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李賢:敢離間本王與兄長的和睦感情?(2 / 2)

李賢心領神會,揮了揮手:「本王……孤要和王傅議事,你退下吧!來人,帶這位梅花內衛去用膳。」

卓瑋剛剛也緊張得背後都是冷汗,終於舒了口氣:「謝殿下!」

眼見卓瑋被帶出去,李賢也松了一口氣:「王傅,你說這到底是怎么了?」

張大安面色無比凝重的道:「大王,請不要稱孤,梅花內衛要害你!」

李賢笑道:「既為殿下,自然就可以自稱『孤』了,王傅的顧慮孤明白的,放心吧,孤不會跟太子哥哥去爭的。」

張大安嘆了口氣:「只怕大王到時候身不由己啊……」

如今洛陽朝局剛剛穩定,長安就來這么一出,令兄弟相爭的意思太明顯了。

當然,在權力的誘惑面前,往往看得再清楚,也會情不自禁地往里面鑽,不過梅花內衛這種急吼吼的姿態,倒是如同一盆涼水兜頭澆下,所謂的雍王殿下,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張大安看得清楚,卻不能直接解釋,沉吟著道:「大王可還記得王才子?」

李賢的笑容收斂,有些傷感的道:「當然記得!」

那年他十三歲,和王勃不僅是在弘文館一起學習的同窗,還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兩人吟詩作對,樂此不彼,沉浸於古本典籍,觀古今於須臾,撫四海於一瞬。

結果好景不長,因為一篇玩笑似的斗雞檄文,惹得父親震怒,王勃的大好前途被斷,離開長安的那一日,李賢被責罰在府中禁閉,都未能相送……

如果兩人一起長大,或許後面會因為矛盾不再親密,但這份遺憾反倒讓李賢時不時念叨王勃的好。1

張大安作為老師,也看在眼中,此時正好拿出來勸阻,順便昧著良心給李治洗白:「大王自是不願再讓身邊人重蹈王才子的覆轍,要兄弟和睦,家人友愛,而聖人一貫的教導,與這梅花內衛所言,恰恰相反!」

李賢面色微變:「這梅花內衛果真是膽大包天,敢假傳聖旨?」

張大安很清楚不是假傳聖旨,只能找借口:「恐怕不僅是膽大包天,而是因為太子殿下仁德,並不喜這等暗中監察百官,自身又不受約束的所在,梅花內衛惶恐自身的存續,才會出此下策,挑撥大王和太子殿下的兄弟情誼!」

李賢反應極快,聽了這話頓時覺得古怪,他哥哥不喜歡梅花內衛,他父親卻大力培養梅花內衛,豈不是說……

他微微搖了搖頭,將身為人子不該有的念頭拋開,點頭道:「王傅所言甚是,可詔書已下,本王總不能抗旨不接吧?」

張大安道:「那倒不必,只要大王擺足姿態,一切以太子殿下為重,便可不為奸佞所趁,靜候來日。」

這「靜候來日」很有講究。

來日李弘真有個萬一,李賢成為太子順理成章,無可挑剔。

來日李弘順利登基,也不會虧待這位弟弟,這才是兩全其美。

李賢沒想的那么深,他本來就沒有爭太子的念頭,所謂無欲則剛,一時的高興勁過去,也就無所謂了:「好!本王會表明態度!要不我們先去用膳?」

張大安卻根本沒有吃飯的念頭,露出厲色:「這個梅花內衛,要速速處置!」

李賢目光一動,又興奮起來:「王傅的意思是……宰了他?」

張大安老成持重,不願做如此激烈的事情,搖頭道:「他是聖人親設的梅花內衛,豈能妄動殺手?老夫之意是狠狠責罰!」

李賢擺了擺手:「王傅此舉未免過於小心,依本王之見,此賊囂狂,不殺雞儆猴,後面還有的是煩惱……」

他頓了頓,露出古怪的笑容:「何況此人說他是梅花內衛,有誰知道?」

張大安皺眉:「那手臂上的梅花印記……」

李賢反應極快:「王傅,長安西市的那些胡姬,是有法子祛除這些刺青印記,想必洛陽北市也有,本王馬上派人去喚個手藝最好的來,將此人灌醉後,把他手臂上的印記去掉,那時他就不是梅花內衛了!」

張大安:「……」

梅花內衛遇到你真是撞見鬼了。

李賢別看滿腹才華,從小就喜歡斗雞走狗,屬於真正的天賦異稟,在學問無可挑剔的同時,還能兼顧各種娛樂,此時越想越開心,連飯都不吃了,直接喚來西閣祭酒。

王府有東閣、西閣祭酒各一人,從七品上,專門用來接對賓客,都是八面玲瓏之輩,此時領命去辦事,很快將合適的胡姬帶了回來。

而另一邊卓瑋開懷暢飲,多喝了幾杯,迷迷糊糊之間,感到身邊圍了好幾個人,然後隱約聽到自己相中的雍王殿下竊笑著道:「就是這個印記,能祛除嗎?哈,真去掉了!」

「有疤痕無所謂,只要看不出來就好……」

「無恥奸賊,竟敢離間本王與兄長的和睦感情,拖下去,狠狠杖斃!!」

第三百二十章 李賢:敢離間本王與兄長的和睦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