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狐朋狗肉友(2 / 2)

黑鍋 常書欣 3616 字 2020-07-21

參案的時繼紅和嚴世傑倒也對倆人關心,不過一看描驀之後有點,啞然失笑了,時繼紅咧著大嘴笑著說:「這畫呀,讓我想起個笑話了,白紙上塗片黑,就告訴別人說,這是黑夜里的一頭牛。」

兩位老同志笑著,簡凡和張傑到了杯水叩著,不過此時簡凡的心里疑寰正多,又開始征詢倆位當年知情人的意見了:「嚴叔、時阿姨,您二位這兩天討論的有什么新現沒有?如果讓您二位推測,注意,是推測啊,會是誰呢?這是您二位第八次參加調查組了吧。就這么幾個人。猜也猜個差不離了吧?」

時繼紅的胖臉不屑地抽了抽。輕蔑地說了句:「別提了,我們倆以前參加七次,基本就是來被當嫌疑人問一通就打回家休息了,裴東方一死,誰也說不清了,好像是我們倆人的過錯似的。」

這話說得怨氣頗足,當年嚴世傑和時繼紅一個預審一個書記員,庫管一死,倆人也跟看到霉了,預審成了被審,又被追究了一番責任。下放到了大隊,成了現在舅舅不親、姥姥不愛的得性,而恰恰被審的幾個人居然還有晉升了的,擱誰誰的心理也放不了那么平。

嚴世傑聽得時繼紅牢騷,笑了笑釋然道:「哎,怨我」當時上面逼得緊,我也心急火燎說話重。連審了三十幾個小時,誰可知道,,哎」小凡,你們這兩天排查有什么現嗎?」

「沒有。」簡凡搖搖頭。

「正常,要有才見鬼了呢。」時繼紅道,有幾分幸災樂禍地說著:「每次上面一來個調查組,假迷三道問我們話,呵呵,我們就一問三不知。等著看他們笑話呢」不是我說的啊,小凡,要別人,我還不待跟他說,這案子呀,沒戲,第一,基本沒有查出來的可能;第二,就即使查出來,也沒有查的價值,贓物流失到海外,誰能追回來呀?即便是抓住曾國偉,人家只是咬死了不說。沒有任何證據,拿什么給人定罪呀?」

「時阿姨,我覺得,應該不是曾國偉。」簡凡坐下了,隨口說了句。一坐下卻沒有人接話頭了,詫異地一看側面,時繼紅和嚴世傑也面面相覷著,回頭看看靠著椅子根本聽不進案子的張傑,簡凡倒怪了:「怎么了?」

六」凡呀。你說的,大家都知道,曾國偉的忠厚老實走出了名的。要不也不可能把物證倉庫的鑰匙交給他保管,可不是他,又是誰呢?」

嚴世傑笑著說道:「這個盜竊嫌疑人像回自己家一樣,進晉原分局開了倉庫盜走贓物,然後騎著警車大搖大擺地消失了,如果不是曾國偉,那么肯定也有內應,否則不可能這么輕易辦到,當時有一種設想啊,嫌疑人誘出曾國偉來,以某種途徑取到了鑰匙,然後再實施作案。如果這樣話,曾國偉就危險了。很可能被人滅口,基於這種設計,郭定山查了幾年大原以及大原周邊出現的無名屍體,不過他毫無所獲,連他都放棄了咱們再退回來講,如果是這樣的話,又有點說不通。當天晉原分局沒有明顯攀爬痕跡,沒法證明他是怎么進來的,你看裴東方留下的口供了嗎?被打昏的一剎那,他只見到一個蒙面人,裴東方所在值班室為倉庫的外層,案後就一直是封閉著的,據當時的現場勘查,沒有水跡形成的腳印留下」這一點又能證明,好像嫌疑人不是從外面進來的,因為當時外面正下著大雨。難道他進門作案還帶著備用鞋?」

