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七章 燒船殺貓,豈能饒恕!(2 / 2)

李彥問:「你叫什么名字?是怎么來到這里的?這把弩是誰給你們的?」

高句麗遺民的心理防線被攻破,一股腦的招供道:「我沒有名字,別人稱我為獻奴,我和他們都是被賣過來的奴仆,這把弩是賞賜給有功之人的。」

李彥在他身上捏了捏,繼續問道:「你氣血充盈,力量不弱,明明是遺民奴隸,卻有如此本事,是經過了指導後,在這里整日練勁?」

獻奴實在不明白,照面間被一網打盡叫什么本事,但也正是這種非人般的可怕實力,讓他發自身心的畏懼,顫聲道:「是的,我們在這里練武,已經好幾年了。」

李彥看向那第一個死去的高句麗遺民:「他剛剛炫耀這把弩器,是不是得了沒多久?他是立下了什么功勞,才會獲得這樣的賞賜?」

獻奴道:「他願意帶著火油,去燒船!」

火油和石漆一樣,都是古人對石油的一種稱呼,李彥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火油在什么地方?」

獻奴道:「似乎藏在地窖中,我不知道具體在哪里。」

李彥問:「指導你們練功的人,是什么樣貌?」

獻奴低聲道:「也是一位高麗遺民,高矮長相,都很普通。」

李彥最後問:「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什么?」

獻奴想了想,頓時大驚,露出哀求之色:「饒命!饒命!」

李彥搖搖頭:「你們這些賊人動不動想燒船,已經突破了我的底線,另外再給你一個忠告,高麗亡了就要說大唐話!」

「咔嚓!」

獻奴的屍體倒下,李彥將神策弩撿起,別在腰間,一路往前院而去。

一路上,他發現了另一伙突厥人。

當然,一視同仁之下,還是得稱呼突厥遺民,畢竟現在東西突厥都亡了。

用鏈子刀割斷了幾名突厥人的喉嚨後,李彥如法炮制,留下了一個最膽怯的,用來詢問問題:「准備燒船的火油在哪里?」

突厥遺民用磕磕絆絆的大唐話道:「就在前院,原本藏在地窖中,昨日剛剛被搬了出來,說是要動手了。」

李彥又問:「教你們練功的人,是何模樣?」

突厥遺民驕傲的道:「那是一位突厥老者,擁有強大的技藝!」

李彥扭斷了他的脖子:「突厥亡了就要說大唐話。」

再往前走,他甚至還發現了幾位訓練有素的昆侖奴。

自動與夜色融為一體,但呼吸聲卻掩蓋不了。

這些言語就完全不通,連大唐話都說不出來,李彥出刀如風,毫不停歇,抵達了前院。

前院往往代表著主人的門面,如宰相的府邸大宅,在前院甚至有舉行馬球比賽的。

還要打馬球,不光是一片寬闊的地面就行了,還用黃土一寸寸夯實夯平,確保地面平滑後,再用油反復潑在球場上,直至光亮如鏡。

而現在,這里確實有很多油,只不過是用罐子灌好,置於中央。

人還沒到,他的鼻子里,就嗅到石油的古怪味道,神情變得凝重。

石油的自然現象古人早就了解,記錄在《易經》中,在兩漢初步運用,到了南北朝,石油已經實際運用於戰斗中,比如一百多年前,就有石油相助守城的例子:

突厥圍酒泉,取脂(石油)燃火,焚其攻具,得水愈明,酒泉賴以獲濟。

想必突厥人發現攻城器械著火,卻無法用水撲滅時,是極為驚恐的,心理崩潰之後,自然嗷嗷的撤退。

不過在民間方面,即便到了隋唐,石油的作用不大,制成的石燭並不普及,屬於地方特產,所以除非當地開采過這玩意,否則其他地方的老百姓是不了解的,洛陽碼頭上的吏員顯然也不知道此物的厲害。

李彥看著這院中堆放的石油,卻是很清楚,如果真的點燃這個,在洛水上燒起來,船就全完了。

顯然,賊人發現他們在北市排查了安全隱患後,准備一不做二不休,放火燒船!

李彥動起手來,比他們更狠,取下腰間的神策弩,直接瞄准看守在石油身邊的一名領頭者。

「嗖!」

弩箭飛射出的一霎那,他的整個人也撲了出去。

在弩箭准確的射中領頭者的咽喉時,鏈子刀的刀光劃出雪亮的光輝,同時斬斷了看守者手中的火把。

「敵襲!!」

當火光熄滅,四周陷入黑暗,外面的光亮隱約透進來,眾人的眼前只能隱約看到刀光如瀑,耳中則有無數可怕的聲音涌入。

兵器斷裂聲!布帛撕毀聲!血水噴濺聲!屍體落地聲——

聲聲入耳,最後全部匯聚成一道道慘叫,將生命納入死神的懷抱。

當甩去了鮮血的鏈子刀歸刀入鞘,李彥探手一拿,抓住最後一位賊人。

賊人頭戴襆頭,身穿圓領大袖,用標准的大唐話求饒道:「饒命!饒命!」

李彥提著他,歪了歪腦袋:「你們不僅要燒船,還殺了貓是吧?」

賊人:「???」

「咔嚓!!」

第兩百八十七章 燒船殺貓,豈能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