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孤槍雨夜響(1 / 2)

黑鍋 常書欣 3020 字 2020-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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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聲如爆豆的槍聲回盪在孤零零、冷清清的地下射擊場。瓢潑的大雨天天色近晚只剩下了一個孤寂的人單槍孤人在移動靶廳重復著不知道已經重復了多少天多少的射擊。天生的雙眼缺陷幾乎是無法更改的就像性格里懦弱的因子一樣一直藏在你身體里、血液里某一個部位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拖著你的後腿讓你無法前行。

而槍能給人力量從冰冷的金屬質感中從猝而至的後座力中、從眼可見到的穿透力中簡凡隱隱地感覺到了一種快意、一種渲瀉隨著子彈的軌跡釋放出來。不和是正義的還是邪惡的不管是勇敢的還是懦弱的槍在手會讓男人膽氣更生。

不知不覺中已經打壞了兩支老五四式手槍這種在軍警兩界廣為人知的傳統名槍雖然沒有六.四的小巧、沒有七七那種簡便但勝在穩定。勝在它的威力。或許就像隊長所說這是男人的玩具只有夠強夠悍的男人才駕駑得了這種暴烈的玩具。

只用一種槍、只有一個人簡凡喜歡上了槍就像喜歡菜刀一樣喜歡這種老式、傳統已經瀕臨淘汰的槍。這里成了自己最愜意的空間可以自由地揮、自由地想像、自由地施展或許從心底里簡凡一直想成為像隊長那樣頂天立地的男人;或許像李威那樣警界和商界的傳奇男人;或許即便是像蔣九鼎也有過人這處雖無大權在握卻有財富累家。

費仕青走了吃了三天、玩了三天瀟灑地走了。從費胖子身上能清晰地看到自己以前就是和他差不多一個樣子。而現在卻對這種生活有了點厭倦或者即便是想再繼續這種生活也不會再有什么機會。

男人活著應該有點擔當了沒有什么可以依靠的話還有自己可以依靠可以相信。什么事都不難就像這次得到房子一樣我能搏到更多。簡凡第二次站到那所房子里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很行。自己並不是那么一無是處自己或許需要更多的東西來充實枯燥乏味的生活。

砰…砰…砰…

槍聲接連擊中了移動的靶身幾乎不用再看簡凡都確定正中靶心。就像在最得意的時候刀身掠過肉層整整齊齊長短相一毫無二致。只不過只有在得意的時候才做得出好菜美湯而現在卻是在失意的時候打出了很舒爽的幾槍。

陳十環師傅曾經說過狙擊步打到了極致可以用第六感感覺到子彈擊中目標的那一剎那。簡凡一直以為這是胡扯不過今天隱隱地感覺到那種槍與心、槍與人合一的感覺。就像隊長曾經說的靶不在眼中而在心中。或許不管是快槍和神槍它最終的都是歸於一個目標靶永遠在心里。而現在簡凡有了這種充盈的感覺。

怎么會這樣?稍稍停頓了一下。一個飛快地轉身一個飛快的腋下出槍這一槍隨著心里的波動稍稍偏移。幾乎也接近了靶心。又是一個換手出槍自上而下的靶簡凡幾乎覺得自己感覺到了子彈的軌跡像一條刁鑽的小蛇直插入靶心的位置。

我知道了!………簡凡恍然大悟。

我的心靜了!我知道我該干什么了我不再害怕了。以前我想穿警服又害怕危險、想和香香長相廝守卻又牽掛著身邊的美女、想收黑錢又害怕擔上惡名、想在外面闖盪卻又忍不住戀家。結果是患得患失終究都要失去;怕狼怕虎終究要被狼虎分食。

而現在我不再害怕了。黑錢不黑錢我已經收了而且收的不少;闖盪不闖盪我已經闖了。危險不危險我也趟了。假鈔案里的悍匪曹航、混跡黑道的皮向南還有貌似巨無霸的仁通都不是倒在我的腳下了嗎?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我…不…害…怕!」

