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下一場及時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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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

當公孫昭在吏部領好官袍,回到東街巷內的郡王府邸時,丘仵作先是愣住,然後露出大為驚喜之色。

唐宋的官品地位原本差不多,三品基本就是實權的頂峰了,一二品都是虛職,四五品已經是朝廷要員,但由於宋朝的冗官,人數一多,同樣是緋袍,含金量頓時下去了。

不過總的來說,服緋還是一件十分榮耀的事情,畢竟滿朝朱紫貴,盡是讀書人嘛。

當然,這句詩其實是勸學性質,和「東華門外以狀元唱出者乃好男兒」一樣,都不能完全當真。

後者更是出自野史《默記》,里面為了抬高韓琦,對狄青諸多抹黑,以致於編造出了後世關於北宋傳播度最廣的段子,韓琦與狄青之間的對立。

但那位瞎編的文人,恐怕萬萬也想不到,後世就因為這本野史筆記,對韓琦惡感暴漲,本來想要吹噓的人,變成眾人厭惡對象。

而韓琦自己對於狄青回憶筆記反倒多是贊美,兩人之間也並無矛盾,結果因為別人編造的故事背鍋,也是夠慘。

可如果將視角抽離出韓琦和狄青兩個人,看向文官和武官兩大集團,那故事就顯得有幾分真實了,畢竟野史筆記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應出時代的特點。

如果公孫昭是進士出身,哪怕他脾氣古怪,也會得到類似「方正不苟,抗跡疏遠」的贊譽,但他是武人出身,不合群就是真的不合群,所以丘仵作才對這位好友的服緋,這般高興。

別說丘仵作,就連李彥都愣了一愣,向太後什么水平啊,哪有破案前升官的道理?

想到這位滿手好牌能打稀爛,李彥暗暗搖頭,都不知道是不是該懷念一下武則天,收斂情緒後,也予以恭賀:「恭喜公孫判官了,但你此時穿上這身緋袍,壓力卻是不輕啊!」

公孫昭抱拳,鄭重地道:「此番多虧林兄指點!」

李彥道:「我年紀要小過公孫判官不少,當不起這般稱呼……」

公孫昭正色:「我雖虛長年月,但處事遠不如林兄成熟,這聲稱呼乃是真心實意!而得林兄之助,服此緋袍,也當不負朝廷重托,緝捕凶犯,揭露真相!」

丘仵作聽他將後面兩者並立,就知道這位的斗志更加昂揚,喜色消退,暗暗叫苦。

李彥則道:「公孫判官認准一件事情,就絕不動搖的信念,值得感佩,但對於時局還是要保持清醒,一旦卷入朝廷紛爭,那些紫袍大員都難免被貶,更何況緋袍?」

「你要做的,很可能是揭露一個丑聞,做一件許多人認為不該為之的正確之事,就更要徐徐圖之。」

「如你這般實干的官員,若是能多一些,才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你更要保護好自己!」

公孫昭愈發信服,更敬佩於對方的心態:「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林兄是如范文正公一般,憂國憂民的大才!」

李彥被勾起回憶,笑道:「范文正公的《岳陽樓記》,我是從小就熟背全文的,也希望能成為真正齊家治國平天下之人……行了,這樣就有互相吹捧的嫌疑了,還是打住吧!」

丘仵作趁機舒了口氣:「你們再說下去,我都感覺自己愈發顯得格格不入了!」

三人露出輕笑的表情。

稍加放松之後,神色又鄭重起來,李彥道:「回到案情上面來,請丘孔目詳述一下案情進展。」

丘仵作道:「在三郎入宮期間,屍體已經初步收殮完畢了,昨夜這里一共死了三十七人,包括永陽郡王、郡王府的三位管事還有三十多位豪奴和門客……」

公孫昭瞳孔微縮:「門客?」

丘仵作點頭:「不錯,永陽郡王從小就喜愛舞刀弄槍,府上也養了不少門客,個個操練槍棒,打熬筋骨,強振氣血,都有不俗的武藝,平日里也為郡王辦事,在外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昨夜也正是這些門客死傷最為慘重,幾乎正面與凶手交鋒的,全部被殺,只有幾人偷偷藏身,才逃過一劫,真是貪生怕死!」

丘仵作語氣頗為不屑,畢竟門客平日里得主人收留供養,關鍵時刻就該為之搏命,這不僅是江湖中的認知,朝廷官吏也是這般看,現在那些人雖然逃得一命,但名聲也徹底臭了。

公孫昭道:「將幸存的門客帶過來。」

很快,五位門客被帶了過來。

他們個個牛高馬大,身材魁梧,但此時卻垂頭喪氣,畏畏縮縮,眼神都不敢與人對視。

公孫昭皺眉,覺得不會有多少收獲,詢問道:「你們描述一下凶手的特征,任何方面的線索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