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梟知道蘇小魚心中的糾結，原本並不想暴露他自己，他想要以裝傻充愣的方式將蘇小魚送走，至少那樣她不會有太重的心理負擔。

可自己錯了，這樣會讓蘇小魚心里負擔更重，她想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讓你擔心了。」

蘇小魚眼含淚水，「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什么都不說就離開你。」

「傻瓜，明明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姬無給他看了蘇小魚被折磨的監控，一次是姬暖顏，一次是墨淮，當墨北梟親眼看到蘇小魚自斷手指的時候，那把刀仿佛是插在了他的心上。

直到現在他想起來依然覺得很愧疚，他不怪蘇小魚做出這樣的決定，如果是自己或許和她的選擇一樣。

「梟哥哥，你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宋醫生給你看看有沒有什么後遺症？」

蘇小魚從他懷里掙脫出來，還以為他是剛剛才醒過來，有些擔心。

「沒有，我很好，你就是我的後遺症。」

蘇小魚小臉一紅，「真是……才醒就胡說。」

煙花在頭頂綻放，見墨北梟醒來她終於松了一口氣，他終於好了。

「梟哥哥……我……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蘇小魚吞吞吐吐，既然墨北梟醒了，那她也就沒有必要再隱瞞墨北梟了。

她要說什么墨北梟一清二楚，他只是溫柔的看著她，「嗯，你說，我聽著。」

蘇小魚糾結的拽著他的紐扣，「梟哥哥，我……對不起……我要失言了。」

見她吞吞吐吐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墨北梟倒是很溫柔的安慰：「沒關系，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不會怪你。」

「如果……如果我要離開你呢？」

「你要是已經做好了決定，我會選擇支持。」

蘇小魚瞪大了眼睛，她知道墨北梟向來占有欲是最強的，他又怎么可能會同意自己離開？

「梟哥哥，我沒有在開玩笑，我是真的要離開你。」

她以為墨北梟是不相信，又特地強調了一遍。

墨北梟輕輕一笑，手指輕柔的撫著她的臉頰，「我說過，以後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會支持你。」

蘇小魚想過他或許會暴躁如雷，或許會霸道憤怒，唯獨沒有想到他會這么溫柔。

她甚至都覺得這是墨北梟故意說得反話，頓時有些緊張的拽著他的手。

「梟哥哥，我知道我提前離開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

身體被人緊緊擁入懷中，墨北梟眼中的溫柔散去，他勒著蘇小魚的身體。

「小魚兒，我沒有生氣，真的沒有生氣。」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他，他有什么資格生氣呢？

「那……」蘇小魚緊張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有必須要離開的理由，盡管我想要將你留下來，但我不能這么自私。」

蘇小魚聽到他話語之中的動搖，說出這番話似乎已經用盡了他的力氣。

「梟哥哥……我這一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即便是這樣你也願意讓我離開嗎？」

不願意，他有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可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呢？

想著姬無說的那些話，雖然不中聽卻是事實，如今的他並沒有能力護她周全。

他不願意再次看到蘇小魚受傷，他愛她，正是因為太愛，才願意讓她往更高更廣闊的地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