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傾力相助(1 / 2)

討逆 迪巴拉爵士 2161 字 2022-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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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水不平靜。

這條大河每逢雨季就開始咆哮,屢次決口,把下游變成一片澤國。

「有人想讓穎水改道,一路延伸過去,把大唐擋在對面。」

穎水岸邊,彭靖一身青衫,看著就像是一個方外人。

方崇穿著官服,手中拿著團扇輕輕扇動,「是個好主意,可得先把唐軍給趕出去。」

「張煥正在圍攻葉州城,右路石忠唐正在猛沖猛打,信州岌岌可危。至於左路,攻勢最為凌厲,如今黃州也不知如何了。」

彭靖嘆息。

「雷琦在,應當無恙。」方崇覺得彭靖憂心過度。

「那楊玄乃是北疆名將,他在北方直面的是北遼人。」彭靖苦笑,「是啊!不過有雷琦在,至少能守住黃州。」

「中路的葉州如今還在堅守,不過中路是南疆主力,老夫看守不住幾日。」方崇有些不滿,「那些將領一開口就說必須調派援軍,一開口就是幾萬幾萬。」

「信州就那么大,援軍去了,就是和唐軍野戰。這一戰,很容易就演變成決戰,老夫以為,太早。」

「是太早。還是按照既定的謀劃來,先消磨唐軍銳氣,等他們兵臨永州一線時,必然成了疲兵,加之傷亡不小,如此,我大軍出擊,才有勝機。」

彭靖點頭,「此戰關系重大,若是敗北,孫石那伙人會順勢發難。」

「他們發難不發難老夫倒是不在乎,只是……若非新政引得天下沸沸揚揚的,此刻大周上下就該萬眾一心,驅逐唐軍。」

「是啊!新政一出,天下不安。」彭靖有些惱火,「讀書人乃是大周的脊梁與根基,可新政卻是沖著他們去的。

這是要主動打斷大周的脊梁骨不成?

老夫為此與孫石辯駁多時,那個執拗的老東西,張口天下非一小撮人之天下,百姓早已不堪重負,若是不革新,天下板盪就在眼前。

可你看看,百姓安居樂業,偶爾有些愚夫愚婦說什么造反,民心如鐵,官法如爐,不過一擊罷了。」

方崇冷笑,「孫石與韓壁就是想拿那些人來開刀,割他們的肉來討好天下百姓。陛下也跟著胡鬧,卻不知道強敵在側,若是內部再亂了,大周……還能維系幾時?」

「看吧!」彭靖說道:「此戰是關鍵。」

一隊騎兵出現在對岸。

接著更多的騎兵出現了。

「哪的?」彭靖眯眼問道。

「陽光刺眼,看不清。」

騎兵從浮橋上緩緩而過,看著垂頭喪氣的。

「好像是雷琦的狼騎?」一個將領說道。

十余騎沖著這邊來了。

「是……是錢南!」彭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他看到了錢南和雷琦。

「見過二位相公。」

雷琦下馬過來,跪下道:「下官無能,丟了黃州!」

黃州丟了。

汴京皇城中,年胥得了這個消息,差點暈厥。

醫官來一番診治,這才讓他恢復了些。

「當初你等說有兩萬大軍在,有雷琦在,黃州固若金湯,可這才多久,竟然就丟了!」

年胥忍著火氣,「誰給朕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這等事兒,必須要拿下幾個官員將領,否則何以彰顯賞罰分明?

錢南上前,「陛下,罪臣無能……唐軍凶悍,領軍的乃是大唐名將楊玄。從開戰伊始,守城將士悍不畏死,前赴後繼……」

韓壁冷笑,「那為何丟失了黃州?」

錢南是彭靖一伙的,趁他病,要他命!

痛打落水狗是韓壁的看家絕技之一。

「罪臣見敵軍悍勇,便建言請汴京調派了好手去,以防楊玄麾下好手突襲……」

雷琦猛地抬頭,「你……」

錢南指著雷琦,聲色俱厲的道:「可雷琦卻斷然拒絕,說什么此舉會讓汴京震動,打擊我軍士氣。

罪臣據理力爭,可終究此戰是雷琦指揮,罪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楊玄令麾下好手突擊,一舉破城。」

雷琦面色鐵青,「那是老夫的建言,卻被你橫加干涉!」

錢南冷笑,「當時你口口聲聲說什么汴京震動,什么老夫不知兵……此刻你倒是有理了。」

「無恥之尤!」雷琦起身,雙拳緊握。

「嗯!」彭靖看了他一眼,雷琦臉頰顫抖,行禮,「彭相,此戰雖說是下官指揮,可錢南卻屢屢干涉,老夫准備令人來二位相公處求幾個好手坐鎮,可錢南卻說此舉會引發汴京軍民擔憂……」

「好了!」

年胥打斷了內訌,「此戰究竟如何,晚些再追究。」

錢南嘆息,「那楊玄用兵老到……」

一句話,意味深長。

——雷琦這位大周名將,不是那位北疆名將的對手。

孫石冷著臉,「黃州丟失,唐軍左路軍將直面永州,下一步當如何?」

彭靖說道:「老夫已經令人去請了白雄來。」

白雄,另一位南周名將,和彭靖等人立場一致。

白雄來的很快。

路上他就問過了戰況,開口就令人震驚。

「永州怕是守不住了!」

年胥心中一驚,「何故?」

白雄說道:「中路信州能阻截張煥大軍這么久,已經是意外之喜,不過隨後就不能指望他們了。接下來便是三路大軍合擊永州之勢。」

「我大周精銳如今雲集永州一線,難道就比不過南疆軍?」孫石不滿的道。

白雄說道:「若是按照如今的態勢來打,打不過。」

「那要如何?」韓壁冷笑。

白雄說道:「此戰就能看出些端倪來……二位相公殫思竭慮為戰局著想,可身後卻有無數人在扯後腿,捅刀子,這等局面下,就算是無敵名將來了,也無濟於事!」

年胥默然。

這是在為彭靖二人要權!

「誰扯了他們的後腿?」韓壁陰著臉,「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說定然要讓唐軍飲恨信州黃州一線,為此還轉運了不少糧草兵器去黃州,如今都成了唐軍的補給。」

白雄微笑,「此事錢知州盡知。」

錢南點頭,看雷琦一眼,「一言難盡!」

到了此刻,雷琦才知曉自己成了兩派斗爭的炮灰。

什么戰局,什么敗因,都成了這兩幫人的工具!

原來,他們眼中沒有大局,有的只是自己的利益!

年胥淡淡的道:「雷琦,回家自省!」

這是變相的禁足令!

隨後就是一場大戰,兩派人在御前大吵特吵。

韓壁指著彭靖罵道:「丟失黃州是錢南的罪責……」

「好了!好了!」

年胥把貼身的玉佩砸了下去,這才阻止了斗爭的白熱化。

他身邊宦官謝引弓喝道:「肅靜!」

啪!

一個內侍甩動了凈鞭。

兩派人退開,都齊齊看向年胥。

年胥緩緩說道:「黃州失守,唐軍來勢洶洶,此戰,彭卿,方卿……」,他看了白雄一眼,「白卿,要勉力。朕,在汴京看著你等!」

「是!」

群臣告退。

年胥坐在御座上,久久不動。

「引弓,此事你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