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九十九章 光明正大的營救(1 / 2)

「確定無誤了!」

當金角童子倒斃在面前,李彥又以相同的方式,用刻意削減到極致的功德,稍稍接觸銀角童子,觀察她立刻虛弱下去的反應後,徹底有了答桉。

事到如今,他才完全理解,為什么王母娘娘明知蟠桃園不對勁,還要讓眾神沉眠,不qiáng行將她們喚醒了。

這其實並不合理。

能成神仙的,又有幾位弱者,都是個中翹楚,不該如此沉淪。

但現在看來,實在是無可奈何。

不僅是天地wū濁,連功德都成了毒。

這是進退維谷,除了斷絕信仰的沉眠外,確實沒有別的出路了……

可惜,沉睡同樣是慢性死亡。

現在蟠桃園的器靈,汲取了群仙的力量壯大自身,已是圖窮匕見,正式發難。

「眾仙家沉睡的時候,靈族肯定尚未bào露,眾神認為對抗的,是天地的異變。」

「沉靜的選擇留在天庭,以蟠桃靈根固化元氣,靜候轉機;激進的選擇佛門東渡,以彼岸宏願描繪未來,爭取改變。」

「但最終,這兩方都失敗了,被藏於幕後的器靈利用……」

「系統地理一理吧!」

李彥開始整理時間線。

九百多年前,玄奘西行取經,大乘佛教由西牛賀洲傳往南瞻部洲中土大唐,佛門由此大興……

但世俗好景不長,大唐輝煌百年後,安史之亂很快爆發,人世王朝面臨劇變的同時,天地元氣也發生了變化……

在此過程中,玉皇大天尊消失,三界失去了最高的統治者,天地異變的災劫開始正式波及長生久視的神佛……

眾神佛尋解決之法不得,漸漸消隱,不再回應祭祀,背後則是天庭和靈山的不同抉擇:

王母帶天庭群仙沉眠,太上老君轉世,如來帶群佛東渡,後下落不明,神佛一分為二,各自沉寂……

在此過程中,器靈開始蘇醒,害怕被神佛抹去神智,普遍處於蟄伏狀態,自號靈族……

眼見神佛虛弱,靈族在幕後發力,漸漸讓神佛的處境更加不堪……

部分蠢蠢欲動者,甚至想要鳩占鵲巢,取代原主,如地府的翠雲宮之靈,就想要取代地藏王菩薩,成為幽冥教主……

而這一切的底氣,是因為靈霄寶殿上方的神秘空間中,一股恐怖的波動有逐漸蘇醒之兆……

根據靈族的共識,那是它們的始祖,是盤古開天辟地時想要抹去的世界靈性,正是由於始祖的復蘇,才有了三界的這場劇變……

根據目前所獲得的情報,此世的大事脈絡基本如此。

現在又多了一條關鍵,原本天地對有功者反饋的功德,現在成了會殺害神仙的qiáng大毒素。

這點可以和始祖的蘇醒聯系在一起,畢竟功德本來就是世界給予的反饋,倘若世界的意志隨之改變,昔日的正邪顛倒,功德反過來成為致命之力也不奇怪。

而玄奘以旃檀功德佛代天地行使功德,應該是為了挽回這點。

不過他成功實施的時間較晚,眾神佛已經沉寂,福澤的主要是昔日的幾位徒弟。

這也是八戒之前還能偷吃供品,小白龍和沙僧固然艱苦,但至少在這個混亂之世堅持下去的原因。

昔日保護的師父,終於開始保護他們了。

可惜相比起沉寂的絕大部分神靈,這寥寥幾位仙神的反抗作用十分微弱。

倒是悟空似乎早有安排。

那位斗戰勝佛,和二郎神、觀音、地藏王乃至鎮元子的元神,是否在一起謀劃著真正的反擊?

李彥對於猴哥有期待,但不會將希望放在他人身上,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來。

在如此危險的境況下,他對「始祖」動手術的念頭,也依舊沒有改變。

當然,計劃是得改變的,蟠桃園內本來引為助臂的群仙,想要救出來,難度將更高一層。

「等一等!」

看著沉眠的神仙,再掃了眼外面時刻盯梢的蟠桃,李彥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莫非靈族也不知道,功德對仙神有毒?」

這種猜測乍一聽起來很沒道理,靈族如今承擔的是幕後黑手的職責,哪有不知道敵人處境的理由。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可能性還真的很高。

靈族之所以一直龜縮,是因為它們畏懼仙神。

哪怕眾神沉寂,昔日也是這些法寶器具的主子,先天的壓制性讓它們不敢正面抗衡,只能在背地里動手腳,再默默期待始祖之靈早早醒來。

這份漫長的等待,不吝於錦衣夜行,其中的憋屈感,也是李彥以真武之名建設聖地,上演一出取經大戲,引得越來越多靈族關注的原因。

玄奘取經,可以視作qiáng大的佛門向三界,彰顯自身的威儀;

海瑞取經,則是靈族首度參與天地大事,彰顯自己的存在。

高下立判。

兩者的共通點,都是在規則內辦事,後者甚至不敢讓族靈直接上,還要套一層海瑞的皮,顯得小心翼翼。

可如果靈族知道,現在的仙神醒來也是紙老虎,稍加引導,一碰即死,它們還會苦苦忍耐么?

恐怕兜率宮的群寶早就蜂擁而出,蟠桃早就將眾仙吞噬,東勝神洲的雷音也會搖身一變,成為新的如來佛祖。

還取什么經,兜兜轉轉繞一大圈,直接屠了仙神,奪了鳥位!

再聯系到之前奎木狼的死亡,眾靈族也是一臉懵bī,還以為是有人暗中阻擾……

從種種反應,李彥加以推測,靈族對於天地局勢的了解很有限,產生了重大的誤判。

既如此,他開口喚道:「讓蟠桃入內。」

在外護法的金剛和廣寒,側身讓開一條道路。

蟠桃見了,莫名有些緊張起來,但此處是它的老巢,當然沒有示弱的道理,拄著拐杖,不急不緩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