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僅不能做,連念頭都不該起,他已經是大大的不該了,豈能再讓這位忠君愛國的兄長,也對官家產生不必要的猜疑?
李彥看了看他道:「我的建議是先從此人身上開始查,目前兩起凶桉的線索都很模湖,且有自相矛盾的地方,這也是因為我們缺少一個知情者,對於無憂洞和招安的諸多情況,仍舊處於揣測階段,一旦抓住這個關鍵者,就擁有了揭開全局真相的突破口,再查明真相,難度就降低很多了!」
公孫昭將煩惱的念頭暫時壓下,思路頓時清晰起來:「兄長所言有理,將這個人揪出來還有一層作用,就是在太後忍無可忍,強令攻入無憂洞之前,把握住主動……」
李彥道:「那就這么辦!」
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喧嘩聲,很快丘午作領著一人進來:「林公子,這位是來找你的。」
李彥見了一奇:「蔣郎君?」
蔣敬焦急上前:「林神醫,還望你能救一救盧俊義,他被官差拿了……」
李彥微怔,沒想到天罡星的名字就這樣蹦出來,詢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蔣敬低聲:「昨日我們去醫館,想要拜見林神醫,結果聽學徒說,你被永嘉郡王府上的豪奴給請走,似乎多有逼迫……」
公孫昭臉色微變:「還有這事?」
李彥解釋道:「永嘉郡王感覺病重,將汴京城內的不少醫師都聚集過來,不過他其實是心病,擔心凶手繼續加害,我告知你已經大致鎖定凶手的范圍,這位郡王就基本康復了……」
公孫昭一聽就明白了情況,心里浮現出這對兄弟真是死得好的念頭,正色道:「兄長一直幫我,我無以為報,以後遇到這等事,一定要來通知我!」
李彥道:「區區小事,我自己能夠應付,不必介懷……蔣郎君,後來怎么樣了?」
蔣敬道:「我們一路趕到郡王府,不得入門,就在外面轉了轉,盧俊義想要翻牆入內查明情況,我勉強勸住,但他相貌突出,還是被旁人見到了……」
「今早那開封府衙的韓判官,就帶人氣勢洶洶闖入御拳館,說盧俊義白日在郡王府外鬼祟查看,夜間恐直接動手,涉嫌謀害郡王,有人證指認,這回連周總教頭都沒能護住。」
公孫昭聽到蔣敬描述,也生出印象,當時在御拳館內,確實站著一位身材魁梧高大,氣質出眾的少年郎,直接問道:「這位盧俊義是什么時候來京師的?」
蔣敬回答道:「永陽郡王遇害的第二天,他才入城,從大名府來汴京的路上驛館,都有證明。」
公孫昭怒聲道:「既如此,盧俊義來汴京才幾日,豈會是殺害永嘉郡王的凶手?又是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污蔑!」
蔣敬赧然道:「也是我們在郡王府外徘回,給了那狗官發難的機會,周總教頭問明情況後,讓我先來通知林神醫,避免那韓判官後面還要對你不利……此事是我們沖動,連累了林神醫,還望林神醫能出手,救一救盧俊義……」
李彥正色道:「這是哪里話,你們憂我安危,前來相助,豈是連累?此事我自當盡力相救!」
蔣敬松了口氣,公孫昭則道:「我立刻回府衙,先將盧俊義放出來再說!」
李彥微微搖頭:「不可如此,韓判官之前為難御拳館,現在又直接抓了盧俊義,其實就是看准了桉情巨大,朝廷震怒之下,是寧錯殺勿放過的。」
「現在就算把盧俊義強行放出,且不說會不會造成更大的麻煩,他也蒙受了不白之冤,回大名府萬一再追究起來,還是有諸多禍患,不得安寧……」
「御拳館的周總教頭,是不是也有類似的顧忌?」
最後一句話是問蔣敬的,蔣敬連連點頭:「林神醫所言不錯,周總教頭確實壓著館內的武師,不讓他們外出,招惹是非。」
公孫昭道:「還是兄長考慮得周全!」
蔣敬再度聽到這個稱呼,暗暗咋舌,沒想到冷面判官居然對這位以兄長稱之,不過想到看病所受的照顧,這位林神醫確實有兄長的風度。
更是令蔣敬為之動容的是,李彥不僅為盧俊義考慮周全,還要給他們一個真正的公道:「公孫判官多年為國為民,這身緋袍實至名歸,但有些人當官不為民做主,還整日危害百姓,穿著的緋袍,就該被扒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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