丫頭卻翻了下白眼,沒好氣的低聲念叨:「什么狗屁情義,我看定是他做過虧心事。」

少女滿臉詫異:「虧心事?」

丫頭嗅著滿身酒水,極為不爽的哼了聲:「十年這么長的時間,再深的情也淡了,還能傷心成那樣?」

少女狐疑地打量起張永峰,見他哭的情真意切:「我瞧著他挺長情的。。。」

丫頭不以為然:「這世間只有仇恨和愧疚能夠持久不散,其他什么生生死死的情啊愛啊統統是狗屁,小姐,你莫要被那些戲本子騙了,哎呦,滿身酒味,咱們趕緊走吧。」

兩人對話其實極輕,但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幾步遠處的李茂將那些話聽的一清二楚,一直沉默不語的他忽然抬眸看了眼那個丫頭,二十幾歲,面容秀麗身姿纖秀,漂亮卻算不上絕色,只那雙眼。。。他打量她的同時,她回頭望了眼,明亮銳利,顧盼見光彩熠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