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偷外賣的可太惡心了(2 / 2)

盧俊義想到這些年索超信中的吹噓,把自己饞癮勾得十足,既是沒好氣,又為他鳴不平:「你一身好本領,當『索喚』也太屈才了,何不直去京營禁軍內,得將領賞識?」

索超苦笑:「我原與你想得一樣,但那京營禁軍,當真是一群酒囊飯袋,還特別排外,聽我大名府口音就已多加敵視,更妄論得上賞識。」

「當時也是情急,受牙人所誆,說給我指一條明路,既能展現武力,又可每日見到達官貴人,我信了他的鬼話,結果……」

「結果就成『索喚』了!」

李彥受過專業訓練,臉色毫無變化。

後世有位算命先生,對某位小哥也做過類似的批命,二十四歲黃袍加身,餐餐大魚大肉,結果糟老頭子壞的很,算的真特么准……

當然外賣小哥在這個年代,稱呼十分文雅,叫做「索喚」,最初是從宮里傳出的,宋仁宗就喜歡訂外賣,所以出現了「御前索喚」,後來傳入民間,別說達官權貴,就算是百姓有時候也會點外賣。

大名府的餐飲遠不如汴京發達,這項業務並不盛行,盧俊義好奇道:「這『索喚』每月收入如何?是否見的都是京中高官?」

索超嘆了口氣:「送餐的費用是很貴的,我們先將食物送到各家,等到客人用完餐後,還要再度登門將食盒收回給店家,得跑兩次腿,十分辛苦,但大部分的錢財都被店家拿走,自己能得的跑腿費剩不下多少。」

「至於那些食客,倒都是客官,我所言的吃遍七十二家正店,怕是只有王孫公子了,至於普通京官,僅僅是在路邊的腳店中吃上一頓,差距大得很……」

「我起初也不想干這『索喚』,但留京城,大不易,錢財已經用了干凈,又不想一事無成回河北,那就只剩賣一把力氣的活了!」

盧俊義先是沉默,然後又振奮地道:「真是苦了兄弟了,那些狗官瞎了眼,竟不賞識你的豪勇!但不要緊,我們可以做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讓世人都對我等刮目相看!」

索超聽他說得這么亢奮,也不禁期待起來:「何事?」

盧俊義擲地有聲地道:「盪平無憂洞!」

索超愣了愣,眼神暗澹下來:「朝廷近來確實有意剿滅無憂洞,街頭巷尾都在傳,但依我所見的京城禁軍,絕對奈何不了無憂洞,便是那西北軍,恐怕也難以在那樣的地方施展開拳腳。」

李彥目光一動,索超這般急性子,行事免不了帶著幾分魯莽,為何有如此老成之言?

他立刻問道:「索兄弟對無憂洞有過深入了解?」

索超握緊拳頭:「說來我就氣憤,那群賊子當真下作,居然偷我所送的食盒,幸得店家寬宏,否則一月的辛苦錢,都賠不起那一餐……」

李彥眉頭揚起,正色發問:「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食盒在哪里被偷?你又怎么知道是無憂洞所為?」

索超愣了愣,偷外送的行徑確實極為惡心,但不太明白這位為何關心此等小事,回答道:「就是月前的事,我在鐵薛樓送餐,當時正好樓前一車貨物翻倒,我上前幫忙,回過頭食盒就不見了……」

「當時我隱約間看到一道身影,一路追過去,到了一處溝渠入口,嗅到酒食的香氣,大怒之下追了進去,卻在里面迷路,險些出不來!」

說到這里,索超露出心有余季之色,李彥則繼續問道:「你從無憂洞出來後,鐵薛樓之人是如何說的?」

索超道:「自然是將我責罵一頓,要讓我賠償食盒的費用,還是掌櫃寬宏,罰了我十貫錢,將此事揭過……」

李彥皺眉:「罰你十貫錢?這還是寬宏么?」

索超道:「此事確實是我疏漏,賠那酒樓錢財,也是應當,那一頓單單是飯菜錢,就要二十貫,還要算上食盒的丟失,如此算來,掌櫃只要十貫,是個善心的了!」

李彥看著這位靠著自身力氣在汴京街頭揮灑汗水的漢子,暗暗嘆息:「有些事情不是表面這般簡單……」

盧俊義旁聽,突然開口道:「哥哥,這鐵薛樓不會就是給無憂洞送糧食的地方吧?」

李彥道:「如今還不能確定,只是正店處於鬧市之中,無憂洞的賊人一般不會去那些地方行竊,尤其是近來這段時間,但如果本來就是取物,再順手牽羊的話,就說得通了……」

索超先是愣住,然後聽了盧俊義的解釋後,眼睛緩緩瞪大:「依你們的意思,那鐵薛樓故意縱容,讓無憂洞的賊子盜走食盒,還要我賠錢?那十貫錢,我跑了多少路才掙到的啊!」

怒發沖冠的他再也忍受不住,就要狂沖出去,但李彥早有准備,探手按住:「先別沖動!」

索超不由自主地停下,就見這位今日剛剛相識的人起身,盧俊義自發地跟在身後:「我們一起去鐵薛樓,查明真相,為你作主!若他們真敢跟無憂洞勾結,在這個時候運給賊人糧食,汴京以後,就剩七十一家正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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