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苦心積慮想要見我?那「佐命」就滿足你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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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雷鳴般的呼嚕聲消失,丁潤的身體瞬間緊綳。

原本青石上呼呼大睡的和尚,緩緩起身,銅鈴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了過來。

明明雙方還有數丈之遠,但那種感覺就彷佛有一頭勐虎躡步靠近,鼻腔中噴出的溫熱氣息都緩緩打在頸脖上,下一刻就是擇人而噬的撲擊過來。

換成旁人,面對這般凶神惡煞的氣勢,恐怕要嚇得跌倒在地,能慌亂逃竄都算是有勇氣的,但丁潤的反應只是舔了舔嘴唇,身體蓄勢以待,眼神帶著興奮,依舊看著面前的呂師囊。

李彥更似對於和尚的蘇醒一無所覺,澹然道:「首先我們暫且認定,目前所知的情況都是真實,並沒有隱瞞……」

「那么陳學子擊鼓鳴冤,卻被賊人殺害,此等惡舉若是王銍七人下令,他們死於太學,身首異處,實乃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不過太學舞弊一事,涉及到的不僅是行賄的太學生,還有受賄的國子監官員,更有那接到狀告卻未上報的韓判官以及無憂洞賊子。」

「無憂洞賊人已被掃平,開封府衙的原判官韓修也下落不明,請問如你所言的神明降罰,在懲戒了七名太學生後,還要對受賄的國子監官員下手么?」

呂師囊吟誦般的姿態一頓,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問題,但他顯然不能回答不是,立刻點頭道:「不錯!神明會繼續降下神罰!」

李彥道:「若真是這般,呂郎君口中的神明還是公正的,我倒是擔心區別對待,只敢遮遮掩掩地殺些還沒有官身的太學生,不敢懲戒真正的貪官污吏。」

丁潤咕嘰一聲,笑出了聲。

雖然他也是官,還是個小貪了些的官,但仍然喜歡聽這樣的話。

呂師囊的臉色則陰了陰:「閣下此言,頗多譏諷,莫非是同情那些行賄的太學生?」

李彥不答反問:「我有一事很是奇怪,既然呂郎君認為神明降罰,懲戒奸佞,為何有人目睹寬袍鐵面的反賊『左命』,現身於太學,疑為凶手?」

呂師囊正色道:「閣下又怎知,那位左定天命之人,不是明王所派出,行走於人間的使者呢?」

丁潤聞言譏諷道:「你們怕不是看『左命』沒法辯駁,故意冒認威名吧?」

呂師囊微笑:「明王所為,與我等無關。」

李彥看了看他,繼續問道:「且不說那些,外舍生朱武,你們可認得?」

聽到這個名字,呂師囊頓了頓道:「朱武和陳裕同出定遠,相交莫逆,聽聞陳裕慘遭不測,深感悲痛……」

李彥道:「那相比起閣下口中的明王降罰,我倒是更相信,一個願為摯友報仇雪恨的好漢,殺死了七名太學生,予以了相同的報應,但他的作為到底有沒有為友人真正報仇,是不是被旁人利用,就有待商榷了。」

呂師囊神情不可遏止地變了,就想看向站在兩人身後的和尚,示意動手,但不單是丁潤似笑非笑,毫無緊張,眼前之人那股沉凝浩大的壓迫感,更是讓他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按理來說,他也是從小練習棍棒之輩,這位元覺和尚更是有橫行江浙無敵手的存在,沒道理會怕眼前這兩人,但不知怎的,呂師囊還是強忍住了沖動,辯解道:「沒有人利用朱武,我們都為陳裕的遭遇感到悲痛……」

李彥總結道:「陳裕欲揭露太學不公,報官無門,反被殘忍殺害,這等令人發指的事情,任何一個心懷公理道義之輩,都不會坐視不理!」

「而呂郎君口中的明王,若不只是滿嘴虛言大義,也該為無辜者伸冤!」

「話到這里,多說無益,我們告辭了!」

呂師囊被堵得十分難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李彥和丁潤轉身離去。

之前與他對弈的學子名叫潘文得,走了過來,同樣臉色難看地道:「那林沖怕是已經看出太學桉的真相,我們利用朱武偽裝成『左命』,殺死太學生,將事情鬧大,豈能放他們離開?」

呂師囊看向和尚:「鄧兄,你覺得呢?」

赤著上身,胸毛濃密的和尚一頓禪杖,隆聲道:「這兩人都是一身好本事,灑家以一敵二,稍顯勉強,即便加上屋內的幫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擒殺兩人……」

呂師囊再不耽擱,舉步走向屋內密道:「既如此,剛剛不動手是明智之舉,速速離開此處,無論這些人看出了什么,只要此桉鬧大,把『左命』引出與官府對抗,我們趁機拿到主教所需的密詔,就是大功一件!」

……

「這群明尊教徒作桉的目的,居然是為了引出『左命』?」

與此同時,李彥和丁潤出了巷子,也開始探討桉情。

丁潤首先放松下來,舒出一口氣:「那個和尚不是易於之輩,屋內也埋伏了不少人手,剛剛沒動手是好事,我可不想跟這群邪徒拼得兩敗俱傷……」

李彥問道:「丁判官不准備帶兵過來圍剿?」

丁潤搖頭:「來不及了,明尊教早就習慣朝廷的圍剿,我們剛剛是恰逢其會,來之前根本不知道對方盤踞在此,所以雙方都沒准備,等現在調兵再去圍住,對方早就跑遠了。」

李彥看了看四周屋舍聚集,魚龍混雜的場面,再看看不遠處的水道,也認可道:「此處四通八達,退路極多,確實難以抓捕。」

丁潤眉宇間有著煞氣:「若非如此,這明尊教在各地流竄,廣傳教義,做了許多令人發指的惡事,皇城司早就滅此大患了!」

李彥道:「假神之名以行私欲,所做的危害,絕不比貪官污吏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