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改頭難換面(1 / 2)

黑鍋 常書欣 2733 字 2020-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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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清、肅穆的刑偵支隊大零零的重案隊小樓,顛酬」枚繼續著,只不過繼續著的工作里多了幾分悲哀、多了幾分無奈,進進出出的隊員臉上難得見到笑容,都還沉浸在前一天送戰友的感傷之中。

該出外勤的還得出勤、該守辦公室的照樣得守著,逝者已矣,而工作和生活還必須向前繼續。

冷冷清清的一樓,冷冷清清的大辦公室,只剩下了三個已經離退的老同志,一頭花白的郭定山在看著報紙。三個人都在看著,每人一份。不知道為什么,上班的時候不是溜號就是遲到。這幾天反而都是准時來單個,似乎還在等著空盪盪的大辦公室里再響起那幾位小同志互不服氣的爭辨、吵鬧,再聽到有人嚴叔、時阿姨親親切切地叫。

沉默,已經沉默了很多天,這個專案的有生力量,三今生龍活虎的大小伙一下子全躺下了,還有一個沒有醒過來,醫生說是心力交瘁加上傷重失血所致,而這幾位心里猜得出。怕是悲傷過度了。連一向胡說八道的肖成鋼在醫院躺著也沉默了。何況本來就心思很重的簡凡。

平時時繼紅不看報,不過今天的非看不可,三個人都在看著,報紙上二版整版《殉職警察今日下葬,三萬群眾沿街相送》。

附著張傑的生平、照片和驚心動魄的大梟落網經過,在市局宣傳部和記者生花妙筆的描述下,即便不認識這位殉職的英雄,也會被文字感染到熱淚盈眶。大幅的照片上。是掛著張傑遺像的送葬車在人群本送中的景像,沿路的派出所、刑警隊、分局全體出動,站在路邊向殉職的同行敬禮相送。看著報紙會不由得看看對面張傑常常吊兒郎當沒坐相的位置,一切恍如昨天,似乎身邊的人並沒有走遠,似乎就走出勤去了。似乎像平常一樣溜了,用不了多大一會就回來了。

可這一次。永遠回不來了

支隊的廣播操喇叭里,又響起了熟悉的警察之歌:在繁華的城鎮屍在寂靜的山谷屍人民警察的身影,陪著月落 陪著日出,神聖的國徽放射出正義的光芒,金色的盾牌,守衛著千家萬戶在歡騰的海岸,在邊疆的水路屍人民警察的身影,披著星光浴著晨露」

每一天聽著同樣的歌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但每每有傷在一線、殉職在一線的警察,這鏗鏘的歌總是能聽到人清然淚下。時繼紅又想起了被炸得面目全非,連遺容化妝都沒有恢復原貌的張傑,看著報紙憤憤地一扔,兩眼含淚唏噓著,一把鼻涕一把淚打破了這里的沉默:

「多好的孩子啊」就這么沒了。都干什么去了?就咱們這個專案組一下子人都沒了,還有仁躺在醫院呢,一個還沒醒,一個永遠都醒不了了,,多好的孩子啊,見了我就阿姨長、阿姨短地叫,一下班就先把我送回家門口,比我兒子閨女還親,憑什么把他們都送到一線遭這罪」這當領導的,都是黑心鬼、白眼狼張傑家孩子才一歲多,這讓他們孤兒寡母以後可咋過?還有簡凡,老倆口守在醫院已經哭了好幾天了,人還沒醒,,這么好的孩子怎么了?讓他們遭這罪

邊說著邊罵著邊哭著,邊嗤…嗤…搭著鼻涕,嚴世傑有點訥言了,不知道這人該怎么勸,難過是肯定的。比難過還難過的是,差不多都是這個專案組的人,都在第一時間全躺下了,剩下的幾個站著的,還偏偏是可有可無的。還沒開口。嘴快的時繼紅由悲傷到悲憤,雜七雜八地開始點名罵上了,包括那個,陳禿子沒把孩子們保護好、包括那個伍黑臉不該把孩子們都送上一線、更包括市局一干從小到大的領導不顧一線刑警的死活,罵得有名有姓,罵的抑揚頓挫,直罵得嚴世傑緊張地起身關好了門。

