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自己摔的(2 / 2)

討逆 迪巴拉爵士 2084 字 2022-10-14

「還劃傷了新人的大腿,愚不可及。」

「看看韓少監如何處置他們。」

「晚些東宮傳來新人被咱們這邊坑害的消息,陛下怕是也會惱火。」

韓石頭看著二人,淡淡的道:「一點小事也能失手,更是鬧出了大笑話。咱若是不處置你二人,以後誰還會用心辦事?」

二人面如死灰。

「每人十杖!」

二人抬頭,喜不自禁。

一般來說,這等錯處少說三十杖,十杖便是從輕處置。

韓少監果然厚道!

晚些,一個宦官尋到了韓石頭。

「少監,十杖是不是太少了些,就怕那些人以後有恃無恐啊!」

韓石頭看著梨園內,淡淡的道:「辦砸了差事,咱恨不能把那兩個蠢貨活活打死。可若是如此,東宮那邊會如何?他們會笑話咱們,乃至於笑話陛下。」

皇帝和太子表面上是父慈子孝,可宮中人都知曉,若是有這個能力,太子絕對會弄死皇帝,千刀萬剮不解恨的那種恨。

他回身看著宦官,「咱們的臉面能丟!可陛下的,萬萬不能!」

宦官心悅誠服,「少監高見。」

「此事暫時如此,不過你等要注意……」

「什么?」

韓石頭平靜的道:「撞人都撞出事來,咱以為並不簡單。更古怪的是,竟然劃傷了楊玄的大腿。」

宦官心中一凜,「少監的意思是……」

「弄不好這二人就被那邊收買了。」

「這……」

「陛下身邊一點差錯都不能有。許多事……寧可錯,不可放過!」

「少監高見。」宦官覺得這等穩妥和果斷才是最好的處置法子……先從輕杖責,韓石頭得了仁慈之名。隨後悄然尋個機會出手,把兩個蠢貨處置了。如此,內部解決了兩個可能的小問題,再無後患。

難怪陛下會如此看重此人!

宦官心中暗自稱許,但想到一事,「少監,今日畢竟是傷到了楊玄,若是東宮那邊鬧起來,該如何?」

韓石頭蹙眉,「此事看吧!」

他希望小郎君能偃旗息鼓,更希望鍾遂能顧大局,為了太子壓下此事。

……

值房內。

楊玄的目光從大腿的包扎處抬起看著小吏。

小吏再度開口,「鍾先生需要知曉楊中允為何受傷。」

高越的眼皮子在狂跳,覺得要出事。

馮時堂雙拳緊握。

楊玄看著小吏,開口。

「是我自己摔倒所致。」

……

「韓少監。」

東宮的消息傳來。

「如何?」

「那楊玄說大腿傷處乃是自己摔倒所致。」

韓石頭抬頭看著天空,背負在身後的右手輕輕握拳,「告訴眾人。」

周圍幾個宦官束手而立。

韓石頭緩緩走向梨園。

「誰再提及此事,宮中的枯井也該填埋了。」

……

下衙了。

楊玄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少陽院,對面是史館。右轉,左前方是門下省。

下衙的官吏不少,大伙兒看著瘸腿的楊玄有些好奇。

走到宣政殿前方左轉,中書省下衙的官吏們從月華門次第而出。

中書侍郎周遵一出來就看到了准女婿瘸著腿的模樣。

楊玄也看到了老丈人,趕緊過來行禮。

「如何傷了?」老丈人看著有些惱火,「才將來了東宮就受傷,不穩重。」

「是!」

老丈人說什么你別硬扛,他念及閨女自然會軟和下來。

果然,話鋒一轉,老丈人問道:「在左春坊如何?」

楊玄在這里說了老實話,「那是個爛泥潭,同僚們心思各異。」

「嗯!」周遵淡淡的道:「你在那里只是過度,不群不黨即可。不過莫要過於清高,更莫要把你在北疆的那等手段用在此處,會成為眾矢之的。」

「是。」果然,閨女還是管用。

「腿如何傷了?」

「小玄子,老丈人關心你的腿啊!不過只要不是第三條腿傷了,老丈人都不管。」朱雀快活的道。

「今日去送文書,在梨園那邊發生了些意外。」

周遵眯著眼,「沒說吧?」

「都沒說。」

「好。」

出了皇城,周遵才問道:「可要緊?」

「耽誤不了你嫁姑娘!」朱雀桀桀大笑。

「不打緊,幾日就好了。」

「好。」

周遵回到家中。

更衣,沐浴,隨後去了後面。

天氣漸漸熱了,周勤換了個住所,很是涼快。

他坐在榻上,就穿了一件單衣,愜意的道:「什么冰都不及風。」

「阿耶。」周遵行禮。

「今日如何?」

「還好。不過楊玄那邊卻出了岔子。」

「哦!誰?東宮那些人?」

「是梨園那邊,他大概是被刁難了,腿也傷到了。」

周勤冷笑道:「那對父子在宮中你來我往,皇帝忌憚的是太子身後的一家四姓,可咱們勢大,他能如何?」

「太子就成了他和咱們……主要是和楊氏較勁的渠道。」

「對。」周勤輕蔑的道:「楊松成也不要臉,看著外孫受苦無動於衷。」

「可皇帝更不要臉,用自己的兒子來作伐,羞辱楊松成。」

「要臉的皇帝都死的早。」周勤告誡道:「你回頭告訴他,莫要摻和梨園與東宮之間的暗斗,牛打死馬,馬打死牛,都是李家之事,咱們看熱鬧就好。」

「是。」

周勤干咳一聲,「今日天氣真是不錯。」

周遵順口道:「是啊!風和日麗。」

邊上的老仆忍不住翻個白眼,心想現在外面可是陰天。

周勤干咳一聲,「這般好的天氣,該弄些美食。」

「晚些便令廚下弄。」

「有了美食豈能無美酒?」

「阿耶!」

「弄了來。」

「阿耶,你那病情要少飲酒。」

「阿寧說是少飲酒,沒說不能飲酒。」

「可你昨日才飲過。」

「昨日老夫作了一幅好畫,飲酒慶賀,今日乃天氣好,老夫心情愉悅。」

「阿耶!」

「逆子!再不拿酒來,老夫便怒了!」

周遵苦笑,「回頭再讓阿寧診治一番吧!」

周勤搖頭,「罷了,阿寧動輒針灸,老夫老了,熬不住扎針。」

周遵幽幽的道:「過一陣子阿寧就嫁過去了,您再想扎針,就得去楊家請人。」

周勤一想不禁大怒,脫鞋就准備抽人。

一個管事進來,大抵是見慣了這等場面,依舊面不改色的稟告道:

「阿郎,郎君,太子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