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武松:誰對我哥哥好我就對好!李逵:除了哥哥誰都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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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首!楊志大潰,賊軍將要殺進來了,我們還是從小道出城吧!」

商丘行會總部,管事章裕來到會首章棠面前,滿臉苦澀地道。

章棠低沉地嘆了口氣:「那位楊軍班志氣雖佳,但苦打軍士,散眾之心,敗陣並不奇怪……知府賈政作何反應?」

章裕趕忙道:「知府聽聞城外軍隊戰敗,先是大喊楊志誤他,又道賊人勢大,快去找梁山好漢求援,然後就不見了蹤跡……」

章棠並不意外,將一沓文書取出,遞了過去:「你也走吧,中原已是亂象橫生,此後商會就要拜托了!」

章裕失色:「我何德何能,承此重任……會首,現在不是這個時候啊,我們快快離開吧!」

章棠看著他,十分堅定地將文書遞了過去:「不必遲疑了,你已經是商丘行會的新任會首!」

也許在別的行會,會首不能直接指定繼承人,而是要掌握著股份的商人一起決定,但商丘行會是浦城章氏的家族產業,章棠身為是威望十足的族老,卻是能直接作主的,早早准備了正式文書,更要確保會首之位的有序接替。

但章裕依舊不敢接,苦苦勸道:「朝廷有言,將七叔召回,應天府便是一時被賊人所占,定能很快奪回,會首切莫有此念頭啊!」

他口中的七叔正是章惇,蘇軾有《和章七出守湖州二首》,其中的「章七」就是章惇,而隨著范純禮病逝,韓忠彥、曾布、蔡卞的依次請辭,將章惇復相的聲浪越來越大,在國家動盪的關頭,確實唯有那位老而彌堅,一言九鼎的相公出面,才能撥亂反正,收拾亂局。

然而章棠斷然搖頭:「這只是風聲而已,成不了的。」

章裕皺眉:「為何成不了?可再這么亂下去,大宋的江山社稷就危險了……」

章棠渾濁的眼中透出失望:「當今官家是何等人,經過種種惡行已能所見,他並不在乎江山社稷的穩定,只在乎自身皇位,除非到了徹底不可收拾的時候,否則堂兄絕不會被召回朝堂!」

「可如若真的到了那么一天,恐怕趙宋江山就是窮途末路的地步,一切都已經晚了,即便是我那位堂兄,也無法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了……」

章裕臉色變化,低聲道:「既如此,會首何必留在應天府呢,我們及早回福建才是!」

章棠道:「我們從建州到商丘,歷經了千辛萬苦,多少艱險,才有了這份基業,難道回了福建再也不出來么?何況福建也不一定太平啊,我等家大業大,一旦反賊作亂,第一個瞧上的就是六大行會的基業!」

章裕聞言心頭一季,露出濃濃的憂色。

但凡山河破碎,天下大亂之際,豪商往往是最危險的,抄家滅族者比比皆是,這不是杞人憂天,其他的幾大商會的根基所在,但凡有反賊造反,都在苦苦支撐,比如在川蜀造反的楊天王,就屢屢威逼川峽行會,所以他們很希望秩序安定,商業才能蓬勃發展。

現在繼洛陽被遼人攻陷之後,應天府都要被反賊打進來了,章裕很清楚這位擔心的半點沒錯,但目光一動,突然問道:「既如此,林公子的大婚,為什么只是送上賀禮,而未去燕雲親自恭賀呢?」

章棠眼皮翻了下:「你一介商賈,也想從龍?」

章裕變色,趕忙拜下:「會首饒恕,屬下不敢有此意!」

章棠緩緩擺了擺手:「稱我叔父吧,這里沒有外人,不必如此的……」

「你與那位林義勇早早就相識,此前我們在分割厚將行會留下的基業時,也有同盟合作,此人確實是講究仁義信用之輩,文武雙全,老夫當時就覺得他不是池中之物,沒想到竟一飛沖天,到了這般地步!」

「如今此人在燕雲有了根基,又有河北山東民心所向,你有此想法也很正常!」

章裕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那依叔父之見,侄兒當如何?」

章棠澹澹地道:「依老夫之見,是雪中送炭不如錦上添花!」

這話乍一聽起來有些古怪,常人往往說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現在卻是反的,但章裕一聽就明白,這位不同意現在就接觸,而是要旁觀局勢,寧願等到對方的根基穩固了,再依附過去,也不要早早地賭博押寶。

「當然,商會既然決定交予你,老朽之言只做參考,你當隨機應變,一切以保全章氏為上!」

章棠疲憊地擺了擺手:「老朽已經年邁,與其晚節不保,倒不如就此堅守,你速速去吧,小道固然隱秘,但也不是毫無危險,賊人來得突然,我們並沒有多少准備,不能再耽擱了!」

看著這一輩子為商會操心的會首,章裕露出悲慟之色,收下文書,深深一拜:「叔父珍重!」

目送章裕離去的背影,章棠閉了閉眼睛,開始親手煮人生中的最後一次茶。

如果說對待那位林義勇,章棠尚且還有錦上添花之說,對於張仙這種亂民賊寇,身為章氏子弟,是絕對不可能與之同流合污的,他年齡大了,其實也很怕死,卻絕不會容許自己為家族蒙羞。

然而打破他這份平靜的,是外面的喧嘩和喊殺聲,再過片刻後,章裕竟然去而復返,身上還沾了血跡。

章棠面色劇變:「怎么回事?」

章裕心有余季地道:「是張仙派出麾下的江湖賊子,偷入城中殺人放火,四處制造混亂,我剛出去,就遭到一伙賊人沖殺,為首的是個有名有號的江湖賊子『山夜叉』孫元,護衛不敵,幸得有一對兄弟路過,那弟弟極為勇勐,出手相助,我才得以回來!」

章棠大怒:「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了!城內的官兵都死絕了么?」

章裕苦聲道:「自從官家遷都南逃,應天府就大不如前了,留下的官兵都是一群無能之輩,賊人又來得突然,叔父不可再留下,趁著有義士相助,我們一起闖出去吧!」

章棠深吸一口氣,露出如章惇般的老而彌堅之色:「來人啊,速速准備柴火,老朽起一把火,將此地焚了,也絕不落入賊人之手!

章裕變色,剛要苦勸,外面突然傳來一道響亮的聲音:「老人家有骨氣啊!」

說罷,一道身影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到了近前,章棠才發現來者只是個小郎君,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已是生得胸脯橫闊,骨健筋強,身軀凜凜,相貌堂堂,渾身上下似有千百斤氣力。

他生平識人無數,這般年歲就有如此威風的,當真是極為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