「哎,」郭定山搖搖頭,放下報紙插了句:「繼紅呀,你這覺悟還沒這群孩子們高啊,工作總得有人干吧?」

女人說話就怕沒有人接茬,有人接茬時繼紅來勁了,火上來了,把氣撒到這個半拉老頭身上了:郭定山。你少給我打官腔啊,領導侄子外甥外加七大姑八大姨帶小舅子。亂七八糟親戚從市局到分局有多少?我怎么沒見有人犧牲有人受傷?凈拿著工資還不忘賺外快,還沒人敢說,,郭定山,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小九九,簡凡當了一年警察能把這個案子扯出來,我就不相信你當了一輩子警察,破不了這個案子?就當年沒破了,難道事後破不了?簡凡還是從你和吳鏑的案卷里找的線索要是你早幾年把案子翻了,就沒有今天的事了,他們的事,有你一部分責任。」

「這,,這賬怎么能算我頭上了?」郭定山被質問得啞然失笑了。

「你敢說,這個案子你一點苗頭沒看出來?還有你,老嚴,從參加案子你就蔫不拉嘰少言少語,敢說你們倆心里沒一點想法?還好意思說我,要比起來,你們倆覺悟比我還低,,要是你們一個早破案、一個早開口,我看李威他就跑不了。更不至於到現在連王為民也抓不著。」

時繼紅把矛直指這倆人,這個辦公室引可倆得嚴世傑和郭定山面面相覷,臉難煮開刀 仁一,不討聽到李威和王為民的名字,郭定山不置可否地笑著:「老時你別亂言。看來你是真不豐楚,現在都水落石出一大半了。」

「什么不清楚?」

「肖明宇被省廳和檢察院聯合調查組雙規了,你不知道呀?。

「什么?肖」肖副局長?。

「除了他還有誰?」我當年就覺得蹊蹺,贓物被滯留在分局、肖明宇當天破例請客、李威當天晚上下落不明、還正好是個大下雨天、一堆巧合就像專門給作案者准備似的呵呵,我到是有懷疑,可我什么證據都沒有讓我怎么辦?」郭定山說上了。

嚴世傑看樣也不知情,壓著聲音問:「真是他干的呀?」

「說不准,不過省廳這次行動網住的人不少,治安總隊長、晉案街派出所的、再加上市局肖明宇,都被牽進來了,這個攤子最終有多大還說不准,不過我想,小不了。」郭定山解釋著,原委卻是和肖明宇住在同一個小區里,親眼目睹了肖明宇被帶走,上班的功夫趕著一問多少知情的人,市局大院差不多早傳遍了。

「什么時候的事?。嚴世傑問。

「今天早上郭定山道。

「壞了,完了,完了」時繼紅聽到這個消息的震驚比聽到真凶還要更甚幾分,看著郭定山、嚴世傑,有點驚愕、有點痛悔地直拍桌子:「完了完了,這白眼狼收了我三萬塊錢,我家妞妞工作還沒辦下來呢!這抓人不能遲倆天抓嗎?我這錢可朝誰要去?老郭你怎么也不早說?」

郭定山和嚴世傑聽得愕然之後。被時繼紅追悔莫及、痛悔不已外加埋怨的說辭又搞得有點哭笑不得了。郭定山網解釋了一句,時繼紅能埋怨十幾句。三個人正說著。敲門聲一響,嚴世傑趕緊地「噓」了聲以示噤聲,開了門,是辦公室高主任。客氣地請著三人。一解釋知道了。省廳政治處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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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老同志上來的功夫一聽支隊辦公室高主任解釋才聽得明白了,重案隊的檔案是獨立的,省廳政治處耍提走張傑的檔案,幾個猜測八成要追認一大堆頭銜了,上樓的功夫高主任生怕有什么閃失,安置著仁人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這其中的言辭當警察的自然心領袖會,畢竟人已經沒了,要說只能說好的,像平時調皮搗蛋、不聽指揮甚至於其他可能造成不良影響的風言風語自然是一概不能提,否則這是給英雄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