做為預審員的嚴世傑,這點邏輯分析能力還是有的,端著杯著抿著水。慢條斯理地說著,看樣這個案大他的心里郁結的時間也不短了,說的很詳盡,幾個的情緒被調起來了,這一點簡凡看似已經想過了,接著話題道:「這個我看過,我想這個人或許在下雨以前,也就是接近下班六點的時候,就已經在樓里了,打昏了庫管,把人拖進倉庫鎖起來了。拿著贓物從容地走了,當天下雨,第二天一上班,一單位濕麓麓的腳印一進大樓,連痕跡都自然消滅了可這樣的話又有其他問題了。那么盜竊者肯定不會是去取鑰匙的人,難道還不止一個。人作案?,他們是怎么樣做到的這種配合的呢?而且在我們內部,起碼應該有一個泄密的人。如果是外部作案,他無從知道贓物入庫,更無從知道唯一的一把鑰匙是曾國偉身上。」

「是啊,也正是這一點,讓省廳和市局咬著內部的人死,,馴。放,當天知道大案告破、贓物追回歸庫的人不少,盜竊特「心生非常明顯,就是沖著入庫的文物去了,再稍等一天,這些重要物證恐怕就要回市局或者省廳了,可恰恰在最後一晚出了事,再傻也能看得出這是里應外合,,可偏偏一個簡單的案子,把大家都卡住了,呵呵,現在是死了一個、生死不知的一個、被清退的一個,還有辭職走的、提拔的,這事呀,就我們知道是誰。也沒辦法查,,我想市局的想法應該是等著盜竊嫌疑人露頭。不過可惜的是這人如同人間蒸了一般。前幾個組要有辦法,也不至於把咎過全扣在曾國偉頭上了。」嚴世傑說著。苦笑著搖搖頭。

「那么又會是誰?要不是曾國偉,會是誰?要是曾國偉,他會在哪里?」簡凡手摩娑著下巴,被謎題難住了,難倒了。

不料此時,一聲洪亮粗重的女聲響起來了:「是李威。」

嗯!?嚴世傑、簡凡、張傑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卻見時繼紅胸有成竹,說了句,大拍著桌子。神情堅定不已,手指使勁點點:「絕對是他,跑不了他子。」

「時阿姨,我還沒問您呢?對於李威,不能就那個晚上他睡覺沒有旁證就斷定是他吧?他給的解釋也合理嘛,連續工作了一周多,回家了最想做的事當然走到頭睡一大覺了。再說如果真是他,省廳和市局的專案組怎么會查不出來。」簡凡笑著否定了句。

「哎,有些事你就不知道了。」時繼紅神秘地笑著說道,又好似做賊般地看看四下無人,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知道預審的時候為什么他咬定是楊公威或者肖明宇肖副局長泄密嗎?」

「這個。人家說的有道理,最早知道贓物被繳返回大原的,就是倆領導嘛。如果是倆領導泄密。准備時間可就充分了。

簡凡說道,這是口供上的話。

「錯!」時繼紅立馬否定道,跟著聲音又小了幾個分貝說道:「這個我光跟你們說,你們別亂說啊,誰泄密我擰了誰腦袋,包括你啊,老嚴。」

說得這么嚴重、這么神秘,還帶著威脅,連不芶言笑的嚴世傑興致也上來了,都看著胖阿姨等著揭密,不料時繼紅臉上的笑猥瑣了幾分。肉堆到了一起,兩只手各伸一拇指頭往一塊湊,做著曖昧的動作說道:「因為當時李威他老婆,和分局長楊公威關系那個,那個有點那個

撲的一聲,嚴世傑滿口茶水吐了一桌,張口結舌地看著自己這位老搭襠,簡凡和張傑一愣,跟著倆人哼。享哈哈捂著肚子笑上了。不知道這案情,怎么著在老時嘴里也能扯到奸情上。

「嗨,,你們別不信啊!?」時繼紅一看眾人譴笑,反倒更詳盡地解釋上了,只聽她說道:「李威老婆當時服務公司才領一百多塊錢,沒過兩年車都有了,就咱們那服務公司凈給別的單位推銷勞保警械,不抱根粗腿行不?誰買她的賬呀?總不能見誰跟誰上床吧!?,,就李威後來據說創辦了盛唐,楊公威幫忙都不他們倆一離婚,那唐授清根本沒嫁人,整個就是楊局長的外房,你看你們都不相信來著,這關系里最厲害的,就是裙帶關系我還聽說呀,他們倆被李威捉奸在床了,哈哈,,你們說出了那事,還不是你咬我、我咬你,都恨不得整死對方呀!?」

