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 「屠狗官吳居厚全家者,閻羅丁潤是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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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府後院。

吳世蕃苦讀著《尚書》,身後同樣是抱著《易》和《禮記》苦讀的兩個弟弟,吳世霞和吳世安。

自從那日在樊樓被皇城司借機緝拿,他們放出來後,就被吳居厚懲罰禁足。

這倒也罷了,關鍵是此次吳居厚大怒,直接將他們趕出了內宅,到了這仆佣所在的居室讀書。

不僅地方狹小,燭火暗澹,起初連火盆都沒有,後來還是阿娘疼愛,偷偷放了一個來,日子真是太苦了。

「子時已過,是年初一了啊,都不能讓我們休息休息?」

「好想一覺睡下去,就再也不醒過來啊!」

兩個弟弟忍不住瞌睡,開始抱怨,吳世蕃想到剛剛禮儀性的吃完團圓飯後,吳居厚那嚴厲的眼神,沉聲道:「這次父親是鐵了心,要給我們一個深刻的教訓,你們別再抱怨,還是好好苦讀,今年科舉,至少要中舉入省試!」

北宋的科舉舉辦,起初是沒有規律的,有時候兩年一屆,有時候四年才一屆,直到神宗朝,才徹底規范下來,每三年舉辦一次科舉。

而科舉持續的整個過程是很長的,從第一場解試,到最後的張貼榜單,進士游街,基本上要持續大半年。

正常的情況,是今年七八月,各地州縣進行解試,考中的學子成為舉人,進京趕考,直到明年的二月,再進行第二場禮部省試,然後三月初進行殿試。

之所以解試和省試之間相隔那么長,也是為了各地學子的身體著想,給予他們習慣京城環境的時間,不至於因為水土不服,生病導致發揮失常。

在科舉考試對考生的待遇方面,宋無疑是第一,而在這樣優厚的制度下,汴京戶口又占據了莫大的優勢。

可即便如此,吳世霞和吳世安還是抱怨起來:「中舉又如何?我們依舊過不了省試,難不成連連落榜,最後得官家同情,賜個第五甲的同進士出身,當個撐不起家業的末流小官?那可太丟臉了!」

吳世蕃也覺得那樣丟臉,但作為兄長,還是義正言辭地呵斥道:「丟臉?多少人苦讀一生,都無法成為進士,入仕為官,你們憑什么看不上同進士出身?」

吳世霞垂下頭,年紀最小的吳世安低聲都囔道:「那你怎么不去要個出身?」

吳世蕃大怒:「你說什……冬!」

正呵斥著呢,外面突然傳來響動,然後是半道急促的慘叫:「啊—」

三人愣住,下意識往外看去:「那是什么聲音?」

吳世霞不在乎地道:「莫不是哪個下人失足掉進池中……」

吳世安則興奮起來:「是不是進蟊賊了?我們去抓賊吧!」

吳世蕃神色嚴肅:「近來京內不平,京師凶桉頻頻,先是兩位外戚郡王遇害,隨即是太後遇刺,其後又有大逆『左命』沖擊禁軍,明尊邪教沖擊開封府衙,簡王府大火……」

他這般一總結,吳世安也露出畏懼之色:「京師何時變得這般危險了?」

吳世蕃叮囑道:「所幸父親早有准備,聘請了不少武師入府,有他們在,可保家中安危,你們千萬不要沖動,到處亂跑!」

吳居厚以前經營京東時,由於搜刮得太狠,被百姓恨之入骨,農民起義軍所打出的旗號,就是抓住吳居厚,投進煉鐵爐子里燒死,從那個時候起,在家中守衛方面,這位就變得重視起來,現在這個時期,自然更加會多招人手,將家中保護得嚴嚴實實。

也正因為這般,才會傳來那么明顯的響動,而吳世蕃自以為老成持重的告戒,在一個手持長刀的大腦袋漢子,踹開屋門時,就成了笑話:「我本來還以為三位衙內肯定受驚跑了呢?沒想到還在這里,倒是省卻了我的時間……」

三人呆呆的看著這個刀尖滴血的凶惡大漢:「是你?丁潤?」

丁潤是開封府衙判官,是他父親的下屬,在之前的節日時,這位還是登門拜訪過的,所以他們都認得,甚至還記得那時的丁潤,一副討好的模樣,與那些巴結上司的官員沒什么區別。

可現在,看著對方身上的鮮血,嗅到那刺鼻的味道,吳世安喉頭一聳,就要發出尖叫,然後就見一道刀光毫不遲疑地閃過。

時間彷佛變得緩慢起來。

吳世蕃怔怔地看著弟弟的頭顱飛起,看著鮮血從弟弟的脖子處噴射出來,看著丁潤接過頭顱熟練地裝進一個麻袋里面,最後看著這個二話不說痛下殺手的人面向自己,嘴唇顫動,似乎在說什么。

吳世蕃的腦袋嗡嗡作響,直接失聰,根本聽不清對方說什么,丁潤說了兩遍,見他都沒回應,嘖了嘖嘴:「沒想到吳居厚還有硬氣的兒子?」

他轉向吳世霞:「五衙內,你能為我帶路么?」

吳世霞恐懼到了極致,轉身就跑,然後一把飛鏢就從後面閃電般射出,直接刺入脖子,他彭的栽倒在地,鮮血涌出,四肢痙攣起來。

丁潤走上前去,一刀砍下吳世霞的腦袋,裝進麻袋里面,然後看向吳世蕃:「你們家侍衛挺多的,你能幫我帶路么?」

吳世蕃的褲子已經濕潤了,卻恢復了聽力,呻吟道:「別殺我……別殺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願意……」

丁潤笑道:「這才像話!走吧!」

有了吳世蕃的帶路,丁潤確實輕松了許多,每每有武師巡邏時,都讓這位小郎頂上,自己在後面施以突襲。

他是來滅門的,又不是來決斗的,當然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