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神樂寶船上，李彥攤開手掌，一片晶瑩剔透的綠葉懸浮，里面傳來九葉的聲音，稟告的正是嚴世蕃的動向。

嚴世蕃通過夢境收到了未知的信息，目的地居然也是高天原，證明其體內的魔頭，與這所謂天上神國，產生了關聯。

但具體夢到的內容，還不得而知，九葉遠遠觀察，沒有打草驚蛇。

李彥收起綠葉，再看向遠處的茫茫迷霧。

就在昨日，無生老母嘗試進入，險些迷失，還是小白龍和八戒同行，將她尋回。

貪圖安逸，偷懶散漫的八戒，在關鍵時刻還是帶著人參寶樹出動了，但回來後就想要散伙，不願再入。

因為能夠凈化wū穢，保一方平安的寶樹，居然奈何不得這詭異的霧氣，所幸霧氣也無法侵蝕寶樹，否則這呆子也得迷失在里面，自然嚇得夠嗆。

「這說明，霧氣的主體構成並非天地wū穢，而是魔頭的劫數業力么？」

李彥對此倒是有了新的思索。

至今為止，所遭遇的敵對存在，可以分為兩大類，邪靈和魔頭。

邪靈就是受天地wū穢，侵蝕墮落的神鬼jīng怪，比如杭州邪土地蘊化出的邪靈，是個身材魁梧的老頭兒。

天庭的蟠桃樹jīng亦為此類，眾神為了延續生命，與之交互，無形中將邪祟引入，蘊化出jīng怪，偷偷下凡。

李彥曾經將倭國的神靈，也劃歸為這一類，覺得這群倭神，是敞開懷抱，接納wū穢後，才能立足的存在，但依舊出現了問題，存在感低弱。

畢竟wū穢之力真的那么容易控制，天庭和靈山早就這么做了，可事實上天庭眾神選擇沉眠，地府固然在運作，也一片混亂……

而近來的經歷，讓他對倭神的認知，逐漸偏向於第二類，魔頭。

魔頭的情報目前還很少，除了佛門給予的寬泛定義外，就是此次附身嚴世蕃的存在。

與生靈的劫數業力息息相關，很可能就是天地異變後，九劫誕生的罪魁禍首。

眼前的迷霧，也歸屬於這類……

這樣就解釋了，無生老母會迷失，小白龍卻能安然進出，因為這位八部天龍廣力菩薩鎮守兩界通道，有大功德護身。

人參寶樹亦是同理，它無法清除業力，但保一方安寧的能力，也可以一定程度上抵擋業力劫數。

如果這個判斷無誤，李彥自己也能進入，他也有功德在身。

當然，進去了基本也是白搭，小白龍深入千里後，就感到危險，不得不退回，他目前的功德不及小白龍，深入的距離只會更短。

所以有兩條路，要么增加抵擋業力的功德，要么另辟蹊徑，換一種探索方法。

李彥做好兩手准備。

如何增加功德？

在突破凡俗極限後，地府十殿閻羅的問診預約，終於提上日程！

如何另辟蹊徑？

「嚴世蕃，就看你興風作浪的本事了！」

……

「又是相同的夢……看來要做一番大事了！」

嚴世蕃起身，按了按眉頭。

這些時日以來，他做的夢漸漸統一，每次都是迷霧籠罩，渡船分水。

而每每呼喊，船夫的回應都是那個要求，九顆業力深重的頭骨。

嚴世蕃起初並不想遵循，甚至還把心一橫，往霧氣里鑽，結果剛剛往里面飄了百步，就感到無與倫比的疼痛，好像千萬鬼魂撲在他的身上，撕咬著每一寸血肉，慘叫著醒來。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考慮獻上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