時繼紅虧得也預審書記員員出身,前後因果說得絲絲入扣,頗有點,像案情案理分析了,不過偏偏是把案情分析到奸情上了,越說眾人笑得越是厲害,這等男女奸情的事簡凡和張傑倒不好意思和差一輩的時繼紅討論,嚴世傑卻是聽得不入弄了,笑著敲敲桌子說著:「喂喂」繼紅你省省啊,別把年輕人都教壞了」這那兒跟那兒呀?」

「老嚴你看你,就你老實,你說說這叫什么事,,當年涉案的人。除了那死了的,剩下的賊名還沒洗清,提拔的提拔,出去財的財。像咱們這號老老實實的人。坐一輩子冷板凳。你不敢說我敢說,反正我就等著辦內退回家抱孫子。誰還能把我怎么地,這人呀,越善越吃

時繼紅說到此處,簡凡聽的心里一凜,還真就是如此,好像事情的結果更出乎意料的走出事以後。肖明宇提拔了、楊公威也順利晉升了、伍辰光再不怎么地,也當上支隊長了,李威和王為民商路走成了坦途,除了不知下落的曾國偉、自殺的裴東方以及混得實在慘兮兮的喬小波。好像下場都不錯。

幾個人說著案情、扯到了奸情,說活著話題散了,胡扯起來了,簡凡靜靜地坐著,隨意翻著越來越厚的記錄、案卷,一個個或忠厚、或奸詐、或誠實、或撒謊的臉交織在一起,簡凡又覺得莫衷一是,沒有頭緒,覺得誰也像嫌疑人;而細細一端詳,似乎誰也能洗脫嫌疑」噢,對,除了一個人,最大的嫌疑人:李威。

但這個人,又讓簡凡覺得他一點也不像嫌疑人。莫不是真的像古話所說,大奸似忠?

無聊地想著,一下想起件事來,網回頭想和眾人說話,被兜里的電話鈴打斷了,一看是曾楠。一接之後只聽了一句話,待放下手機,卻忘了自己剛才要說什么,看著時繼紅正詫異地盯著自己,簡凡驀地笑了,笑著說道:「這人不經念叨啊,說曹操,曹操就坐飛機回來了……張傑,明兒有事干了」算了,想不出來,等查完所有的涉案人咱們再討論,我剛才想說什么呢?中午我小火瀾了一鍋狗肉,現在都快下鍋了。時阿姨,嚴叔。還有你張傑,今晚上咱們要不再聚聚?冬羊夏牛四季豬,最補還是吃黑狗。新鮮的狗肉啊,可不是攤上那能比得了的。」

幾個。人互視一眼,此時這個卜小的調查組已經心有靈犀,說這話呢,敢情是最後一個嫌疑人李威回來了,不過更大的興趣是聽到了吃狗肉的一茬,張傑自是求之不得,時繼紅好吃自然是滿口答應,簡凡看嚴世傑還是躇涸,笑著又盛情邀道:「嚴叔,狗肉可補五勞七傷,增加腸胃運化能力,有輕身益氣養腎、暖腰膝補血脈的作用,您這身體呀,正需要好好補補。」

時繼紅拍著桌子指揮老嚴:「對對對,去,都去,誰也不能脫離組織啊。老嚴你裝什么裝,嫂子把你管那么緊,你回家還不是自己熬米湯喝的料。」

「簡凡呀,要這么辦案呀。我都不用內退了,還能再干十年。」嚴世傑笑著擺著手,算是應承了。

直到現在為止,案子沒有什么突破,不過幾個人關系嘛,到是突飛猛進,共同進退了,還沒到下班的時間,幾個。人有前有後,悄悄地溜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