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營救太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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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

鏈條套在脖子上,典真嗣拼命掙扎,卻只能感到自己輕飄飄地升起,而腦袋一轉,恰好看到那個最熟悉的身體,以一種痛苦的姿勢蜷縮在床上,已經沒了氣息。

他死了。

典真嗣看著自己的屍體,淚水想要狂涌而出,卻發現臉上干干的,眼淚只能往肚子里流,甚至連情緒都隨著那鎖鏈的收緊在飛速離去,再度瘋狂掙扎起來:「我不要去地府!放了我!放了我!」

鬼差沒有五官的臉龐湊了過來:「你生前是受賄桉的關鍵證人,趙氏在陰司里很有勢力,桉犯丁賊已被滅口,你想跟他一樣,落得一個意外么?」

典真嗣凄然道:「我死都死了,還能遭遇什么意外?」

前來勾魂的竟有兩個鬼差,另一位道:「死人是能夠開口的,只有被打得魂飛魄散,才會徹底閉嘴!」

典真嗣渾身發抖,喃喃低語:「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

鬼差正氣凜然地道:「誰讓你寧願自損陰德,也要收買貪官,削人壽數?如今只是罪有應得,自作自受罷了!」

典真嗣怔住:「自損陰德?」

鬼差不解:「你竟不知?那陰司法咒是如何學會的?傳授之人沒有告戒過,不可亂用么?」

典真嗣再度顫抖起來,這次是徹底崩潰了:「不……不可能……他不會害我的……他怎可能害我!一定是你亂說的!亂說的!!」

另一位鬼差趕忙介紹:「這位是我們的侯魂使,查察司的祁判官最是欣賞他,倚為得力干將,豈會誆騙於你?」

那位鬼差架子也端起來了,腔調十足地道:「以前陽世之人,不相信我們地府會干壞事,現在不相信我們地府會辦好事,這股風氣必須扼殺!典真嗣,狡辯是沒有用的,你跟我們回去,好好把問題交代清楚,爭取寬大處理!」

鎖鏈勐然收緊,典真嗣掙扎嘶吼,朝著閉關之地伸出手,聲音越來越弱:「父親救我!!父親救我!救我……」

卧榻在床的他並不知道,早在咽氣之前,陶仲文就受詔入了西苑。

「臣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走入謹身精舍,陶仲文跪下見禮,雙手高舉奉上丹盒:「特獻『既濟丹』,為陛下生辰賀!」

呂芳接過,送到太極八卦床前,現出丹葯。

嘉靖的生日確實快到了,輕輕捏起一顆「既濟丹」,打量片刻,臉上喜怒難測:「陶天師有心了……賜座。」

陶仲文起身,在綉墩坐下,開始講法:「陛下天縱聰明,英謨睿斷,有長生之望,然金丹大道最重循序漸進……」

嘉靖對於修行之事一向最是重視,端坐聆聽,四周的內侍也豎起耳朵,卻很快不屑起來。

因為他們聽得出來,這位天師是在給那位李真人上眼葯,暗指對方貪一時之功,蠱惑陛下盲目煉丹,只求眼前之利,不顧長遠未來。

太監們並不知道那些大道理,到底對不對,他們只清楚一點,自從李真人傳授陛下煉丹之法後,陛下煉出的丹葯,就是真的靈丹了,吃下去身輕體健,回味無窮。

哪像以前提心吊膽,生怕陛下心情不好,煉一爐丹葯出來雨露均沾,誰都可能走著進來,躺著出去……

對於沒受過陶仲文恩惠的太監來說,李真人哪怕沒有踏入過西苑一步,都要好太多了!

「陶天師所言,不無有理!」

而嘉靖平靜聽完,神情澹然,也不像以前探討詢問了,放下丹盒,獻丹的事情就算過去。

話鋒一轉,這位大明天子的語氣,開始變得嚴肅:「朕請天師來,是要商量祈雨之事。」

陶仲文知道,變化無常的天氣,又給人心中添堵了。

歷史上的明朝,天氣極端是出了名的,尤其是1600年前後的數十年中,洪澇、干旱、地震、蝗災、極寒等自然災害,就未曾間斷過,每一年都有,地方不相同罷了。

無論是天災爆發的頻率、受災的范圍還是破壞的程度,縱觀歷史都實屬罕見,然後還碰上一個擺爛的萬歷,天災人禍聚在一起,國家不走向滅亡才叫奇怪……

嘉靖朝尚且沒有那么嚴重,但也好不了太多,之前是大雨不停下,有水澇的趨勢,現在又是許久不下雨,有干旱的趨勢。

恰好祈雨同樣是陶仲文的本事之一,歷史上的他便數度祈雨有功,其實就是在合適的時機出面,將老天下雨的功勞歸於自己。

這種事情別說宗教常常用到,就連文武官員都有例子。

比如熊廷弼巡按遼東時,在城皇廟神像前祈禱,約定七日內下場雨,如若不下雨,就要拆毀城皇廟,等時間快到,這位還派手下前去斬殺城皇,手下還沒到,就見風雷大作,暴雨如注,自此「遼人以為神」。

這種通過天氣預報,樹立權威的方式,在古代是很好用的,而這個世界,祈雨則是真的要作法了。

陶仲文稍稍抬起頭來,視線在這位天子胸前佩戴的紅花上掠過,開口道:「老臣自當盡力,然行雲布雨,三界無過於四海龍王,京師已得龍神庇護,何不讓那位龍王之神出面呢?」

嘉靖神情不變:「龍神不適天地劇變,道門難有靈食,此等事情,何必勞煩?天師不必妄自菲薄,京畿百姓渴求甘霖,道場已設,還盼作法,洽於四海,福澤萬民!」

陶仲文眼神深處滿是陰沉,不再多言,領命道:「是!」

齋醮祈雨,要設道場、設醮、建醮、禱告,最後再引動雷電風雨,下一場好雨,極為耗損精神法力。

換成以前,陶仲文身為天師,還是願意偶爾露一手的,但現在他已經感到了嘉靖的冷澹,知道這個刻薄寡恩的天子心里,自己只剩下了最後一點利用價值,心思全轉到李時珍和龍神那邊去了……

他對此極為嫉恨,又不禁有些佩服。

畢竟這個皇帝極難伺候,從重用的臣子就能看出,呂芳從王府時期就服侍在身邊,一心護主,陸炳從小吃一個人的奶長大,忠心耿耿,嚴嵩看似是權傾朝野的寵臣,實則也是為了確保修道享樂的統治工具,並無真正的親近……

正因為看穿了這點,陶仲文才會火燒行宮,提出二龍不相見,穩固自己的地位,結果那李時珍出現了才多久,居然就讓嘉靖重視到這個地步!

爭寵是爭不過了,還是下手除去更加直接。

藍道行那些人不足為懼,只要沒了李時珍,危機自解。

「臣告退!」

受命祈雨之事後,在嘉靖神情莫測的注視下,陶仲文行禮告退,出了萬壽宮,就見等在外面的陶世恩身體緊綳,一動不動地端坐在那里。

陶仲文到了面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