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楊狗(1 / 2)

討逆 迪巴拉爵士 2155 字 2022-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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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回城換了衣裳,交代曹穎看好家。

「老賊和老二跟我去。」

「四娘子送郎君出門。」怡娘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嘀咕著,「那些貴人十二三歲就有了女人,郎君難道是……」

曹穎干咳,「別胡說。」

「那郎君為何坐懷不亂?」

「章四娘也沒坐吧。」

「也是,要不下次讓她坐坐。」

「被郎君拒絕章四娘就活不成了,你少造孽。」

「你說我造孽?」

「老夫沒說。」

老賊和王老二走在前面,王老二不時回頭看。

啪!

老賊拍了他一巴掌。

「為何打我?」

「別看。」

「為何不能看?」

「郎君身邊的女人都不能看。」

「那怡娘呢?」

「狗曰的你就知曉頂嘴。」

章四娘抖的有些成效了,至少沒有上次那么僵硬。

「書信到了。」

送物資的車隊來了,也帶來了書信。

看到楊玄後,小吏說道:「楊明府,有你的書信,兩封。」

左側門開,衛王帶著一個光頭出來,身後數十侍衛。

「大王。」

「本王出城狩獵。」

王老二脫口而出,「春季不能狩獵。」

春季生機勃勃,此刻狩獵便是打斷了生機,在中原人看來是逆天而行。

衛王看了他一眼,上馬而去。

「那個光頭有些囂張。」老賊注意到了光頭袁飛。

「出發!」

一行人出城,隨即往臨安去。

夜里,他們露宿在外。

楊玄坐在篝火旁,打開了一封書信。

「子泰,見字如晤。」

這是趙三福的書信。

——近來宮中頗多吩咐,鏡台疲於奔命,拿下官員十余人。

皇帝這是想干啥?

——其中一家四姓九人,左相一系五人。

楊玄明悟,定然是一家四姓和左相一系之間出現了不平衡,皇帝出手,再度制造平衡。

從李泌年輕時的經歷就能看出來,此人善於權術,否則當初武皇垂垂老矣,沒有後援他哪里敢帶兵殺進宮中。正是靠著他的手腕拉攏各方,才有了後續的李元登基。

——宮中有人雲,太子對陛下頗為不恭。太子惶然請罪,自閉於東宮,斷食數日,瘦的脫形。

楊玄笑了笑。

父子做了同道中人,這樣的事兒堪稱是無恥。皇帝無恥,但想必也不願意見到太子在自己的眼前晃悠。

太子知曉自己是皇帝的眼中釘,整日綳緊神經,生怕被抓到把柄干掉。

楊玄覺得除非太子失憶,或是去修煉神功,自我斷根,否則皇帝想殺他的心思永遠都不會消散。

——朝中對北疆謹守不出頗為不滿,認為黃春輝空耗國帑而無寸功。如今叫囂更換北疆節度使的人不少。

楊玄捂額。

北遼如今正在磨刀霍霍,大唐要應對只能用舉國之力。就憑著北疆去抵御北遼尚且困難,主動出擊……

特么的!

就該讓那些叫囂的官員來北疆從軍。

——子泰,北疆風寒,小心。

這是一個隱晦的告誡,一個字都沒提衛王,但仿佛字字都在說著衛王。

衛王來了北疆,長安多少目光將會轉過來。

衛王在太平,多少人會盯著太平。

楊玄打開了第二封信。

娟秀的字體入目,楊玄的嘴角就掛上了笑意。

——子泰,見信如晤。

王老二坐在對面,和老賊嘀咕,「郎君笑的好溫柔。」

老賊瞪眼,「你也會有這般笑的時候。」

「那你呢?」

老賊悵然,「常三娘有些凶,老夫還得再等等。」

——春季的國子監中多生機,有人喝多了在林子里砍了幾棵樹,被安司業帶著人一頓毒打。

那定然是酒兵系的大佬庄信吧,喝多了就會癲狂。

——上次有人來尋安司業,說什么切磋,好像是一家四姓的人。那人被安司業一戒尺把半邊臉都打爛了。

寫到這里時,筆跡活躍了許多。

楊玄仿佛看到了周寧在笑的模樣。

——家中來人,讓我回家小住,我沒去。

楊玄一直沒問周寧為何從周氏到了國子監讀書任教,但他猜測應當是有些齟齬。

——我聽聞北疆那邊多事,衛王去了太平,長安關於此事的議論也多了不少。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楊玄嘬嘬牙花子,覺著這事兒真的讓人頭痛。

——我去問了祭酒,祭酒說這是權術手段。

皇帝善於權術,這個概念深入人心。

——你要好好的。

楊玄看到這里,幾乎能想象到周寧那緋紅的臉蛋和耳根。

他仔細看了幾遍書信,幾乎能背下了,這才小心翼翼的收好。

夜里,在睡夢中,書信的內容依舊在腦海里漂浮著。

……

臨安的氣氛有些緊張。

楊玄到時被運送輜重的車隊擋在了城門外。

「這是哪來的?」老賊尋了個軍士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軍士回頭,看到是楊玄後才低聲道:「從宣州那邊來的。」

楊玄感受到了一種悸動。

整個北疆好像都在悸動。

到了州廨,其他縣令都到了。

「坐。」盧強指指邊上。

劉擎在看地圖。

「無關的先出去!」盧強吩咐道:「把門關上,看好周圍。」

「是!」

門一關上,室內安靜了許多。

劉擎抬頭,緩緩看向眾人。

「中丞已經下了決心,准備出擊,橫掃北疆當前。」

眾人都有些驚訝。

黃春輝這幾年就像是一條烏梢蛇——這是長安的比喻,任憑北遼如何挑釁叫罵,一概不搭理。

他竟然要發動進攻?

連楊玄都覺得這事兒有些不靠譜。

劉擎干咳一聲,眾人噤聲。

「此次出征,我陳州也要追隨。老夫准備親自率軍出征,你等……」

「下官願意出征。」

「使君,下官最近苦讀兵書啊!」

「使君……」

哪怕知曉此戰前途未卜,但並無一人退縮。連幾個老油條都強烈請戰。

哪怕到了最低谷的時候,這塊土地上的人們也從不乏勇氣。

「好了!」

劉擎拍拍案幾,「都想去,可陳州得留人看守,否則前腳出征,後腳陳州大亂,特娘的,老巢都沒了,還打什么打?」

那便是要挑人。

眾人第一個看向楊玄。

「楊玄!」

「在!」

五縣縣令大膽冷笑。

果然,老頭子就獨寵這個少年縣令。

劉擎目光緩緩轉動。

「誰不服?」

「……」

……

楊玄急匆匆的回到了太平縣。

「出征?」

曹穎先是一愣,接著又釋然。

「長安對北疆的耐性到了極點,若是再不動手,節度使怕是要換人了。黃中丞不易。」

「又要打了?」怡娘嘆息,「太太平平的不好嗎?四娘子!」

「哎!」

章四娘出現在門外。

「走,跟我去給郎君收拾東西。」

鄰居那里也在收拾東西。

「大王,黃春輝此次邀請大王去觀戰,這是向陛下表忠心呢!」

衛王默然,只是擦拭著巨刀。

……

「陛下,北疆節度使黃春輝上了奏疏,准備進攻。」

「嗯!」

皇帝從曲譜中抬頭,伸手接過奏疏,看了看。

韓石頭知曉這是一次被逼迫的出征。

皇帝會是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