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自己會去尋個答案(1 / 2)

討逆 迪巴拉爵士 2057 字 2022-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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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虯龍衛,見過郎君!」

五十一條大漢跪在自己的身前,用一種近乎於虔誠的語氣說著。

楊玄只覺得一股股巨浪迎面撲來。

虯龍衛!

虯無角!

龍有角!

虯龍,一說幼龍。

無角之幼龍!

這便是太子的別稱。

虯龍衛……

太子的護衛。

看看這群大漢,氣血強悍的連修士都無法抗衡。當他們出現在太子的身邊時,天下有幾人能突破他們的防御?

……

屠裳的身體搖晃了一下。

老賊問道:「想到了什么?」

屠裳說道:「從到了大唐之後,老夫就一直在觀察。郎君文武皆能,這是好事。可老夫在郎君的身邊久了,隱隱覺著郎君非池中物。」

「非池中物不好?」

「好。」屠裳嘆道:「可郎君在陳州收攏民心,收攏軍心,這是要作甚?」

「劉使君也是如此。」

「老夫不知劉使君如何,可老夫在郎君的身邊久了,卻隱隱感到些……說不出的東西,就像是什么東西在地底下一直想冒頭。」

「什么東西?」

「禾苗!對,禾苗,老夫一直覺著郎君就像是一株禾苗,正在地底下掙扎著,只等積蓄夠了足夠的力量,等待春天來臨時,就會從地底下破土而出。」

「嘖!」老賊覺得自己小看了屠裳。

「虯龍,何為虯龍?無角之龍。」屠裳苦笑道:「聽到這個名字時,老夫就徹底的明白了。原來,郎君往日的種種皆是在布局。」

「沒錯。」老賊撫須,一種元老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這群大漢只憑著肉身就能輕松擊潰修士,世間能擁有這等護衛的會是誰?無需仔細想就能明白……這是貴人的護衛。」

老賊點頭,「是啊!貴不可言的貴人。」

「郎君是那位貴人的子嗣吧?」

「這你得去問郎君。」

「呵呵!那位貴人給郎君留下了這等強橫的護衛……還有怡娘,老夫總覺著怡娘看著不是一般人家出身的女子,若是她要較真,陳州那些貴婦人沒一個的氣質能及得上她。這樣的女子,卻甘為郎君的女管事……」

「所以,你怎么想?」老賊故作不經意的問道。

老二呢……屠裳尋了一番,發現王老二蹲著一具屍骸的邊上,一邊好奇的揉捏著屍骸的身體,一邊吃著肉干。

「修士的肉也是這樣啊!」王老二有些失望。

「老夫能怎么想呢?」屠裳笑了笑。

「那日,老夫歸家,在路上見到那些行人神色緊張,或是興奮,都往那條街道跑,老夫還在想是鬧出了什么大事。

那時老夫還喜歡看熱鬧,也跟著人流過去,只看到沖天的火光。

那些官吏,那些將士都圍著那條街道,老夫看著家成了火海,就下跪,懇求他們放老夫進去。

官吏不拿正眼看老夫,那些軍士驅趕老夫。

老夫想殺人。

轟隆一聲,老夫看到自己的家,塌了!

原來,老夫看的是自家的熱鬧。

那些賊人開始突圍,被弓箭射殺大半,剩下的也被長槍捅死。

那些官吏笑意盈盈,輕聲說話,老夫耳朵好,聽著他們說什么……報功。

功!

呵呵!

他們放開了封鎖,老夫和那些幸存的街坊走進去。

那一路,老夫的腳是軟的,一個孩子都能輕松推倒。

老夫一盆一盆的打來了水,更多的人來了。

火滅了。

老夫拒絕了別人的幫助,一人在廢墟中翻找。

老夫找了……

都卷縮成了一小團。

那是老夫的妻子。

老夫的兒子,兒媳。

老夫的孫兒,孫女。

老夫早上出門時,他們還叮囑老夫早些回來。

老夫回來了,可他們卻再也無法開口。

老夫去求個公道,被官員令人毒打。

公道不及他們的官帽。

公道不及他們謊報的功勞。

老夫活了半生,一直循規蹈矩,哪怕身負祖傳的槍法和兵法,依舊活的無聲無息。

那一刻,老夫把祖宗交代的規矩忘了,殺了官員,提著他的腦袋去祭奠家中親人。」

屠裳微笑,「你想問……郎君的對頭定然有宮中的那個爬灰皇帝,老夫敢不敢,願不願跟著郎君干,對吧?」

老賊點頭。

屠裳說道:「從老夫沖著那個官員揮刀的那一刻起,什么帝王將相,什么王朝威嚴,什么天下興亡,都與老夫無關。你可知老夫最想做的是什么?」

他自問自答:「老夫最想做的是,掀翻這些吃著百姓的血肉,卻不把百姓當回事的狗屁皇帝,讓他們變成百姓腳下的螻蟻!」

屠裳問道:「郎君想造反嗎?」

「不,是討逆!」

「是了,討逆。那么,郎君若是想攻城,老夫便幫他架梯子。郎君若是想殺皇帝,老夫便為他遞刀子……

老夫,有些迫不及待了!」

……

「起來。」

楊玄扶起林飛豹。

「我對你有些印象。」楊玄想起來了,「安仁坊的那個鐵匠!」

「是。」

林飛豹說道:「小人還記得郎君。」

「無需自稱小人。」

林飛豹想了想,「是。我也記得郎君。」

「這便是緣分。」

「不,郎君的一雙眼,長的和陛下一般。」

「是嗎?」楊玄摸摸眼角,心想楊略可沒說過此事。

大概是看多了的緣故吧!

「這些年你等都是這般過來的嗎?」

「是。」

能十余年如一日的蟄伏在長安城中待命,這份忠心啊!

楊玄由衷的道:「辛苦了。」

「看到郎君的那一刻,我等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當年,伱等是如何逃出來的?」

「陛下早有察覺,尋了數十人代替,那些人以為一把火燒死了虯龍衛,殊不知,我等早已潛入了城中。」

數十人就這么做了替死鬼。

楊玄有些不安,但漸漸消散。

他沒發現,若是剛到長安時聽到這等事兒,他定然會憤怒,會愧疚,甚至是痛苦。

可現在他只是有些不安。

「他……他為何不走?」

這是楊玄一直想問的問題。

就算是跑不掉,好歹也得試試吧?

林飛豹的眼中多了敬意,「我等都勸過,陛下說了,孤若是遠遁,倒是有機會。可遠遁之後如何?」

起兵?

宣德帝當政時期,大唐的國力處於最頂峰,太子起兵,誰願意跟隨?

隱居?

對於這等人來說,隱居還不如一杯毒酒了斷了自己。

「那么,當年之事你等知曉多少?」

「我等知之不多。」

楊玄突然失笑,「你等知曉,曹穎應當也知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