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苦衷怎堪言(2 / 2)

黑鍋 常書欣 3219 字 2020-07-21

「誰說我心情不好,我心情好得很。」簡凡嘿嘿笑著,一副損人不利己的白開心笑容,此時楊鋒和孟向銳互換著眼色,楊鋒接著話頭說著:「你心情好了,你拍拍屁股溜了,我們可到霉了啊,,你這么一整,可讓我們支隊長很下不來台啊。」

「喲,那倒是啊沒事沒事,改天我請吳支吃一頓,把你都請上,這總行了吧?」簡凡一想這事要牽連到支隊長,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了。不料老孟又順著話頭委婉地說著:「吃就算了,我們來就是跟你通個氣,你的聘書年前就到般了,這次又出了這事讓吳支隊長下不來台,所以吳支隊長的口吻只能說你這個編外人士現在連編外也不在了。就是怕你背思想包袱所以我們專程來了。」

「哦,」這是把我這個編外人士,變成局外人啦?」

簡凡聽著,終於聽懂了,心思一轉悠這其中的關鍵一想而清。吳支隊又要給蓋局長一個交待,而且同時又知道伍書記一直關心著自己於是欺上不瞞下,兩頭都不惹來了個中庸之道,這么一想簡凡更明白了,不過根本不像背思想包袱了。反而樂呵呵地說著:「就這事還至於讓我背思想包袱,得了,知道了,我巴不得你們張貼個布告把我開除了呢,」正好的回家陪媳婦去,不過說好啊,餐費不拖不欠啊,人情可以不講,生意不能不做;臉面可以不要,錢不能不要。」

張芸哧聲笑了,陳十全有點氣憤了剜了眼,老孟和楊鋒倆人原本覺得這話不好意思出口,不過現在看來,以簡凡的臉皮厚度,就再難聽點的話也讓他背不上思想包袱。

瞎扯閑聊了稍會,簡凡執意要請幾位的中午飯,特警這倆位看來對於這等朋友間的吃請也坦然受之了,一行人商量好了地方席間又是連吃帶喝解籌交錯了一番,這事看樣簡凡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即便是公權私用把全市警力都拉走自己都管不著,既然管不著那還操那份心有什么意思?不過聽楊鋒說是刑偵支隊的副支隊長陸堅定這次挑了大梁奔赴烏龍了,又聽說工作隊是從市局直屬的信息處、戶籍中心以及刑偵支隊里調拔了幾位業務骨干,楊鋒還是唷嘆著這回工作隊要有了成效,那是名利雙收,而特警支隊就背了,光這回事里估計是被領導晾過

「錯了錯了」,你們把問題都看顛到了。」簡凡酒意盎然地和幾位關起門來擺活,鬼鬼祟祟評價著:「這幾個支隊長、隊長里最老奸就是你們吳支隊長、最巨滑要數秦高峰,我覺得你們吳支隊長不沾這事是對的,有了責任推不掉,有了好處在明處,直接都歸了市局,傻才去干這事」陸胖子是唯領導馬首是瞻,不過這次拍馬屁肯定要挨一馬蹄,你們信不信?」

不信,當然不信了,楊鋒年輕,經得事估計很難理解此中的決竅,而陳十全又耿直,性子使然理解不到這個層次,老孟很訥言,不過三人都有幾分不信的意思,楊鋒又是正色說:「信息處和戶籍管理和刑偵上這一幫業務骨干,那可都不是吃干飯的,再加了地方政府和縣公安局的配合,不至於一無所獲吧?」

「如果用長年外勤的人可能有所收獲,不過都用市局培養的業務骨干,就沒收獲了;本來輕裝便服細找可能有收獲,不過耀武揚威穿上這身皮進村,就沒收獲了,」鄉下人一時看不懂城里人,可城里人一世都看不懂鄉下人,你們以為警察的名譽真那么好啊,進村想辦什么事都能辦了,就這身衣服進村,那直接是階級敵人來了」你們等著看陸胖子出洋相吧啊。」

