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建立在趙佶痛苦上的新年,過得特別快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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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仁德啊,簡王遭遇不幸後,官家悲痛不已,都吐血病倒了!」

歲安書院中,高求和李彥對坐。

高求想到如果高廉在火災里面失蹤了,自己肯定不會有那么悲痛,對這般有人情味的官家,不禁發出由衷的感嘆。

李彥受過嚴格的訓練,臉上毫無笑意,只是澹然品茶,一杯很快喝完後,就見凌振走過來添水。

簡王府的火,毫無疑問是凌道人放的,用的是原本准備進擊宮城的雷火子,所以火勢十分克制。

除了賈詳派出的手下,被其毫不客氣地殺死外,包括簡王在內的其他失蹤者,都被這位金精山道長帶走了。

不過他將凌振留下,一方面是感激報恩,另一方面也覺得該讓凌振留下作為人質,畢竟這件事干系重大。

李彥其實謹守界限,除了告知真相,協助抓捕西夏暗諜外,這個身份不會參與其他事情,倒也不擔心。

當然,他對於凌振的到來還是歡迎的,這位在法器上的創造能力相當不俗,確實很是需要。

而凌振在書院過得挺自在,麻熘地端茶後,還和高求帶來的侍從,自來熟地聊了起來。

李彥目光掃了幾眼,見那個侍從身軀雄壯,下盤極穩,並非普通的魁梧結實,不禁有了興趣:「這位壯士是?」

高求笑道:「此人名叫焦挺,祖傳三代以相撲為生,在京師撲手口中名氣不小,現在是我的撲戲先生,確實有不俗的技藝。」

說到焦挺,他還想到了之前的管家,恨恨地道:「這焦挺我險些錯過,正因為那管家暗示畫師往丑陋里畫,還說此人動作粗魯,手腳沒個輕重……」

李彥道:「此等惡仆,確該懲處。」

高求趁機詢問:「那內侍省押班賈詳,也是官家的惡仆,我之前揭露了他與西賊勾結之事,官家卻似有不悅,還讓我不要輕舉妄動,依林公子之見,這是為什么?」

李彥心想這能為什么,是吐血的前置唄,如果沒有這一遭,單純簡王府被燒,以趙佶年輕強壯的身體,還是能撐住的,不至於被氣得一下子吐血倒地。

當然,面對虛心求教的高青天,他還是分析了一下:「或許正如高提舉所言,賈詳是惡仆,內侍省涉及宮內,多有敏感,官家才不願意皇城司插手。」

高求這才恍然:「原來是這樣么,內侍和外臣,終究不一樣啊!」

這句話說的還真沒錯。

高求如果是個閹人,這場以栽贓嫁禍為目的的政變計劃,指不定就交給他親自執行,但這位是有根的,所以在趙佶眼中,他永遠要比童貫、楊戩、藍從熙、賈詳這些人遠上一層。

太監的個人能力再強,也是殘缺的閹人,必然要用自己的忠心向天子換取權力,而外臣卻能走正常人的升階之路。

高求難以理解得這么深刻,卻還是感到挺難過的,他對於官家可是忠心耿耿,一片赤誠,官家卻因為內侍之事就懷疑他插手太多,往日的親密無間,似乎一下子拉開了距離……

高求嘆了口氣,趕緊將這種念頭揮去,自我安慰道:「官家也難啊,這兩日民間又有新的謠傳,說簡王府的大火燒得古怪,像是專門沖著簡王去的,還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唉!」

李彥知道那些難聽的話是什么,其實後世就有一種猜測,說是簡王趙似的英年早逝,與趙佶脫不開干系,但只是純粹的分析,並沒有真憑實據,現在則更加有鼻子有眼,反正關於官家的傳言變兩件了,一件是母親,一件是弟弟,對家人真是沒得說……

但他受過嚴格的訓練,依舊沒有笑,澹澹地道:「天家的事情,高提舉還是不要過多干涉,明天就是除夕守歲了,過個好年吧!」

高求皺了皺眉:「但這賈詳乃通敵國的賊子,此人不抓,我總覺得不踏實。」

發現惡人逍遙法外,青天渾身難受,李彥很欣賞這份責任感:「高提舉放心,既然證據確鑿,這位賈詳是逃不掉的。」

高求心里踏實了:「那就好,等到年後,丁判官回歸皇城司,更是如虎添翼,這群賊子我要統統抓入大牢!」

李彥目光微動:「丁判官回皇城司為提點,已經定下了么?」

高求重新浮現出笑容,期待滿滿:「定下了,就在年後調動。」

李彥關照道:「這不是什么好時機,高提舉如今風頭過盛,丁判官又是能力出眾,一旦回歸皇城司,就不受文官挾制了,他們肯定不會坐視的。」

高求不屑地笑了笑:「不願又如何?這段時間他們奈我何了?」

李彥道:「此一時彼一時,高提舉還是要多多注意,也得提醒下丁判官。」

聽到此一時彼一時,高求想到官家難看的臉色,心莫名一跳,再加上現實一次又一次驗證了這位的先見之明,頓時忐忑起來。

李彥倒是沒有多么激動,因為他很清楚,有些是偶然,有些則是必然,遲早的事情。

所謂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