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大聲道:「就是一個……看著就覺著可信的年輕人,你可曾見過?」
婦人點頭,「哦!先前見到一個,往那邊跑了,看著和賊似的。」
婦人直至身後。
「追!」
護衛們上馬。
有人指著她的大車,「你車上是什么?」
婦人拉開篷布。
全是曬干的牛糞。
「可汗,已經圍住了。」有人去稟告。
「別弄死,抓活的。本汗倒要看看楊狗派了什么人來傳謠。」
……
「就在這里。」
「准備……沖!」
幾個護衛頂著盾牌沖了進去。
「沒人!」
……
王庭外,婦人趕著馬車緩緩而行。
「哎!沒人了。」
牛糞堆動了一下,接著冒出個腦袋。
「臭不可聞!」
婦人回頭,眼中有些憧憬之色,「你說過我能去臨安的。」
「你還不信我嗎?」
「你說過要娶我的,對了,你叫做什么?」
「包冬。」
……
章茁的使者快馬趕到了潭州。
「楊狗發動了。」
赫連榮蹙眉,「鷹衛並未回報。」
使者說道:「楊狗的人正在部族中散播謠言,亂我軍心……陳州軍蠢蠢欲動,可汗說,若是沒有援軍,他寧可去陳州做個富家翁。」
「他舍得?」赫連榮譏笑道。
但隨即他就召集人手議事。
「楊狗的人在馭虎部散播謠言,從謠言上來看,這是要發動進攻的征召。」赫連榮說道。
「使君高見。」
蕭曼延沉吟良久,「使君,就怕有詐。」
「楊狗當初攻打基波部時就用了計謀,聲東擊西。此次他令人傳播謠言,這是亂馭虎部軍心之舉,如是他不出擊,那豈不是白費了功夫?」
是啊!
若是陳州軍不出擊,這番謀劃豈不是白費了?
「章茁狠辣,只需一陣子就能壓下這些風潮。」
一番爭論,大部分人都認為,這是楊狗要發動進攻的征召。
「出兵一萬,注意護衛糧道。」
赫連榮說道:「蕭曼延領軍前去,注意,莫要被章茁湖弄了,自己干自己的。」
「領命!」
赫連榮起身,「老夫領軍在潭州枕戈待旦,一旦發現陳州軍,馬上出擊!」
潭州也得留下兵馬坐鎮,蕭曼延領軍一萬前去,在赫連榮看來,加上馭虎部的人馬,就足以抵御楊狗的進攻。
他一旦出場,將會摧枯拉朽般的擊潰楊狗!
「派人去寧興報信,就說,老夫將與楊狗決戰!」
一旦擊敗楊玄,赫連榮的靠山就會借此發力,把他弄回寧興去。
他看著眾人出去,輕聲道:「升遷的機會,來了!」
……
蕭曼延帶著人一路飛也似的趕到了馭虎部。
「楊狗可來了?」
章茁說道:「應當要來了。」
……
陳州。
「子泰你不是要出門嗎?」
大清早,周寧問道。
「事情不急。」
楊玄起身,准備去看孩子。
「那你上次說的言辭鑿鑿的。」
「就是隨口說的。」
騙人,要把自己都騙了才行。
楊玄去看孩子,抱著逗弄了一會兒。
隨即洗漱。
章四娘跟著伺候。
「郎君,小郎君看著越發的白凈了。」
「嗯!」楊玄刷牙。
「哎!那里有只蟲子。」
「哪?」
章四娘過去,彎腰,緩緩尋找。
臀兒的形狀頓時讓楊老板大清早就上火了。
「咳咳咳!」
「郎君。」
「走了!」
早飯後,包冬回來了。
「如何?」
「都散播出去了。」
包冬身後還跟著個婦人。
「這是……」
「我被人發現了,是她救了我出來。」
「如此,讓她在城中安家。」
到了值房里,韓紀三人都在。
「使君上次准備出兵,讓老夫都信以為真了。」韓紀笑道。
「用兵,當虛虛實實。」楊玄坐下,「如今就等著斥候的消息。」
下午,斥候回來了。
「潭州出兵了。」
「好!」楊玄笑的很開心。
「使君好手段!」盧強贊道。
楊玄起身,「上午有人弄了個詩會,我去看看。」
曹穎笑道:「春光明媚,此刻去踏春,想來會很是愜意。」
等楊玄走後,韓紀說道:「從赫連榮的布置來看,此人覺著自己對上郎君勝算在握。可郎君只是一個虛張聲勢,就令他信以為真。此人,不是郎君的對手。」
……
馭虎部。
「斥候要多派些出去!」
蕭曼延很不滿的道:「馭虎部的那些商人為何不去問問?」
這態度很不客氣,章茁澹澹的道:「那些商人大多被楊狗籠絡了,說的話,不可信。」
「那,為何不殺了!」蕭曼延冷笑。
章茁看了他一眼,「那些頭領的貨物都要靠著這些商人轉賣,若是殺了他們,那些頭領的牛羊賣給誰?潭州嗎?可潭州自己的牛羊都得賣給寧興。」
蕭曼延說道:「最近糧草有些不繼,你這邊給一些!」
章茁苦笑,「一萬人馬的吃喝,馭虎部真承受不起。」
這是實話。
「從潭州輸送到此耗費不小,你不給,大遼的勇士會去自取!」蕭曼延冷冷的道。
章茁冷笑,「那便試試!」
這一萬人馬到了之後,把王庭弄的烏煙瘴氣,每日都有不少人來哭訴。
周圍的人一陣勸說。
「齊心協力吧!」一個老將勸道。
「鷹衛回來了。」
兩個鷹衛進了大帳。
「如何?」
眾人看著他們。
「楊狗才將參加什么詩會,懶洋洋的,壓根就沒出兵的打算!」
蕭曼延罵道:「章茁,你特娘的謊報軍情!」
章茁愕然,「他的人確實是來了……」
蕭曼延咬牙切齒的道:「上次你請使君駐軍被拒,便想了這等手段。想著木已成舟,使君也只能令我等常駐馭虎部……你特娘的做夢!」
他起身,「回去!」
潭州大軍撤離了。
消息飛速傳到陳州。
楊玄和周寧說道:
「這一次,是真的要出門了。」