簡凡拽著楊鋒的警服皮子擺活了一通,這詳話又遭陳十全斥了一番,不過都當是醉話,一笑置之,直等著席散人去,都回到了各自的生活冉子里,把這事漸漸地忘了

有人已經忘了,有人卻開始刻骨銘心了。

六月的天氣小孩的臉,說變就,變,大中午的光景剛剛還是艷陽高照,眨眼間又雷雨傾盆,通往棗樹溝的路上窩著一行五輛車隊,倆輛越野一輛商務車,鄉派出所的那破警車在前面開路,簡氏企業隨行的一輛寶馬跟在最後,坑坑窪窪已經年久失修的路邊走得是磕磕絆絆,剛剛落雨步話里後面的車喊著出事了,車隊一停,才瞧著可憐的寶馬實在適應不了這山路,呼咚聲陷進泥坑里了,不論怎么低檔加速,車輪呼呼打著滑就是出不了坑,陸堅定冒著雨下了車,憑著多年給領導當司機的經驗爬到路沿下瞧了瞧,才發現底盤太低,蹭到了石頭上被頂起來了,車成了半懸空在坑里的狀態。

顧不上雨大路滑了,喊著商務車里的隨行下來幫忙,這一路坑坑窪注早走得城里長大的這些骨干們是五胃翻騰,不少早吐得不亦樂亦,又遇上了山地雨天,喊了幾聲沒人下車陸堅定湊到車窗一瞧,才瞧著幾位已經是奄奄躺在座位上蜷縮著,好在有地方派出所這幾位不怕苦不怕臟的,把警車倒回來,拉著纖繩小使了幾次勁沒把車拉出來,下車一位小警和寶馬車上的倆人說著讓下一個人後面墊石頭蛋,不料立時引起了一番爭吵,那位尚穿著西裝皮鞋一塵不染的怎肯下車趟泥去,而這鄉派出所的小警那見過這么嬌慣的,自然也是手指點點土話咄咄,辨了幾句還是陸堅定息事寧人,勸著鄉派出所的小警前面拉,自己在車上找著石頭,挽了一大把荒草墊車輪,幾次車輪嗚嗚、泥跡濺濺之後,終於嗚聲沖出了水坑。

這是第一天到鄉下,等到棗樹溝舊址,路已經被山雨沖斷了,橫亘著兩尺深的水流難不住人,可把車隊難住了,一行人只得原路返回。

第一天的行程半途而返,到了鄉招待所安營住下,正自發燒全身打戰的陸堅定半夜又被幾個組員敲響門了,一問之下是從來沒在鄉下呆過的組員一個嫌被褥發潮、一個嫌蚊子咬,還有一個鬧肚子,陸堅定好容易做了一番安撫工作,直說就這條件將就點,把這個來自市局大部室的同志勸了回去,聽著幾個人下面小話議論紛紛都說簡氏企業隨行的這倆怎么怎么著了,陸堅定不顧病體有恙,回頭一打聽才知道,這倆位隨行早回烏龍住賓館去了,怨不得大伙牢騷一肚,這也太不拿警察當人看了不是?

又勉強湊和了一天,直待雨過天睛路況改觀,雇了輛拖拉機勉強到了棗樹溝舊址,早已無人居住的村子滿目的殘垣斷壁,鄉派出的介紹說著,最後一家八十年代早期就遷走了,而這個無人居住的地方在鄉派出所連建檔都沒有,再問這村人去向,除了已經遷走的人,派出所那一指對面的山坡,那兒,都埋著呢。介紹七三年發生過一場山火,蔓延了半個村子,自那以後這個村子就荒廢了,最後遷走的一戶還是鄉里出錢安置的孤寡老人。說到了尋親一事,派出所的那位兩手豎了六根指頭介紹著,已經六任所長了,都經辦過這事,辦法到是用得不少,結果都一樣:沒戲。

這一天的工作當然也是沒戲小而且目睹著歷史的變遷,耳聽過了地方警察形容的慘相,讓工作隊的情緒低落得很。

再過了一天,工作組尋親到了周邊最近的村子,剛剛和村主任坐下來了解情況,外面喊著叫著出事了,村主任和陸堅定一出門,主任倒還尚可,陸堅定嚇了一大跳,一群扛著鈍鋤鍬的村民往村口奔,心里記掛著車隊陸堅定驚得直奔現場,現場到好,車隊被上百村民圍著,差點要被唾沫星子淹沒了,村主任細細一問,方知是寶馬車那位同來的司機調戲村里誰家的大姑娘了,被姑娘家哥兄舅侄圍著要大打出手,這下子難受了,不管你賠禮道歉還是賠錢村里人就是不依,愣是揪著那司機里里外外猛扇了一通耳光,還把人關進村委會,好在鄉派出所的及時趕來才把人解救出來。又過了兩天,工作隊里一位被狗咬了,那村里家家有狗,有的還不止一條,這到找不著人賠償你了。

足足撐了一周,直到陸堅定覺得再也撐不下去的時候,仍然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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