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別時無感傷(2 / 2)

黑鍋 常書欣 2718 字 2020-07-21

涉及到了案子,又讓刁主任多多少少有了點心事,幾次瞥過身邊這位。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多少有點了解了,知道身邊這位和身邊其他人不同,其他人是大奸似忠,而身邊的這位是大忠似奸,不但大忠似奸。而且性子有那種警察的耿直和血性。如果從這方面講,這個時候離開案子也未必不是好事。這一層里的意思讓刁主任有點如蛟在喉不吐不快了。斟酌著話到了一層弱弱地說著:「說起這個案子呀,總得來說能處理到差強人意的程度就不錯了,八年前那樁命案證據缺失太多。可能無法推翻重來了。楚秀女綁架案如果申平安不開口的話,就現有的證據也釘不住他;總的大方向現在支隊是要深挖與截訪事件相關的證人證據,楚家遺產的事現在由經偵支隊負責處理,楚秀女今天下午已經被送往省二院重症監護處理」哎小咱們的程序你知道,這件案子要真真大白於天下,恐怕還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而且大白於天下的時候,不一定就是十成十的真相。」

話里帶著幾分無奈,嘆里帶著幾分自嘲。對於普通人有無可奈何的事,對於警察同樣有無可奈何的事,比如像陳久文的案子,交通事故已經定論。再推翻重來又是一件耗費人力而且不一定有效果的事,誰也不敢輕易啟端,除非申平安開口;比如綁架案。倆個直接作案的主犯死,於非命。雖然明知道幕後是申平安一干人,可同樣沒有證據指證,如果申平安抵死不認,上級的預審方向只是徹查截訪的事,那這個綁架案除了草草結案別無他法。即便是簡凡知道黑參謀的那位吳鏑,雖然壞事干得不少。可從嚴格的法律意義上講,除了賄賠國家工作人員,其他的罪名你還真摁不到他頭上。

這就是作為警察的無奈,誰也別期待穿著一身警服還能保持著俠肝義膽快意恩仇。原本刁主任這話是發了幾句牢騷,以期簡凡的認可。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說這些,可他心里隱隱覺得有那么一份愧疚,似乎是在為不能痛快淋漓地把這個案子處理完而愧疚,說完了,期待地看了簡凡一眼,幾個人剛網小山:了。簡幾被這幾句說得停下了腳步,回頭笑了笑。玩洶震墮位快奔四的刁主任也算得上一個長者了,最起碼簡凡感覺這位姓刁的並不刁,比起秦高峰、比起伍辰光要實誠的多,笑著釋然說著:「別灰心刁主任,不管怎么說,嫌疑人已經落網了,不管別人怎么說,我們都盡力了;也不管怎么說。正義雖然打了個盹,可總算在該醒來的時候睜開眼了,」我們還能什么怨言呢?」

刁主任一聽這話笑了,不過一笑之後話鋒立時轉了,殷勤邀著:「那就」那就,有時間常來坐坐,要不這樣,我們下期的刑事偵察培,你來給當個客座輔導怎么樣?有報酬的啊,這還是支隊長提議的

「嘿喲」,這,這就順桿爬上啦?」簡凡本來還挺深沉,一下子愣了。楊紅杏靠著他肩膀撲哧一笑。簡凡這樣,就想起這貨要和討價還價的樣子,還果真如此,簡凡一愣之後拽著刁主任:「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這事,當初你答應我個條件,現在該履約了啊?」

「耶,這還記著呀?不能超過我職權范圍啊。」刁主任笑著道。知道當時上案子簡凡留了咋。尾巴。可不知道這人要提什么條件,不過以他的了解。這個條件恐怕不會那么難於接受。

還是想錯了,簡凡神神秘秘一笑說上了:「刁主任,你別老盯我呀,俗話說草莽龍蛇,我身邊這可都是人物」這樣,別客座輔導了。我給你推薦個教練怎么樣?。

「教練?什么教練?」刁貴軍懵了。

「實戰教練唄,我告訴你啊,我推薦的這個人,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光殺人殺了十好幾咋」一個人能抵你們現在一個組的隊員,實戰經驗沒有比他更豐富的。」

「誰呀?」

「就那位,我師傅,頭上沒毛,一瞪人眼睛往上翹,陳師傅陳十全呀。你們特警隊元老呀?」

簡凡眉毛色舞地推薦,楊紅杏早知道這一出似的,掩著嘴在笑。恐怕師傅聽到徒弟這么推薦,領不情得扇倆大耳光,說到了這個名字,刁主任恍然大悟,不過臉色一凜:「這」行倒是行,返聘個前隊員不是沒有先例,不過這事,有點難了。」「又是說人質劫持案那件事吧?」簡凡悻然問道,刁主任很理解地點點頭。有了那么個污點,恐怕在警界再難為人了,不管你有多少理由,畢竟是傷害人質了,這一點永遠無法得到原諒,簡凡搖搖頭,嘆著道:「那算了,當我沒說,,自從傷了人質,我師傅兢掛業業無怨無悔背著這個枷鎖,長年累月蹲在不見天日的槍械室里,幾年間無一例槍械事故。其實他這樣做無非是想證明他是一名合格的警察」可惜倒霉的是。越證明越沒法證明,小漳河一戰,我的一個戰友犧牲,錯誤又被歸咎到他身上,其實刁主任咱們捫心自問,這樣做公平嗎?這些事難道都應該他這么一位兢鼓業業的警察負責嗎?雖然師傅病退了,可我知道他的心還留在這里,留在警隊,其實那怕就給他一個教練或者什么顧問的虛名。一分錢都不發都會讓他高興上幾天幾夜睡不著哎,老話說活著要拿得起放得下,我放得下是因為接觸的時日尚短而且根本不喜歡這份職業,可師傅就可憐了,他當了二十多年警察,這輩子恐怕是放不下了,,我不喜歡警察職業也有這個原因,有的人死後尚無法蓋棺,可我們自己人還活著,為什么就能定了論呢?,」走吧,杏兒。媽還等著咱們呢,」

簡凡有幾分感觸地輕輕說著,想著心中積郁著十般愁、萬般忿靠著酒醉煎熬數年的師傅,在自己人的冷眼和懷疑中踽踽難行,那對於一個人是何等的殘酷。

心潮被這幾句話,被這個簡單但很出格的要求激起了幾層猛漪,刁貴軍沒來由地有幾分感動,此時才領教到這個能窺破嫌疑人內心世界的前警察,心底的善良和質朴是如此的簡單明了,是如此地讓人喝嘆不已。

剎那間刁貴軍省過神來,看到了已經前行一段距離的簡凡和楊紅杏。招著手大喊著:「簡凡,我答應,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辦到。我親自去請陳師傅。

驀地,看到了簡凡回頭,燦然笑著回應著:「謝謝主任,別告訴那傻老頭是我說的啊。」

「哎

刁主任也笑了,再想說什么,突然硬生生的剎住了車,什么都也沒有說,因為他看到了這一對情濃意蜜的年輕人,互挽著正出了支隊的大門。門前一位慈詳笑著的老人,不知道是那方的老人,不過肯定是一位慈詳母親的角色,張著臂,像久別重逢一樣把這對年輕人攬在臂彎里,然後是各挽一邊,看樣在幸福地說笑著,三個人相攜著上了一輛車。回頭招著再見著,」

你說這等牽福的場合怎生讓人忍心出聲破壞?刁主任笑吟吟地招著手。感覺到心里是興慰之極、釋然之極,當然,也羨慕之極,。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