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章 私藏甲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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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

短短一年多時間,這里詮釋了何為興衰榮辱,宦海沉浮。

從門庭若市,到門可羅雀,再回歸門庭若市。

今夜府前就停滿了駿馬車具,一個個仆從興奮的迎接來客,與有榮焉。

正堂之上,須發皆白的李敬玄站在門前,毫無架子,親自迎客。

等到賓客齊至,他坐回主位,高舉酒杯,朗聲道:「諸位今夜賞臉前來,老夫一介庶民,不勝惶恐,先飲為敬了!」

他口稱庶民,可來客又有幾人敢將他當成真正的庶民,除了寥寥幾位端坐還禮外,其他人都忙不迭的站起身來,將杯中酒吟盡,齊聲高呼:「李公豪爽!」

李敬玄哈哈一笑,臉上那些蒼老深刻的皺紋舒展開來,似乎真的一副豪爽作派,大手一揮:「今日只談風花雪月,不論其他,諸位請隨意!」

一位位美貌姬妾走入堂內,開始翩翩起舞,部分賓客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過去。

不過部分人還是牢牢盯著主位附近, 看著幾位紫袍大員的互動,期待著自己能否上去露個臉, 得貴人看重。

這群紫袍官員里, 地位最高的, 無疑是如今武後面前的紅人,戶部侍郎韋承慶。

這位由地方刺史調為六部侍郎的老者, 滿面紅光,精神抖擻,看上去都年輕了幾歲, 顯然這段時日過得十分舒心。

此時他欣賞著正中姬妾的婀娜身軀,微笑道:「還是京中風姿,更賞心悅目,合我眼緣啊!」

李敬玄心頭有了數, 稍稍擺手,立刻有下人去安排馬車,准備將貌美姬妾送入韋府。。

韋貞玄坐在韋承慶下首, 將一切盡收眼底, 低聲說了幾句,韋承慶笑容更明顯了幾分:「李公客氣了。」

李敬玄等了又等, 沒等到應有的話頭, 仿佛短短五個字,此事就揭過了,只能主動開口道:「韋侍郎近來賑災辛勞,能得美姬陪伴, 也是老夫的些許心意了。」

韋承慶眼皮微微一跳:「本以為李公清散度閑,如今看來, 身雖在野,心卻在朝啊, 你還關心賑災?」

李敬玄恭維著道:「老夫雖無官職,但身居長安, 也是得韋侍郎安民之功, 怎能不心懷感佩?」

韋承慶這才漫不經心的擺擺手:「分內之事而已,就不用說這等話了。」

李敬玄低聲道:「魏侍郎若非公務繁忙, 也是要與韋侍郎暢然宴飲的。」

這說的是禮部侍郎魏元忠,李敬玄執掌中書省時, 魏元忠就是他的心腹,作為一手提拔上來的鐵桿, 雙方的關系至今密切。

韋承慶終於轉過頭來:「李公高義, 我心領了, 但有所請,不妨直言。」

李敬玄趕忙道:「還望韋侍郎在皇後面前,為老夫美言幾句。」

韋承慶眉頭一皺:「你怎么稱呼天後的?」

李敬玄怔了怔,馬上道:「請韋侍郎在天後面前,為老夫美言幾句!」

韋承慶點頭,突然高聲道:「二聖臨朝,與天意合,天後注定是天後,千萬不能錯了!」

堂內頓時一靜。

就連跳舞的姬妾步伐都微微亂了亂,不少賓客更是臉色大變,卻無人敢出面辯駁。

朝野上下,對於天後的呼聲越來越高,不滿的人自然大有所在。

尤其是御史台,不知上奏了多少本,卻如石沉大海,渺無音訊,而短短數日後,監察御史就被問罪下獄。

那個女人的報復,來得既快又狠,支持與反對兩派,已是劍拔弩張。

李敬玄抿起了嘴,他其實對武後很不感冒,更覺得這婦人貪權成欲,日後恐成禍患。

但他被李治深恨,士林清譽毀於一旦,背上了縱子為惡,虐妻成性的罵名,想要重新上位,太子不可能接納,那也只有投靠百無禁忌的武後了。

於是乎,李敬玄斷然起身,來到中央,朝著大明宮的方向一拜:「天後所望在於天下,所成在於社稷,輔國執政,江山柱石,讓我等遙敬天後!」

眾賓客臉色微微有些難看起來,但還是抬起酒杯:「敬天後!」

韋貞玄自然也敬酒,卻不免帶著些鄙夷之色,以極輕的聲音道:「叔叔,我韋氏根本不缺官吏支持,何必與這惡名滿身的李敬玄來往?」

韋承慶則有不同的看法:「不可小覷此人,他殘留下的勢力非同小可,既願為天後造勢奔走,我們又何必拒絕?」

眼見李敬玄一拜再拜,卑躬屈膝,韋承慶更是面露鄭重:「能屈能伸,此人難保不會再度拜相,我剛剛倒是有些怠慢了……」

「韋承慶辱我太甚!!」

等到曲終人散,將客人一個個送走,李盡管回到中堂,五官陡然猙獰起來,氣得面色鐵青,立刻取出一卷名冊,將韋承慶的名字記在上面。

仆人噤若寒蟬,不敢上前,否則就能看到一排姓名。

頭一個人空著,第二個是與李敬玄和離的妻子王氏,第三個是李元芳。

不錯,李敬玄第二恨就是妻子王氏的和離,打擊巨大,更與山東士族直接反目成仇。

最尷尬的是,他被貶為庶人後,想要告老還鄉,卻發現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