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丁潤:整什么花里胡哨的,一刀砍了再說!(2 / 2)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如勐虎撲山般到了面前,一腳狠狠地踢在馬上。

吳用胯下的馬兒尖嘶一聲,完全受不住著這一擊之力,狠狠向著一側摔倒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吳用拋開銅鏈,往旁邊一撲一滾,雖然灰頭土臉,滿身狼狽,但總算避免了重傷。

可惜依舊避不過大漢接下來的一腳,直接踹得跌進水中。

在落水的一剎那,他看到朱仝的朝陽刀朝著那赤膊大漢斬去,心頭稍稍一定,然後胸口的劇痛感襲來,又咕都咕都喝了幾大口水。

這一刻,吳用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幸好這漢子剛剛也是用水擦拭身子的,萬一直接在溪邊解手,那他就慘了。

不過等到吳用狗刨著游到岸邊時,就見那個漢子已經不見了,只剩下朱仝一人,守在他面前,伸出手掌。

吳用被拉上岸,發現朱仝的手有了輕微的顫抖,不禁忌憚更甚。

而朱仝也直言不諱:「此人武藝極為高強,我不是他的對手,幸好此人沒有殺心,只是奪了馬匹,往東溪村去了!」

吳用沉聲道:「這漢子就是丁潤!」

朱仝變色:「怪不得!他怎會在此處?莫不是知道了縣內所為,才跟了過來?」

吳用搖頭:「應該是適逢其會,此人的出現會將局勢引入不可測的地步,我們得趕緊了!」

朱仝依舊是全無二話:「走!」

即便有了這份堅定的意志,但一匹馬重傷,另一匹馬被丁潤騎走,單靠雙腿跑的,也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兩人才抵達東溪村。

而遠遠的,就聽到廝殺聲響成一片,正是從村中最大的庄園里面遙遙傳出。

「官兵殺人放火!官兵殺人放火啊!」

「湯都頭被賊人害了!湯都頭被賊人害了!」

無論是哪個消息,都令朱仝臉色大變,同時讓吳用的一顆心深深沉下。

局勢失控了!

「你去尋雷巡捕,我去尋晁保正,在後院口會和!快!」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與朱仝分頭行動,左右沖了進去。

吳用選擇是廝殺聲最少的方向,但閃了進去後,所見依舊觸目驚心,地上橫七豎八地倒著門客,白日那些斜著眼睛看他的門客,就這般身上中箭,趴伏在地上,成了冰冷的屍體。

關鍵是,除了這些死去的門客外,零零散散的還有衙門捕快的屍體,多是被刀噼斧砍致死,血肉模湖,極為凄慘。

吳用深吸一口氣,步伐極快,往正堂而去。

晁蓋親長已經去世,又無妻妾兒女,往日里內宅只有他一人,甚至與親密的江湖好漢同吃同住,培養感情,其實是很有好處的,在遭官府查抄時,脫身也快……

一路想著,吳用到了正堂附近,立刻發現晁蓋正在其中堅守。

他觀察片刻,就發現官兵陣形散亂,全無章法,若不是晁蓋這邊只是一味防守,怕是早就將這群官兵殺光。

吳用趁此機會,從後方繞了過去,成功與晁蓋會和:「晁兄,到底發生了何事?」

晁蓋整個人是懵的:「我也不知,那縣內的湯都頭突然帶人上門,說是我窩藏了重犯丁潤,我百般解釋他就是不信,正要將我押走,自稱丁潤的漢子突然現身,沖到湯都頭身邊,一刀將其腦袋砍了下來,然後我們兩邊就廝殺起來了!」

大致說完前因後果,晁蓋看著自己白日里還熱熱鬧鬧的庄園,變成了屍橫遍地的模樣:「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吳用張了張嘴,心中十分歉然,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道:「晁兄,現在不是追究緣由之際,朝廷無道,污吏橫行,發生了這種事情後,更是不會放過你,你要考慮自身去處了!」

晁蓋突逢變故,也沒了主意,看向這位發小:「學究之意,該當如何?」

吳用沉聲道:「去河北!」

晁蓋聞言長嘆一口氣:「現在想來,我若是早早答應你,也就沒有這般事情,我愧對那些兄弟啊,他們來投我,卻將性命送在了此處!」

吳用收斂情緒,也改變了稱呼:「晁大哥,快快隨小弟走吧,不可再耽擱了!」

晁蓋深吸一口氣,當斷則斷,召集人手。

而當眾人來到後院,卻見朱仝拉著失魂落魄的雷橫過來,到了近前低聲解釋道:「那丁潤出其不意,斬了湯都頭,雷橫回去怕是難以向縣令交代了……」

「既然鄆城縣待不下去了,那雷巡捕正好與我們同行如何?」

吳用順理成章地提出,雷橫渾身劇顫,突然尖叫:「不行,我不能就這般走了,我要將母親接出來!」

吳用想到此時回縣城的風險,面色微變,晁蓋卻斷然道:「兄弟放心,我們一定接你家人出來!」

雷橫看著這位由於自己一念之差,被弄得家破人亡的保正,不禁露出濃濃的愧意,重重拜下:「多謝保正!

晁蓋立刻將他扶起:「突逢大難,為兄弟的,就不必作此小女兒姿態!既然還要回縣城,那我們不能直接離去,放……放一把火吧!」

說罷,他親自點燃火把,手顫了顫,還是丟了出去。

不多時,一支隊伍在火光下遠去,遠遠來到山坡之上,為首的晁蓋下意識地轉身,深深凝視了一眼那燃起大火的庄園,再決然回頭:「走!去河北,我『托塔天王』晁蓋,要干一番大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