簡凡心里一字一頓地說著兩眼暴出了犀利的眼光手起槍動聲響中靶最後一准確地擊中在剛剛露頭的移動靶上。後座力一絲一毫也沒有影響到手勢。

緩緩地放下槍長舒了一口郁結在心中的氣渲瀉後的快感直透著毛孔釋放出來讓心情在平穩中感覺這種愜意。

啪…啪…啪…身後響起了掌聲是陳教練簡凡笑著把槍盤交到教練手里教練的臉上掛著笑意有點惋惜地說道:「小凡不簡單啊進步越來越大了。我看你這樣再打幾個月不比專業選手差怎么樣?有沒有興趣跟我學學打比賽十米手槍射不過你這姿勢得改改真不知道你們隊長怎么想的。這姿勢亂七八糟的上不了正場的。」

「呵呵……這是我自創的。不過我可不想打比賽天下的神槍手可多了就我這把式不丟人現眼么。」簡凡幾分謙虛地說道。臉上帶著豁達比賽不是自己喜歡也不是自己追求的事當然不會去干了。

「那你天練這玩意干嘛?」

「玩唄……我得感謝我們隊長讓我接觸射擊否則我還真不知道開槍也這么好玩。」

「玩?……呵呵你可真有心勁。哎對了有位女士在門廳一直等你好長時間了。我說讓她進來找你吧她說不想打攪你。」

「誰呀?」

「我哪認識?」

「噢……」簡凡一聽和陳教練快步出了射擊廳凹形的射擊廳封閉很好三十幾階的台階上面根本聽不到下面的槍聲。剛邁上台階讓簡凡微微一愣是曾楠!

門廳里亮著燈比外面的天色還亮休息的沙上坐著位女人翹著二郎腿藍色的喇叭式牛仔、尖頭的紅色高跟鞋格外顯眼上身上穿著米黃色的低胸v領薄衫而整個人卻抱著肩像怕冷一般地瑟瑟抖靠在沙上幾縷頭濕漉漉地貼在額頭。

這倒讓簡凡有點啞然失笑了笑著迎上來:「這……這。曾領班您這是怎么啦還淋雨了啦?」

「還不是為了找你?這個死唐大頭把我車借走又不知道瘋哪了。出租車不讓進警校後院我淋著雨跑進來了。」曾楠說著有幾分嗔怪。

「有事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這干嘛呢還搞成這樣?……這個……我就不脫衣服給你披了啊我也只有一件半袖。」簡凡開了個玩笑。看著曾楠薄薄的半袖衫貼在身上凸凹有形地身材卻是更完美了。曾楠也不介意笑著提著個大兜起身來倆人出了門廳天色已快暗了雨卻下得更大了一思量之下干脆一前一後抱著腦袋奔著直往警車上跑而曾楠似乎很享受這種情景一般尖叫著直往車上跑。

上了車簡凡趕緊地開了暖風開了雨刷熱車的功夫悄悄一瞥眼曾楠理著額前的亂簡凡又趕緊地找了塊毛巾遞過來再看嫣然一笑的曾楠也跟著笑了。

笑里帶著幾分熱誠凄風冷雨的天氣里如果有一位女人在等孤獨的你那怕你就不喜歡這個女人那怕你就對這個女人有點芥蒂也不會在乎了多多少少有點感動。

曾楠擦著頭邊擦邊埋怨道:「你可真行啊大下雨天還真鑽在這兒……本來想給你打電話可又怕你這人別扭好話賴話都聽不進去我才親自來了。簡凡。我長得也不至於青面獠牙能吃了你吧?躲我這么遠干什么?」

簡凡笑著口是心非地解釋道:「哎呀曾領班看您說的哪有的事啊。」

「不許叫我曾領班?這好像是個多大的職務似的?真是。叫姐。」曾楠很虎氣地說道或許是受了雨淋當委曲了拿這個當暫時的資本要挾。

簡凡仰頭笑著:「呵呵……這就當便宜姐了?你多大呀?」

「比你大。」

「那不一定說不定我還是你哥呢?哈哈……」

「好給你證據還不信我了是不是?」

曾楠說著正從挎包里拿著什么挽頭卻順便把駕照抽出來簡凡隨意的拿到手里一看里面夾著身份證卻是訝色一臉直愣愣地盯著曾楠怪怪地問了句:「喂你這身份證不是假的吧?」

「你是公安你問我呀?」曾楠挽著頭笑著說道眼神里透著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