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那是誰的長安(1 / 2)

討逆 迪巴拉爵士 2091 字 2022-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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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感知到了一抹秋意,天上的太陽瘋狂的傾撒著陽光和熾熱。

山上的樹葉沒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一陣風吹過,有人帶起樹枝,隨手一揮,樹枝被斬斷。

樹葉落在地上,隨即被一只腳踩進了去歲堆積的落葉中。

一個接一個唐軍軍士走在小徑中。

「石將軍!」副將魏明從前方急匆匆的跑下來。

「何事?」石忠唐頂盔帶甲,熱的不行,卻依舊冷靜。

「前方便是他們的巢穴。」

「准備動手。。」

石忠唐被眾人簇擁著到了前方。

山上一片木屋。

「點火燒了他們的屋子,出來的全數殺光,記住,我要耳朵!」

「領命!」

上千將士悄然摸了上去。

「唐軍來了。」

一個孩子發現了他們,轉身就跑。

箭矢把孩子釘死在地上,那些木屋中沖出來數百男女。

「快跑!」

他們掉頭就往山中跑。

只要進了山,唐軍就不足為慮。

「將軍!」魏明懊惱的來請罪,「麾下軍士不小心驚動了對方。」

石忠唐拍拍他的肩膀,「誰還沒有犯錯的時候?追殺!」

「是!」魏明的眼中多了感激之色。

隨即就是一場摧枯拉朽般的追殺。

那些逃跑的男女被斬殺或是射殺,隨後唐軍割下他們的耳朵。

「潰不成軍!」石忠唐淡淡的道:「分開包抄,一個都不許跑。」

「是。」

唐軍分為三處,左右包抄,正面追擊。

沖過一片狹窄的地段,前方寬闊。

「快跑!」

殘存的異族人狼狽逃竄。

唐軍緊追不舍。

就在唐軍沖進了開闊地帶時,身後傳來了號角聲。

石忠唐回頭看去,只見數千人從他們剛通過的地方紛涌而出。

山中多岔路,這些人定然是從側面迂回而來。

魏明喊道:「將軍,往前沖。」

石忠唐沒回頭,而是拔出橫刀,「我輕敵了,這是個圈套。」

那些潰逃的異族人獰笑著回頭,身後,一波波敵軍涌了出來。

「我們被包圍了。」

石忠唐高舉橫刀,「跟著我,殺出一條路!」

他沖殺在前,奮力在敵軍叢中來回砍殺,救出了一個又一個麾下。

「殺啊!」

不知過了多久,石忠唐沖了出去,回頭一看,那些敵軍惶然盯著自己,仿佛看著天神。

此刻的石忠唐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從頭到腳都是血。而且他的身上還沾著或是掛著一些可疑的東西。他動了一下,一截黏在腿上的大腸落了下去。

「這是魔神啊!」一個異族人惶然大喊。

機會!

石忠唐果斷率領麾下再度沖殺進去。

潰敗了。

數千敵軍逃的漫山遍野都是。

……

數日後,石忠唐帶著剩下的數百將士回到了南疆節度使駐地青河縣。

南疆節度使的任務是防御南周可能的襲擾和進攻, 後來異族開始崛起, 又加了一個任務, 鎮壓清剿異族叛軍。

節度使張煥是一員宿將,威信頗高,在南疆人人敬服。

加上節度副使, 徐國公張楚茂,二人合稱二張。

張楚茂去了一趟北疆, 本想謀劃北疆節度使之職, 誰曾想事敗, 灰頭土臉的再度回來。

而越王的到來讓南疆軍民生出了些——哦,原來長安還記得我們的感慨。

石忠唐帶著人進城, 自己和副將魏明去請見看重自己的節度使張煥。

此刻張煥和越王李敬在大堂里說話。

「張相這幾年在南疆戰功赫赫,長安都傳遍了。」越王微笑著。

張煥執掌南疆以來,南周一直沒有異動, 這便是最大的功勞。至於異族反叛, 在他看來不過是小事罷了。

但他必須要澄清這一點, 否則越王一封書信遞到長安, 功勞都沒了。

「異族反叛固然可惡,不過這等反叛隔數十年總會來一次。此次勢大, 不過老夫卻有把握盪平叛逆。」

越王笑的很親和,「本王自然相信張相的武功。」

「相公,石忠唐求見。」

張煥笑道:「這個雲山奴來了。」

石忠唐出生於雲山, 張煥對他頗為親厚,在給他取了個大唐名字石忠唐後, 順帶給他取了個小名,叫做雲山奴。

這個奴不是羞辱性的稱呼, 而是一種親切的叫法。

越王微微一笑,清瘦的臉頰上多了一抹羞赧。

石忠唐進來行禮。

「見過相公。」

張煥含笑看著自己的愛將, 「此戰如何呀?」

石忠唐說道:「此戰下官遭遇敵軍伏擊,不過下官領軍反敗為勝。」

張煥看了越王一眼,「損失多少?」

「大半。」石忠唐覺得這不是事……以少擊多,反敗為勝才是此戰的精髓。

至於麾下死傷,為將者豈可婦人之仁!

張煥剛和越王提及戰功之事,此刻卻覺得自己被活生生的打臉了。

他喝道:「賤狗奴,對付那些草寇般的叛逆竟然損失慘重, 來人,拿了老夫的鞭子來。」

石忠唐愕然,心想上次也有人如此,損失比自己還多, 而且並未反敗為勝,張煥還安撫了幾句。怎地到了我這里就成過失了?

張煥皮鞭在手,奮力抽打著,一邊抽打一邊喝罵。

「賤狗奴,若非老夫可憐你,你此刻還是個跟著沖殺的異族軍士,早晚死在溝壑中。」

石忠唐身體一震,仿佛被抽打的狠了。

可他再也沒慘叫一聲,只是跪在那里,伏著身軀,任由鞭子落在自己的脊背上。

張煥只是想發泄自己的不滿,順帶給自己一個台階。

越王在邊上坐著,此刻嘆息一聲,「張相何須動怒?」

張煥停了責打,喘息道:「這些賤狗奴不打不知曉教訓。」

越王笑道:「張相每日忙碌不休,事務繁多,若是再頻繁動怒,對身子可不好。」

這是在譏諷老夫沒有城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