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打草驚蛇!(2 / 2)

皇城第一嬌 鳳輕 2275 字 2022-10-09

謝衍道:「等我在朝堂上解釋清楚了,我懷疑城西和西郊下面有個地宮,可能會威脅到皇城安危。你覺得等我說服那些人,再找到證據和入口的時間,那地宮里還剩下什么?」

衛長亭也有些郁悶,就連高祖和先帝當年也不能隨心所欲,更何況是攝政王?

攝政王這個位置,天生就是讓人懷疑的。畢竟,攝政王再往前一步就是……對吧?

顧珏道:「能不能立刻查封鳴音閣?然後從鳴音閣內的入口進去。」

謝衍看了顧珏一眼,道:「我們要查的不是鳴音閣,而是隱藏在鳴音閣下面的東西。昨晚我觀察過那地宮的出入口,應該設置了自毀機關。一旦鳴音閣的出入口被毀掉,短時間內是絕對打不開的,而我們並不知道地宮里還沒有通往城中其他地方的出入口。」

地宮深入地下二十丈,一旦被破壞掉絕不是三五天能夠重新打通的。

駱謹言若有所思,蹙眉道:「你這是想要打草驚蛇?逼他們先動手?」地面上五城兵馬司和武衛軍圍了城西的出入口,武衛軍兩大營和鎮國軍又封鎖了西郊。如果他們的推測屬實,就等於將那些人徹底困在了地宮里,鳴音閣肯定會著急的。

謝衍道:「或許很快,鳴音閣的閣主就會知道,我打算查封鳴音閣了。」

「你剛才不是說……」衛長亭話說了一半就閉嘴了,盯著謝衍道:「你是故意的?」故意讓鳴音閣的人知道他要強攻鳴音閣。

謝衍蹙眉道:「鸞儀司和鳴音閣吸納新人的標准十分嚴苛而且內部自成體系,外人不知道標准根本無法潛伏進去。我懷疑可能與血緣有關,他們只接受內部有血緣關系的人成為真正的自己人。所以無論是我們,白靖容,還是別的什么人,對鸞儀司內部都沒有絲毫了解,只能讓他們先出手了。」

顧珏忍不住道:「如果…猜測錯誤,鳴音閣下面其實什么都沒有呢?」

謝衍問道:「你會建一個深入底下二十丈,安裝上最精密的自毀機關,只為了開個拍賣會嗎?」哪怕鳴音閣賣了一些不那么符合大盛律法的商品,這個代價也太大了一些。如果只是為了拍賣會,鳴音閣完全不必如此費勁。無論是想要保密,還是想要如何,都多得是方法。

顧珏摸摸鼻子:這可能就是有錢人的樂趣吧?他不是很懂。

崔折玉問道:「王爺,我們需要做什么?」

謝衍看向崔折玉道:「讓你的人盯著城西的人員往來,特別是那些近期突然出現在上雍的江湖中人。」

崔折玉蹙眉道:「喻將軍說那些人不是鳴音閣的下屬,應該都是鳴音閣請來的,鳴音閣並不能完全控制他們,所以才會出現昨晚鳴音閣賣出的東西他們卻出手去搶的事情。王爺,他們是否是為了錦鸞符而來?」

謝衍冷聲道:「他們最好只是為了錦鸞符而來。」

聞言,眾人都是一怔,紛紛對視了幾眼。

如果鳴音閣找這些人來不僅僅是為了錦鸞符,那就代表著他們會有更大的麻煩了。

深夜的鳴音閣依然是一派歌舞升平,城西被武衛軍封鎖的事情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鳴音閣的生意。當然或許還是少了一些人,一些並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出現在這里的人和一些膽小的人。

鳴音閣後園,遠離前面喧囂的房間里的氣氛卻格外凝重。

青姑娘站在門外,臉上的神色難得布滿了擔憂。她時不時扭頭去看看身後緊閉的房門,里面靜悄悄的,她卻始終也不敢伸手去推開門看看里面是否發生了什么事。

房間里已經陷入了許久的寂靜,鳴音閣主靠在窗前望著外面幽暗的夜色。

就像是這個世間,或者就像是繁華的皇城與混亂黑暗的城西一樣。鳴音閣的前半部分喧囂繁華金碧輝煌,後半部分卻冷清而幽暗。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說話的人聲音十分悅耳,卻帶著幾分冰冷和怒火。

鳴音閣主回頭看向坐在房間另一頭茶桌邊的人,挑眉笑道:「我做了什么?我們都想要錦鸞符里藏著的東西不是么?白靖容不會交出另一半錦鸞符,我們給出去也是一樣的。」

那人一身白衣如雪,容貌清俊如初冬寒雪。他此時眉目低垂,臉上仿佛覆蓋了一層寒霜。

若是讓外人看到,一定會十分驚訝。阮家剛剛認回去的大公子,曾經的鳴音閣琴師雪崖公子,竟然在這樣的深夜再次出現在了鳴音閣。

而他和鳴音閣主相處的模樣,顯然並不像是一個琴師和閣主。

雪崖抬眼盯著他道:「你引來了謝衍的注意。」

鳴音閣主笑道:「我們在上雍,想要徹底瞞過謝衍哪里那么容易?再說了…怎么那么巧,昨晚謝衍就出現在鳴音閣?這可不是我請來的。你敢說,攝政王府不是早就注意到我們了?」

說到這里,鳴音閣主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道;「雪崖,你覺得謝衍會注意到我們,跟你突然回阮家有沒有關系?」

雪崖沉聲道:「你是故意的?因為這個跟我賭氣?」

鳴音閣主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搖搖頭道:「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回去。你明知道,現在暴露身份對我們沒有什么好處。既然你不在意,那我為什么要在意?你知道的,我並不在乎鳴音閣怎么樣,更不在乎所謂的鸞儀司怎么樣。」

雪崖眼中帶著薄怒,「我說過了,我回阮家有事情要做。」

鳴音閣主道:「我沒聽懂你那些道理。」鳴音閣主眼底帶笑,那模樣仿佛是在說:我知道你說的那些都是借口,你就是想回阮家。

雪崖沉聲道:「阮廷是當朝丞相,這就是理由!」

鳴音閣主道:「你以為,他會幫你?」

鳴音閣主看著雪崖冷笑道:「別開玩笑了,別說他現在還在懷疑你的身份,就算他覺得你真的是阮朔,他也只會想要你再死一回,而不是把你當成兒子掏心掏肺地幫你。這幾天,你應該已經領教過了,不是嗎?」

「不用你提醒。」雪崖道。

鳴音閣主道:「那你回去做什么?這幾天你除了被困在阮家束手束腳,還有什么用?如果你還留在這里,我怎么有機會做這些事情?」

雪崖冷聲道:「我要找到牽制阮廷的把柄。」

鳴音閣主問道:「你確定那所謂能牽制他的把柄真的存在么?就算全天下人都覺得當年阮朔母子是被阮廷害死的,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你有證據嗎?就連鳴音閣都找不到證據……」

雪崖截斷了他的話,淡淡道:「就連鳴音閣都找不到證據。」

他抬眼看著對面的青年,眼底如覆蓋了一層冰雪,「你不覺得奇怪么?當時阮廷只是個外放的七品小官,他哪來的本事收拾這么干凈?」

鳴音閣主望著雪崖沉默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他緩緩道:「如果,當年那真的就是一場意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