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忠敬怒吼,雙方人馬,瘋狂追著馬球緊攆。
「大唐必勝!涼州必勝!別讓蕃奴進球啊!」
漸漸的,場外觀眾的助威聲,都變得明顯焦急起來。
因為涼州的防守線,顯然不如吐蕃那么固若金湯,被不斷突破。
距離那丈余高的紅色球門,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要啊!」
眼見著大唐的球門將要進入威脅范圍,一道青白色的光影突然竄了出來。
獅子驄不可思議的加速,仿佛能縮地成寸般,一下子跨越十幾米距離。
揮杖。
啪!
這一擊從突入到攔截,沒有什么技術含量,全靠獅子驄突如其來的爆發。
但如此一來,截住球的霎那,胯下坐騎也是剎不住的。
「嘿!」
被截球的吐蕃隊員立刻屈起臂肘,如一柄鐵錘,狠狠撞了過去。
不料那人不閃不避,胸腹肌肉收縮,綳緊如鐵,直接迎上。
角抵勁,橫力!
這種勁力技巧,最接近武俠里的橫練功夫。
「咚!」
悶響發出,下黑手的吐蕃人感覺自己好像撞到鐵板上,臂肘劇痛,慘哼一聲,朝後仰去。
反觀被攻擊者渾然無事,還用空著的左手,漫不經心的撣了撣胸口,開始運球。
「六郎,你沒事吧?」
不遠處的安忠敬看得心驚膽戰,擔憂的問道。
「無妨。」
出手的當然是李彥,他由於不會打馬球,還耐心觀察了一段時間的。
結果放心了。
雙方畢竟不是專業的馬球隊,技巧也就那樣。
他這個新手混在里面,憑著強大的身體素質,居然沒什么違和感。
那就對不起了。
李彥開始運球。
他的勁氣技巧早已到了舉重若輕,揮灑自如的境地,一顆小小的馬球,稍加運使,幾乎是黏在球杖上,風回電激,所向無前。
「拿下他!」
沒有博得頭籌讓勃倫贊刃有些不甘,見李彥不顧隊形,直接輕敵冒進過來,大喝一聲。
馬速最快的吐蕃成員,從側翼沖出,臉上掛著不加掩飾的獰笑,手臂上的肌肉清晰鼓起,積蓄到最大的力量,全力揮杖。
正常揮擊球杖,必然是留幾分氣力,以備隨時變化,但這回吐蕃貴族力道用足,角度也極為刁鑽,目標顯然是人非球。
巧了,李彥也是這樣想的。
他的月牙杖尖一挑,馬球聽話的彈了起來,嗖的一下高高飛起,劃過一道弧線,正好躍過吐蕃貴族頭頂。
吐蕃貴族的目光下意識的跟著紅艷艷的木球移動,然後就感到一股恐怖的勁風從正面襲了過來。
李彥揮杖。
他打的是杖。
也是人。
兩人的球杖首先交擊,明明是相同材質的木杖,在不同的力道和運勁技巧下,卻迎來了截然相反的結局。
李彥的球杖僅僅是滑開,就將對方的力道完全卸去,而伴隨著尖利的斷裂聲,吐蕃貴族手中的球杖完全沒有抵抗之力的斷開,直接化作兩截甩飛出去。
他的虎口更是劇痛,手掌上纏著的麻布被迸出的鮮血染紅。
關鍵是,勁風余勢不衰,李彥的球杖一不小心,與對面的胳膊親密接觸了一下。
這個吐蕃貴族直接被抽飛起來,重重摔下馬去。
「啊——!」
「嘭!!」
一道聽著都疼的混合二重奏下,連用油鋪就的地面都禁不住,震得塵土飛揚。
一切發生的太快,包括勃倫贊刃在內,其他吐蕃隊員都愣住。
眼睜睜看著李彥混若無事的把球杖往前一探,月牙杖尖精確的接住落下的馬球,然後拍馬加速。
獅子驄的速度冠絕全場,另一位防守隊員僅僅是慢了半拍,就被李彥突破,如入無人之境,來到吐蕃半場。
距離球門還有百步,李彥瀟灑揮杖。
抽射!
馬球貼地飛出,劃出一道筆直的直線,干脆利落的破門而入。
而李彥對著場外觀眾揮揮手,施施然的調轉馬身,下垂的球杖尖端,鮮血一滴滴的劃落下來,看向場邊:「還不計分?」
「裁判,這不是打球,是打人!」
裁判大喜,根本聽不見吐蕃那邊的吼叫,立刻在計分架上,插上了第一面鮮艷奪目的紅旗。
「大唐!得第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