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勞而無功返(1 / 2)

黑鍋 常書欣 2613 字 2020-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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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一次見到四面牆的世界讓簡凡的心里感嘆不已。由卯燒川凡。會讓人想起森嚴壁壘。心中凜然而生畏;由內而看,高牆鐵網安檢門後的世界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么恐怖,最起碼在紛陽監獄看不出恐怖來。進然有序的隊列、忙忙碌祿獄警的身影、轟轟隆隆的機器聲音,據說從這里走出去的服刑犯人,只要你用心,肯定能學得一手過硬的鑄造技術,事實上外界根本分不清紛陽監獄和紛陽閥門廠的區別,監獄就是廠區、廠區就是監獄。而且服刑人員嚴格地說和公務人員沒有太大區別,八時班制、工資獎金勞保俱有,作為全省第一模范監獄,絕對沒有加班加點的情況。據說有些服刑人員家屬願意,是一百個一千個願意,讓犯法的親屬在這里服刑,甚至於花錢送禮都不在話下。

以上是原籍汾陽的時繼紅的介紹。全省第一模范監獄,簡凡本來不相信,不過眼見為實,還真是不敢小覷了,隨著這里接待的獄政科長進了:道安檢門,看著就產業工人一般忙碌著的服刑人員,臉上洋溢的是一種喜悅和幸福的表情,還真是無話可說。而監區里白牆高房水泥地,不但秩序井然。而且干凈如新,一點都不嘈雜,要從這方面說,還真是個適合生存的居住的地方。

此次心里暗暗慶幸把時繼紅帶來,持著刑偵一大隊的介紹信和外調證明,一口別扭的紛陽口音一說出來,頓時讓接待更親切了幾分,沒多大會便安排著幾名獄警去監區提人,簡凡和時繼紅閑坐等待的功夫,商議了一番怎么問、誰問、從哪里問、問的時候注意被詢問者的心理變化之類的細枝末節問題。一來二去,簡凡對時阿姨更是有點佩服了,敢情這當了一輩子預審,這里的道道花樣還真不是一點半點能說明白的。

人來了,封閉著的詢問室,獄警站在門口,犯人一個足有一米八的壯碩大個子,標著「紛陽監獄」字樣的制服、挽著袖子裸露著小臂能隱隱看到虯結的肌肉、不過臉上表情少了照片上那份凶相。對獄警和到訪的警察都笑著。保持著一種近乎諂媚的謙恭。

這也是職業性的。這架勢就簡凡入行不久也看的出。把這貨色送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群體,不用說也是個厲害角色。時繼紅眼皮未抬,問上了。

「姓名

「鄭聖勝

「年齡。」

「凹。」

「民族。」

「漢。」

「知道我們對隱瞞舊案的處置方式嗎?。

「知道

「好,看看這張照片認識嗎?」

時繼紅虎著臉。平時看慣了時繼紅和老嚴開玩笑的樣子,旁邊坐著的簡凡都有點不太習慣,這臉色端愕如三九霜至、冬凌驟起,讓觀者不寒而栗,此時胖手遞過去的是晉原分局失竊物品,到現在為止簡凡才勉強弄清了這幾樣東西,錢范、兵符、青銅龜象樽,最後一樣怪模怪樣的玉器,甚至於省廳都沒有命名。這個調查組到現在為止,對於失竊的贓物里只能從錢范賣出去的價格來判斷四件文物的重要性。

注意著鄭奉勝那張掛著諂媚笑意,似乎根本不覺得自己是服刑人員的臉色,胡茬子刮的干干凈凈、腮幫直到下巴都青青一片,這位濃眉大眼闊嘴典型的猛男。拿著照片細細端詳了一回,吐了倆字:「認識。」

「是什么東西?。

「古毛

「對這東西不眼熟嗎?」

「呵呵我第一次就是因為這東西進來的,外不叫不上來,樣子還記得。」

對答的流利之至、無懈可蔣,表情謙恭之至,不像壞人。

時繼紅眼一瞪。話鋒一轉道:「我們懷疑你和這四樣古董的失竊有直接關系。」

「不可能。」鄭本勝的臉色微微一動、翹著嘴角不屑道:「我那時候早被抓起來了,在大原第二看守所關著呢,關在里頭也能作案呀?沒證沒據,警察同志也能冤枉了人呀。」

簡凡一聽,心里笑著,姜還是老的辣,被時繼紅預測到了。

就見得時繼紅虎著臉,「啪」地一合筆記本,話鋒又繞回來了:「哦,在看守所呀?」鄭本勝,你是八月十九日被捕的,二十一日被解押回大原市,八月二十一日至十月十七日被羈押在第二看守所」這就奇怪了啊,你怎么知道失竊的時間是你被羈押在第二看守所這段時間里?」

小小的推進出現了,鄭本勝猛覺得失言,張口結舌。眼骨碌碌轉了半天,我我我,嘴唇說了幾句,臉上的橫肉抖了抖,一咬牙:我聽說的唄,後來聽說也犯法呀。

臉色正色,不過是裝出來的鎮定;臉上的無辜和誠實不用說,也是裝出來的。這就有點開始耍無賴了,這家伙肯定多少知道點什么,簡凡心里暗凜著。

時繼紅追問著:「這是一樁保密案件,就我們內部人都知之不詳,聽說的是吧,好。聽誰說的?什么時候聽。」地點在什么地方?想好了再說啊,我們會一亡查實的世

這下又咬住了鄭本勝,不過這號老練的人對付警察自然是有一套,先是眼睛向上方看著故作思考、又是手指放在嘴唇邊欲言又止,不太確定;再往下就是抓耳撓腮,非常非常難為地吐話了:「哦喲,這都多少年了,真想不起來了,哎對了,好像好像是聽陳久文說過一次,再有再就沒有了。真沒有了」你再加我十年刑我都說不上來了,只

這個,賴得有水平。一下子把話頭推到已經車禍身亡的陳久文身上,簡凡又一次對時繼紅佩服的不得了,三個人在路上的時候,時繼紅就提醒到了,對於這號坐了十幾年的監獄的老炮,要想從他們嘴里得到消息,那比虎口拔牙還難,像這么沒准備就去,基本是無功而返。

看著倆警察使著眼色,鄭本勝托辭了句,又是幾分諂笑道:「警察同志,我這十幾年大部分都在監獄蹲著,這怎么可能跟我有關系呀?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既然找你。就是掌握了一定證據才來問你。」時繼紅的口氣緩緩了,虛晃了一槍。這預審差不多也是心理戰,就聽她說道:「第一次被判了十五年,你把老板的貨丟了,沒人撈你了是不是?服刑期郗過一半了,而他們幾次都提前出去了是不是?第二次被判了死緩,我說鄭聖勝,你可夠背的啊,現在還是無期,這輩子就准備擱這兒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