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忠敬問:「麗娘,你認定伏哥是被他人所害,可有懷疑對象?」
麗娘低下頭:「妾不敢亂言。」
安忠敬道:「伏哥身死的屋子,是球隊休憩備戰之所,只有我涼州隊的隊員可進,屍體也是同隊的史明發現的。」
「如果伏哥不死,勝了吐蕃,在這里受恭賀的正是他們,結果因為伏哥身亡,他們失去了這個表現的大好機會,你覺得殺害你夫郎的凶手,會是他們?」
講白了,沒有殺人動機。
對於馬球隊員來說,謀害了他們的隊長,有百害而無一利,就算內部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矛盾,也不該是在這種時候爆發。
麗娘卻咬了咬牙,猛的抬起頭來:「阿郎,妾懷疑一人!」
如果沒有看過日錄,安忠敬肯定是不理的,但此時真有了幾分好奇:「說吧!」
「就是史明!」
麗娘泣聲道:「我夫郎視史明為兄弟,此人卻狼心狗肺,暗懷不軌,前些時日來家中作客,還欲輕薄於我,被我呵斥後,泱泱離去!」
她的姿色在普通人里,已經算是美人級別,十分耐看,再加上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此時孝衣在身,哀泣的眼波流轉,大家心頭一動,都覺得那史明還是有眼光的。
這小寡婦,真潤啊!
呸,兄弟妻不可欺!
涼州男兒最重血性,豈能看得上這種行為,史明簡直是豬狗不如!
安忠敬的臉色徹底沉下:「真有此事?」
「妾願與之對峙!」
麗娘重重點頭:「妾懷疑他心懷恨意,不想夫郎大勝吐蕃,榮耀加身,才暗中加害,偽造自縊!」
此言一出,堂內世家子紛紛變色。
如果這個指責是真的,性質就太惡劣了。
這不僅是來自隊友的背刺,還是在兩國外交的重要時刻,最不可容忍的背叛。
「妾還有一個證據。」
麗娘又道:「我夫郎每次打馬球,在馬鞍後扣的得勝結手法,是妾教的,與眾不同,如果他真的自尋短見,肯定也是用這種慣用的繩結,而旁人偽造,用到的繩結肯定不同……」
安忠敬看向康猛。
康猛馬上道:「可以找仵作確定此事,繩索還有保留。」
安忠敬大手一揮:「好,此事必須速速確定,我可不想我的馬球隊里,藏著這般奸惡之徒!」
說罷,他又吩咐自家仆人:「去將史明帶來……不,將整支馬球隊都喊來,再設一宴。」
安排完畢,他親自站起身,來到麗娘面前,正色表態:「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不能讓無辜者含冤而亡!」
麗娘盈盈拜下:「謝阿郎!」
慶功宴雖然被打擾了,一眾世家子的興致反倒更加高昂起來。
如果不是這年代不流行男女混舞,人家又剛死了夫郎,說不定都邀舞了。
即便如此,他們也紛紛上去噓寒問暖,表明正義的態度。
賈思博是少數幾個沒動的,因為他發現李彥坐在席上,看向眾人的目光隱隱一變。
那種洞察人心的眼神,他覺得很熟悉。
家中長輩看賣弄心機的小輩時,就會帶著幾分這樣的似笑非笑。
可現在,李彥居然也能有這種氣質?
明明之前的相處中,這位雖然武功了得,為人處世也很成熟,但很多時候又不免有幾分愚鈍。
可現在……
「外愚內智,大巧若拙?」
賈思博心頭一凜,再也不敢有絲毫小覷。
而李彥沉浸在奇妙的變化里,再看場中發生的一切,已是有著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
「這案子有點意思!」
【天賦:薛定諤的神探(生效)】
【智慧:3(「大聰明」)】→【智慧:13(大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