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箭頭就丟在旁邊的盤子里,太醫正在為阮廷縫合傷口。
見駱君搖和駱謹言進來也沒有起身行禮,依然專注著手里的事情。站在一邊幫忙的其他人倒是轉身行了禮,「見過王妃,見過駱將軍。」
駱謹言問道:「情況如何?」
閑在一邊的年輕太醫道:「回將軍,如果不出意外,應當沒有性命之憂。只是這暗器傷口頗為特別,想要養好恐怕要費些時日。所幸如今是冬天,還要好一些。」如果是夏天,阮相這個傷就算用上最好的葯,恐怕也不敢保證能好。
「不是說有毒么?」
太醫連忙道:「這毒並不致命,只是阮相要受些苦了。」
「不致命就好。」駱謹言也不在意,雪崖對阮廷的想法顯然是有些矛盾。
他若是真的想殺阮廷,應該早就下手殺了。
駱君搖拿起桌上的鑷子,夾起了那暗器仔細觀察。片刻後才道:「大哥,那發射暗器的弩在哪兒?」
「我讓人去拿了。」駱謹言道。
駱君搖點點頭,將暗器丟進旁邊的裝了烈酒的碗里洗干凈,又放在火上燒了一會兒才重新放下來。
這整個暗器不過一寸長,整體看起來確實像是一支小箭。
至於為什么這樣小的一支箭會在阮廷身上開那么大一個口子,駱君搖摸了摸箭身上的紋路和箭尾有些突兀的鐵羽,突然覺得自己的肉都有點痛。
「怎么了?」見她神色有異,駱謹言問道。
駱君搖道:「那個弩機應該挺有趣的,聽你說那東西也不大,卻能夠將這么小的東西保持飛速旋轉還能射進人體內。」雖然當時阮廷和雪崖離得很近,但能讓雪崖瞞過天牢守衛的眼睛那弩機想必也不會大。
這小箭射到阮廷身上之後依然保持了高速旋轉,所以阮廷那外面的傷口就是被旋轉的鐵羽給絞碎的。
想想都疼!
若是那弩的力道再大一些,或者位置再寸一點,恐怕阮廷就真的不用救了。
天牢的官吏很快就將東西送來了,果然很小,放在駱君搖手中還沒有她的巴掌大。
駱君搖很是好奇地拿在手里把玩著,三兩下就將東西拆成了四五塊碎零件。
「……」來不及阻止的駱謹言。
駱君搖微笑著抬頭看了自家大哥一眼,道:「別擔心,我能裝好。」果然,幾個小零件在她手里沒幾下工夫,又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你還有這本事?」駱謹言有些意外。
駱君搖道:「都跟你說了,我很厲害的,鸞儀司還是有點好東西的。」
駱謹言道:「這類暗器,江湖中也有不少。」
駱君搖道:「這個不一樣,大哥想想如果這個按比例放大,會是什么效果?」
駱謹言神色一變,低眉思索了一下,「能做到?」
江湖中有些十分精巧且殺傷力巨大的武器,但朝廷卻並未在意,也沒有用到軍中。不僅是因為制造這些暗器的人敝帚自珍,更是因為那些東西精巧復雜,尋常工匠根本難以制造。很難成規模的生產,造價昂貴費時費力,實在是有些雞肋。
駱君搖道:「可以呀,回頭我幫你改改。」
駱謹言看她說得漫不經心,有些拿不住她是真的懂還是開玩笑,倒也不打擊自家妹妹,便笑道:「那就辛苦搖搖了。」
駱君搖笑眯眯地朝他做了個鬼臉,低頭繼續研究手中的東西。
這玩意兒確實很有趣,不僅有趣而且頗有幾分超越了這個時代的機巧之處。
駱君搖懷疑這是當年從東陵宮中流傳出來的玩意兒,只是不知道制造的人是看不懂還是有自己的靈感,被改成了這個奇怪的模樣。
謝安瀾那貨熱愛冷兵器,對暗器機關也有些研究。
但她在東陵歷史上名聲赫赫,據說還上過戰場打過仗,在這方面卻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
果然,科學知識才是第一生產力。
謝安瀾那個只會打打殺殺和花痴美男的女人根本就不行!
推動大盛的生產力進步,還是得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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