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木秀於林(2 / 2)

長生 風御九秋 1651 字 2022-10-14

昨天刺客一事雖然沒有對他造成威脅,卻給他提了個醒,不管是倪家的比武招親還是朝廷的武舉比試,亦或是清除閹黨和眼下正在進行的整頓吏治,自己都得罪了許多人,樹敵太多,免不得遭人報復,日後不管做什么都得多加小心。

此外,用不了多久皇上就要檢閱新軍,檢閱新軍就意味著三路兵馬開始分頭討逆平叛,由於自己之前曾經向皇上坦言自己與李中庸和陳立秋的關系,而且皇上也留下了活口,故此三路兵馬接下來應該不會前去討伐李中庸和陳立秋。

不過大軍一旦開拔作戰,接下來戶部就面臨著補充軍需給養的重任,雖然此前已經撥放了三個月的軍需,卻並不意味著這些軍需就一定能撐上三個月,接下來三路兵馬很可能會不停的向戶部要錢要糧,合理與不合理的理由一籮筐,隨便一句『打仗吃得多』,戶部給是不給?亦或是『若是軍糧不續,怕會貽誤戰機,』戶部給是不給?如果不給,打了敗仗算誰的?

不行,不能在戶部待著,得找個理由跑出去,自己不在戶部,吳雨生自會揣摩皇上的心意權衡處理,自己不但能避免麻煩,還能趁機避嫌,免得皇上懷疑自己主政戶部,給張善調撥的錢糧比其他兩路兵馬多。

而張善憂國憂民,忠心用事,這就注定了他所統領的新軍一定會打大仗,打硬仗,錢糧的耗損也一定比其他兩路兵馬要快,屆時自己難道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忍飢挨餓?

如果多給了,皇上起了疑心,倒霉的不是自己而是張善,萬一皇上唯恐張善發展壯大,故意下旨讓他克敵攻堅,以此削弱他的兵力,那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完全撒手不管也不行,張善還指望著自己接濟軍需糧草,必須保證張善有足夠的軍需,但是從戶部調撥肯定不成,要走賬的,瞞不住,只能自倪家各地產業中抽錢接濟。

但這事兒得做的很隱秘才行,萬一被朝廷知道了,不止皇上會多心,下面的大臣們也會議論猜忌。

下個月十五皇上檢閱新軍,張墨也一定會來,屆時自己可以將倪家在各地的產業告訴她,倪家的金印也給她一個,屆時若是軍糧不續,張墨可以自行抽調補給。

由張墨出面比他親自出面或是授意大頭等人出面要好一些,即便消息泄露了,他也有說辭,倪家臨走時將家產送給了自己,自己給了沒過門的媳婦一個金印,誰曾想這個沒過門兒的媳婦偷著接濟自己的哥哥,而在此期間自己在外面忙別的,全然不知情。

一想到張墨,長生就緊張發窘,他很想念張墨,卻又很害怕與之見面,畢竟師叔突然變成了妻子,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兒別扭的,不過別扭可不是不願意,只是感覺有點尷尬,不太好意思。

長生一直躺到卯時方才起身,大頭照例過來送水送飯,長生一邊洗漱吃飯,一邊聽大頭繪聲繪色的講述昨晚的經歷,四人昨晚當真在亂葬崗見到鬼了,不過鬼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多,四人在亂葬崗轉悠了一個多時辰也只見到兩個,一個男鬼一個女鬼,樣子跟活人差不多,只是沒有活人那般真實,其形體比活人要虛一些,比影子要實一些,介乎於兩者之間。

在血靈珠的通靈加持之下,四人不但能看到鬼,還能跟鬼進行交談,這兩個鬼都是枉死的,男鬼生前是個客商,被人謀財害命,屍體扔在了亂葬崗。女鬼生前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妾,被惡毒善妒的正室毒害之後棄屍荒野。

長生是道門中人,對陰魂鬼魅多有了解,大頭所說的這些他也不感覺意外,因為並不是所有人死後其鬼魂都會滯留陽間的,只有那些心存執念的魂魄才可能滯留陽間,所謂執念,可能是很大的冤情,也可能是很深的牽掛。

四人昨晚答應幫人家伸冤,此時余一和釋玄明便結伴出去緝拿凶手去了,長生吃完飯便與大頭出門,他要往葯鋪配制一些葯物,張善和張墨出征在即,得給他們配制一些備用的葯物。而自己和大頭不久之後也要出遠門兒,也得配上一些以策萬全。

此外他還想去禮部一趟,借些書籍,此前一段時間他一直在看諸葛孔明的傳記,他知道自己身邊有皇上的眼線,自己看的什么書,皇上肯定知道,而諸葛孔明是為數不多的有能力篡位卻一直忠心用事的忠臣,他想讓皇上知道自己對諸葛孔明很是欽佩,並有心效仿。

他此番想要借讀的是漢朝大將霍去病的傳記,霍去病是漢朝名將,此人十六歲出征,十八歲封侯,死時不過二十四歲,生前曾官拜驃騎將軍,而皇上先前敕封他的也正是驃騎大將軍,毫無疑問,皇上希望他能以霍去病為榜樣。既然皇上希望,那就做給皇上看,讓皇上滿意高興。

身為臣子,一定要會揣摩聖意,只有跟皇上搞好關系,一些利國利民的想法才能得以實現,揣摩聖意無關乎忠奸,而是心智技巧,就像聰明的妻子會與丈夫搞好關系一個道理,只有讓丈夫喜歡,才能夠左右丈夫的想法,讓丈夫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某件事情。

有些婦人全然不顧丈夫的感受,吆三喝四,批評強迫,遇到軟柿子丈夫還好說,遇到有脾氣的直接翻臉打架,鬧到最後一紙休書,縱然妻子的想法正確的不能再正確了,也胎死腹中,難得實施了。

二人剛出門就遇到散朝回來的楊開,楊開的臉色不太好看,起初長生還以為是昨夜跟大頭等人跑出去見鬼沒睡好,但仔細再看,不是,應該是朝堂上發生了什么事情。

見此情形,長生便沒有急於出去,而是與楊開一起回到大堂,詢問緣由。

他猜的沒錯,朝堂上的確出事了,有幾位言官一起參奏彈劾他,有兩大罪狀,一是徇私枉法,主要是針對在整頓吏治時標准不一,有些分明有罪的官員卻包庇脫罪。二是無視法紀,濫用職權,針對的主要是濟州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