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但凡有困難,就去請兄長!(2 / 2)

而眾人紛紛下馬之際,薛神醫之子迎出行禮:「公孫判官!」

公孫昭還禮:「薛郎君節哀,我們入內吧!」

來到正堂,公孫昭立刻道:「請薛郎君將令尊病逝的前後細節說明了一下。」

薛神醫之子眼眶紅腫,臉上帶著濃濃的悲戚之色,聲音沙啞著道:「父親昨夜睡前,還無什么異常,只是頭有些疼痛,侍妾為他揉了揉後,就躺下休息,一早醒來,已是溘然長眠……」

公孫昭問道:「關於令尊的頭疼,是早就有之?還是昨夜才感到不適?」

薛神醫之子道:「我父去年就患有頭疾,時常疼痛,近幾個月病症愈發的重了。」

公孫昭道:「那令尊對於自己的病情可有診斷?」

薛神醫之子道:「好叫公孫判官知道,醫者一向有醫不自醫的說法,有些醫師甚至擔憂關心則亂,不能准確的下判斷,連自己家人的病都交給別的醫師來看,父親也是如此,他的頭疾給太醫院的其他御醫看過,卻都沒有良方……」

公孫昭也知道這個規矩,卻沒有那么好說服:「即便如此,薛神醫作為太醫院最出名的御醫,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態,應該有一個相對清楚的認識,他近來有沒有提過大限將至,料理後事之類的話?」

薛神醫之子想了想,搖頭道:「沒有。」

公孫昭眼神銳利起來:「那可否讓丘孔目檢查一下屍體?」

薛神醫之子有些不願,但稍加沉吟後,還是道:「好!父親去得突然,我也希望查明死因,是不是有人加以謀害……丘孔目請!」

公孫昭點頭:「請放心,我們一定查明真相!」

別說解剖屍體了,許多死者的親屬甚至都不願意仵作接觸屍體,認為那是對亡者的褻瀆,相比起來,醫生對於驗屍的態度還是相對開明的。

然而丘仵作入內驗屍,足足半個時辰後回到正堂,輕聲道:「薛神醫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象,確實像是因病突然去世……」

公孫昭微微凝眉:「將昨夜陪伴薛神醫的妾室喚過來。」

不多時,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走入堂內,垂著頭行禮道:「惜奴拜見諸位官人!」

公孫昭冷冷地道:「抬起頭來。」

喚作惜奴的妾室抬頭,露出一張姿容不算出眾,但氣質很溫淑的面龐。

公孫昭仔細打量她,時間長到讓薛神醫之子都覺得很是失禮時,突然開口道:「薛郎君可否回避一下?」

薛神醫之子強忍不悅,拱手道:「那我就在堂外等待!」

等到他離去後,公孫昭才發問道:「薛神醫去了,你不傷心么?」

惜奴趕忙道:「妾自然傷心!」

公孫昭道:「你眼角似有淚花,但眼睛沒有半點紅腫,可見即便是哭泣過,只是短暫的時間,我剛剛詢問過薛郎君,薛神醫對你頗為寵愛,而你的相貌並不出挑,難道就不怕薛神醫走後,落得個悲慘的下場么?」

惜奴面色遏制不住地變了。

宋朝女子的地位並不低,出台的很多法律,也有意識地通過保護嫁妝,維持女子在夫家的地位,但那是對正妻而言,妾侍就是值錢的物件。

如果是那種極為貌美的妾室,賣到下一家,依舊能得到寵愛還好,若是姿容普通的,一旦受到冷落,下場往往十分凄慘,所以公孫昭才有此問。

看著惜奴閃爍中透出惶恐的目光,公孫昭知道後續准備的問話都用不上了:「帶回衙門,我要親自審訊!」

當捕快上前,將滿臉絕望的惜奴帶了下去,公孫昭目光沉冷,並無半分喜悅。

丘仵作也覺得是正常操作,普通犯人根本逃不過冷面判官的法眼,三下五除二就能問出破綻,倒是奇道:「三郎,你剛剛為什么讓薛郎君出去呢?」

公孫昭解釋:「如果惜奴是無辜的,我剛剛那般問,薛郎君在邊上聽著,難免產生芥蒂,等我們走後,她在薛家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丘仵作贊道:「三郎如今是越來越會為他人著想了!」

公孫昭抿了抿嘴,承認錯誤起來也很直接:「以前是我不對,過於自我了……」

「三郎不可妄自菲薄,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呢?」

丘仵作笑了笑,聽到外面薛神醫之子不可接受的怒罵聲,又嘆了口氣:「只可惜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就算查出了薛神醫之死的真相,那位醫術高明的御醫也回不來了。」

公孫昭冷聲:「賊人的意圖或許正在與此,無論如何,薛神醫都遇害了,但他們想要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卻是休想,汴京還有別的神醫……」

頓了頓,他突然想到,如今民間最得百姓信服的,不正是在歲安醫館內坐診的兄長么?

真是奇妙,但凡有困難,最後的解決辦法,居然都能化為四個字……

去請兄長!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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